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其他小说 - 榴花怨东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按:“你什么态度?”

    裴燃倒吸一口冷气,肩膀都发抖了,他往前倾身,一只手撑在膝头,一只手抬起来抹了把脸。

    “没事……不能怪你,是我擅闯民宅,我……活该挨打。”

    翁沛突然有点同情他。

    特别是看到他穿好衣服,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看滕书漫喝鱼汤,把昂贵的西装外套搭在滕书漫膝上,防止汤汁滴下来弄脏她的睡裙。他温和地跟滕书漫说话,问她最近的身体情况,说了一大段,滕书漫顶多回复个“嗯”。等到他的手刚要伸过去摸她的肚子,滕书漫就搁下勺子,下了逐客令。

    翁沛溜回到自己的房间,过一会儿才听到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滕书漫起得早,给翁沛做了酸枣糕当早点。

    不怕漫漫不洗碗,最怕漫漫下厨房。世上食材千千万,漫漫手里折一半。

    滕书漫孕期胃口刁钻,翁沛被迫跟着吃了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怕自己变胖,每天都早起去晨跑,晚上回来接着做瑜伽,觉得自己活得无比励志。

    去上班前她拿出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晒好,又把高处的物品放稳妥,确定没有什么会给滕书漫造成麻烦和危险的东西后才离开家。

    翁沛下楼到车库把车开出来,迎面正好开进来一辆黑色幻影。

    车窗半降,昨晚才见过的裴燃的脸一晃而过。

    翁沛想提醒在家的滕书漫,转念又想到可能是人家约好见面,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到了法院附近先把手机交给营业厅维修,踩着点和一群来办案子的律师进了一楼大厅安检门。

    翁沛上班的时候神经高度紧张,一上午才出去上了一次洗手间,半路上被一个小萝莉书记员拍了一下肩膀,魂都吓飞了。

    “干嘛呢你,上厕所还鬼鬼祟祟的。”

    小萝莉书记员是南区知识产权庭的,性格泼辣,出了名的管不住嘴的小喇叭。

    翁沛犹豫了好久,才问出口:”之前从你们二楼审判庭下来的那群西装男是干嘛的?”

    小萝莉说:“就知识产权纠纷案啊,你不知道吗,”指了指楼下LED大屏幕上滚动的开庭信息,“就在这层楼最东边的那个新审判庭开庭的,那几个是被请过来的专家鉴定人。”

    翁沛依然分不清东南西北,刑一庭下午有个过失致人死亡的案件第一次开庭,她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坐在书记员旁边、审判员下方,双目炯炯盯着被告人,把被告人都给看得怪不好意思的。

    闭庭后她去洗手间,右边眼皮子一直跳。

    出来要洗手,发现四个水龙头里竟然坏了三个!

    于是只好到最靠近男洗手间的那个水龙头洗手,十月底的自来水冰冰凉凉的,从手腕上冲下来。

    镜子里人影微晃,她关掉水龙头,转过身去。

    光阴过隙,日月奔轮。

    总以为故人情重也能随发削落,就像痴愚之人修剪过岑寂柑树,就以为来年不会再闻到一院婆娑香气。

    她也不能免俗,所以经年梦所未见,也梦所故有。

    眼前的段余甯微微笑了,叫她的名字:“小沛。”

    未见者,勾留幻梦中;故有的,终肯成全一场重逢。

    翁沛脸色煞白,她把手反按在身后洗手台上,慢慢往旁边挪动,跟顶上失了三魂、脚下荡了七魄一般模样。

    他眼神温柔,问道:“你在这里工作?”

    翁沛把自己一副凡胎肉身挪远了,才敢抬头飞快地扫他一眼。

    “你是人还是鬼?”

    061缘分<榴花怨东风(蓬莱)|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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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余甯眼神一动,说:“我不是鬼……是人。”

    也是,鬼不会大白天的站在这里和自己聊天吧?

    翁沛故作镇静:“那就算是吧。”

    话里夹带尖锐讽刺,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尴尬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鞋尖。

    本来以为能从地砖上的倒影观察一下他现在的轮廓,但她忘了这是在抠门的司法机关,不是酒店大堂,地砖能光滑就不错了,还指望呈现什么倒影?

    她心里有好多想问的,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段余甯说:“你剪头发了。”

    少年时他总是帮她吹头发,掌心掬着那一捧柔软长发,像掬着一泓流水,不曾想流水也是会断的。

    翁沛点点头,听得走廊上有人在叫段余甯的名字。

    她的眼皮子抬了抬,想再偷偷看一下他的样子。

    不想段余甯并没有回应那个人的呼唤,而是静静注视着她,所以她的视线一扫过去就被他捕捉了。

    四年时间很漫长,也只是蝴蝶振了一下翅膀。

    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呆在不见阳光的实验室,整个人气质都有些冷郁。

    她见过段余甯太多的模样,总以为自己是把他熟悉到骨子里的,但还是品出那么一丝丝陌生来。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也要回去上班了。”

    他淡淡一笑,或许是因为她稚气的话语。

    临走前,段余甯问她手机号码是不是换了。

    翁沛说:“没有。”

    段余甯接着说:“你存一下我的手机号码可以吗?我刚回国不久,发现以前的手机号都被停掉了。”

    翁沛脑子有一瞬间的当机,直愣愣道:“我现在没有手机。”

    段余甯失笑:“好,”那两三个人的脚步声更近了,他又说,“我先走了。”

    翁沛没有挽留他的理由。

    她只好走出来,也转身返回北区的13号审判庭。

    是南辕北辙的方向。

    段余甯走下一半阶数的楼梯,不禁去回头看她的背影。

    法院工作人员的冬季制服外套是庄严肃穆的黑,显得她清瘦背影中透着孤意,刚才她站在他面前,身上月白色的衬衣领口被深蓝的领带收紧束缚,服帖地垂顺下来,又被稳妥藏匿在西装扣子底下。

    遂想起回家的那天,他独自站在院子里,目之所及,皆是粉白杏梅,热闹枝头,照影伶仃。

    今冬来得这样早。

    下班时小书记员趴过来把一杯奶盖放到她的键盘边上,说:“恭喜你被命运选中!年底山区调研走起!”

    翁沛才不信她:“空穴来风。”

    “大案子,”小书记员笑的神神秘秘:“明天上午正式开会,山区很冷,多带几件保暖的衣服哦。”

    翁沛下班后就去营业厅取了新手机,号码重新补办,顺便把云端数据备份过来。

    在外地进修的陶珞中午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