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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清楚了他的口型。

    銮驾上，齐言也走了下来。苏鸾见过齐言几次，知道这是谢寰心腹中的心腹，追随谢寰多年，很有建树，而谢寰对他也很是尊敬。在齐言面前，谢寰有所收敛，也是意料之中的。

    苏鸾心中想着，可莫名便有些微的不舒服，仿佛自己与谢寰的关系，只存在于东宫的夜里，是不能见人的。她暗骂了自己一句矫情，不能见人，也是自己的所求，这会又不舒服个什么意思。

    “齐先生。”苏鸾不费力气便挣开了被谢寰握着的手，对着齐言微微一福。

    齐言也回以一礼，道：“苏尚仪。”齐言对苏鸾的感官也颇为不错，一则是因为她苏氏的盛名，二则也是对她这个人。毕竟，十五岁的小姑娘，又是长在掖庭那个地方，能有如此风姿和气度，实在是令人惊艳又惊喜的。

    谢寰心中虽然对齐言尊敬，可对于齐言看苏鸾的眼神却不那么喜欢。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谢寰将苏鸾像是整个抱在怀中一般，才安了心，道：“齐言今晚住在东宫。”

    “那我安排先生在竹里馆住下。”苏鸾点了点头，“先生可有什么避忌之处？我先行记下，以免下人唐突了先生。”

    “一向随意，并无避忌，劳烦尚仪了。”齐言本就是一副玲珑心肝，方才苏鸾与谢寰虽只是两三句的往来，但言语之间的亲密，却是显露无疑。

    “赵福全，你带齐言先行过去。阿鸾，你随我来。”谢寰的目光在齐言的面庞上扫过，无波无澜，却威压甚重，齐言于是心领神会地缓缓低下头，此时心中已然分明。

    转过明德殿，穿过南廊，便是南熏殿的侧殿。谢寰却并未停下，径直向前，待走到了临照殿才停住脚步。苏鸾落在他身后，瞧着他站定在自己的那方小院前，转过身来瞧着自己，一身曳地大礼服，肩上日月山河，胸前蟠龙腾云，眉目冷肃，贵气凌人。

    待得她走到身边，谢寰忽而一笑，竟然还眨了眨眼，一身的冷肃，刹那消散，只笑着道：“主人家走的这样慢，多半是不想待客。”

    “您是我的主子，东宫都是您的，这院子，您可不是客。”苏鸾瞧着他笑，神色也活泼了些，倒有几分十五岁的小姑娘的意思。

    谢寰说不上自己到底爱她哪一处。她清清冷冷像个小仙女似的在他面前，他眼热心热恨不能叫她在身下化成水，她若是眉眼带笑明媚如花的在他眼前，他也心跳如雷只想一世叫她就这么对着自己笑。

    这一会在自己的地盘上，谢寰便听从跳动如雷的真心，果断又霸道地拉住她的小手，将方才在宫门前未完的事情，终于心满意足地做了，直到拉着她进了室内，也不曾放开。

    苏鸾的脸从被他拉住小手时，便涨的发红，这会进了屋子，被热气一熏，更是朝霞映雪一般的。

    扯着她坐到铺了厚厚的羊毛毡子的榻上，谢寰人前的冷峻的眉眼，终于彻底松弛下来，缓缓将下巴倚在她瘦削的肩上，闭了眼，发出一声叹息，其中满是心满意足的意味，叫苏鸾听了都觉得心口有些发酸。

    纤细的手指轻轻描摹着谢寰如刀刻斧凿一般清隽的脸孔，他露出的侧颜，精致又坚毅，眉头微微皱着，尚年轻着的人，却周身都是不加掩饰的疲倦。

    “今日见了你两个哥哥，可欢喜？”谢寰将手扣在她的腰肢，身子未动，便将苏鸾抱在怀里，姿态亲昵，声音低哑。

    苏鸾想着他整日都未进水米，虽是早备好了晚膳，可瞧着这位爷还没有什么进食的意思，便伸手将一旁的茶杯拿来，抵在谢寰的唇边。

    “自然是欢喜的。”谢寰很是配合地张口，就着她的小手喝了一杯水，“多谢殿下。”

    “你欢喜便好。”喝了水的谢寰，嗓音清亮了几分，仍旧是低的，却显得撩人，凑近她耳边说话时，热气熏得她面孔泛红，“你欢喜了，我便也欢喜。”

    “所以，鸾儿要时常欢喜才是。”

    “殿下这身衣裳穿着应当不大舒服，要不要换下来？”苏鸾故意当做没有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语气温柔神态却是疏离的。

    “是不大舒服。”谢寰笑了笑，笑声很有些慵懒的气息，“只是，孤不想放开鸾儿呢，只想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你，可怎么办？”

    “殿下。”苏鸾拍了拍他的背，却是一笑，“下官这就去叫赵福全来给您更衣。”

    “阿鸾可真是放肆。”谢寰虽是这么说，可还是乖乖地松了手，坐起了身子，眉眼间虽是疲惫，却也难掩笑意，“偏偏，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

    真是难缠，苏鸾叹了口气，下了地。谢寰的衣裳已经给放到了外间，赭红色的袍子绣着黑色暗纹，穿在身上少了平日里的威压，倒像是寻常贵族家的翩翩公子。

    “几个月前你连我的袍子都不会脱，这会倒是学会给我穿衣裳了。”握住苏鸾正在为他整理衣领的小手，谢寰的笑容暧昧之极，“鸾儿，你说这像不像一对新婚的夫妇。”

    夫妇，苏鸾垂下眼睛，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从谢寰的手中抽了出来。

    “殿下，这个盒子，是您的？”怀中美人忽而挣脱，叫谢寰心中升起不可抑制的空虚感，却在她拿着那雕着梅花的盒子时，荡然无存。

    “这是给鸾儿的压岁钱。”谢寰的眉眼间，写的尽是一派温柔，说话时的语气，也叫人沦陷。

    “这银子实在太多了。”苏鸾摇了摇头，无视谢寰此刻的温柔与撩人，握住他的手，将那个盒子放在他手中，又向后退了几步，“苏鸾，受不起。”

    “受不起？”谢寰的神色顷刻冷凝，温柔笑意还挂在嘴角，却反手便抓住苏鸾的手，一跨步向前，就与她贴面而对，“苏鸾，受不受得起，不是你说了算的。”

    “殿下，下官不过是您身边的女官而已。二十万两银子，于情于理，都太贵重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方寸，说话时，呼吸都在彼此之间缠绵，“况且，二十万两银子，于我无用，于您，却能有更大的用处，我不该收下。”

    苏鸾的后半句话，叫听了那句“不过是女官”便神色冷肃非常的谢寰，眉眼松弛下来。谢寰手上微一用力，便迫的苏鸾不得不仰头正视于他，瞧着苏鸾那张姝美之极的脸孔，他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叫你收着便乖乖收下。孤名下产业，经营数年，收入可观，远非你能想到，年后，便带你一一去瞧。这二十万两，是我留下的私房钱。”

    “既是私房钱，由你掌管，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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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为我，母仪天下 < 苏神是怎样炼成的（np，古言） ( 玛丽苏苏苏苏 ) | POPO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