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都市小说 - 重生之工业狂潮在线阅读 -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内心很痛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内心很痛

    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没想到华南商报盯着东华搞事情。

    第一篇关于王翠萍的信息见报后,陈立东没打算跟对方怼,可是交通事故的信息出来,陈立东也感觉不对劲,这简直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再深入了解一番后罗浩告诉他,华南商报的老板竟然是蓝伟。

    蓝伟是谁?蓝市晚报曾经的常务副主编,主持报社工作的一把手,竟然离职去了华南商报。

    华南商报创刊没几年,发展却很快,蓝伟的办报能力比周文亮强多了。

    周文亮自从成为东华的监事会监事之后,他创办的《华东机械》就更加不温不火,订阅的客户倒是在不断增长,杂志页数也越来越厚,可刊登的都是类似《含铌、钛船板钢中板表面微裂纹研究》这样的文章,作者们不是学院的学者,就是工业一线的专家,广告?做给谁看?

    而华南商报,在蓝伟的带领下,每期四分之三都是广告,广告内容和质量还都不错。既有对企业形象的包装,又有营销策略的体现,当下正成为各大家电厂商争奇斗艳的战场,据说现在的华南商报效益非常不错。

    都说“有一有二不过三”,当华南商报第三篇关于陈立东遭遇车祸的报道出炉后,东华高层彻底怒了,连张承军都有些挂不住,当面解释这消息跟自家没关系。

    三篇报道的内容与事实大相径庭。

    首先,郑晓民这几年收入不错,不至于让家里揭不开锅。郑晓民排老大,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的父母在孙集镇平改时分到了房子,不至于跟着王翠萍过日子。

    王翠萍喝酱油已经在孙集镇这边传为笑谈,可是报纸还坚持说那是百草枯,一心抹黑东华,叔可忍,婶子不可忍。

    当了解到捣乱的人是蓝伟后,东华不再寻求和解。

    当初蓝伟在岳父石凤国的影响下,恶意抹黑东华钢铁厂,查清事实后被上头撤销了职务,敢情去了南方办报纸。

    东华法务部一纸诉状将《华南商报》告到了当地法院,接着东华网和佰渡网两大网站开始披露报道中那些不实的消息,相应的照片、视频被公布在网上,让众网友们更加明白啥叫“有图有真相”。

    接着,百草枯的发明人主动出来辟谣,甚至跑到央视《热点追踪》栏目直播间亲自接受访谈。

    主持人介绍说:“我们今天请来了赵忠军教授,赵教授是农药《百草枯》的主要发明人。

    百草枯自去年上市后,以见效快、无残留、不伤作物的奇效,获得了广大农民的好评,去年8个月销售量突破6000吨。

    赵教授,听我们编导说,是您主动联系了我台,想对百草枯的毒性进行辟谣,是这样吗?”

    赵忠军点了点头说:“是的。”

    主持人问:“您和您的团队当初为什么要发明百草枯?”

    赵忠军说:“实际上,百草枯原创人在不列颠,被发明出来后,它的除草效果非常好,但是售价居高不下,供应到国内的量也有限。

    基于这个原因,我们才努力攻关配方和生产工艺,现在我们的产品已经达到了对方产品的性能。”

    主持人开始兜圈子:“这种技术攻关一定很难吧。”

    赵忠军说:“是的。当初我们选择这个课题,就是年轻气盛,好多专家说它不好弄,甚至弄不来。

    我们想,别人不弄,正好我们来,从那之后我们一直搞了五年才拿下来。”

    主持人问:“百草枯上市后获得了很多好评,它与其它除草剂相比有哪些优势呢?”

    赵忠军说:“百草枯有个特点叫做遇土钝化,化学机理很复杂,我只说日常应用,在使用百草枯后,草叶上被药液侵蚀会导致枯萎,但是在土壤中不会残留危害。”

    主持人问:“既然这样,它应该不属于高毒性吧?”

    赵忠军说:“恰恰相反,它的毒性无解。”

    主持人惊讶地问:“无解?就是没有解药?”

    赵忠军点了点头:“是的,人喝下它后没有解药。”

    主持人问:“为什么这样?”

    赵忠军非常郑重地解释说:“百草枯稀释液沾染皮肤后会造成灼伤,几天内能够恢复,影响不是很大,但是它的浓缩液进入食道会引起急性中毒。

    它的化学成分会富积于肺和肾的细胞,对组织产生有害作用的氧,可破坏细胞的防御机制,导致肺损伤和肾小管坏死,继而导致两个器官功能衰竭。

    这种对肺和肾脏的伤害,以当前的治疗手段很难中断,所以即使喝下少量的百草枯药液,也将在一段时间内导致肾衰竭,最终失去生命。”

    主持人追问道:“国外致命的案例多吗?这样的剧毒农药为什么要制造出来?”

    赵忠军说:“它是农药,是用在农业领域,不是给人喝的。

    就比如电,我们都知道人被高压电击中后致死率很高,但是电已经融入我们的生产生活。

    蓝星被研制出来的农药有几百种,有一些农药同样具有高致死性并且没有解药。

    国外百草枯中毒的案例不多,因为国外的农业机械化程度高,施用类似农药大多是由专业公司,用专业的机械来进行大面积作业,而普通人接触不到这种产品。

    在我国,情况就不一样,我国的农业生产,以一家一户作业为主,农民自己买农药自己用,百草枯便进入了千家万户,这也是我们农药研发人很无奈的地方。”

    主持人开始引向话题:“《华南商报》报道说,蓝市一名叫王翠萍的女士喝下了多半瓶百草枯,您对这条新闻怎么看?”

    赵忠军叹了口气说:“我在看到华南商报的这则新闻后,还专程去了蓝市孙集镇,但是未能见到王翠萍。

    在当地,人们似乎都确信,王翠萍喝下的不是百草枯,我走访了王翠萍家一带的6个住户,他们都告诉我不要着急,王翠萍身体不错,日常出来进去都正常。

    以我对百草枯的理解,如果王翠萍真的喝下了百草枯,即使是不大的量,此时应该生命垂危才是。

    所以我才放下心来,而接下来我就联系了贵台,要向全国广大农户、向全国人民致歉。

    我再次重申,百草枯不是给人喝的,它有剧毒,千万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某些媒体不要用百草枯炒作,误导人们忽略它的致命性,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主持人问:“既然如此,有没有办法,或者研制出一种解药来,专门治疗误饮百草枯后引起的中毒呢?”

    赵忠军说:“百草枯研制成功后,我们把专利只授权给了一个厂家,并要求加设三道防线,首先,厂家要把它染成难看的墨绿色,让人看了以后明白不是喝的东西。接着加了臭味剂,凑近后闻起来非常恶心,施药人必须带上口罩才能降低影响,这能让不懂事的孩童也会远离它。第三道是为了防止人误服的防线,农药里是加了催吐剂的,催吐剂作用于大脑中枢神经,在很短的时间内,让人体呕吐,药液进入口腔就会被吐出来。

    至于研制它的解药,实话说,那不是我的专业范畴。

    我在考虑把它做成不能口服的颗粒,再用塑料密封,使用时要用剪刀破开,颗粒放到喷雾器里面后才能被水溶解,这样也许能避免被人喝的风险。”

    主持人:“感谢您出来进行讲解,让我们对百草枯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镜头拉远,声音消失。

    但是,接下来各大网站都把这条新闻列上头条,后续的反响很大,并持续发酵。

    “翠萍,喝酱油啦”与“翠花,上酸菜”成为今年最流行的段子,华南商报也不再刊发东华和陈立东的消息,可是陈立东在此之后依旧郁郁寡欢。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为谁而活。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作为系统之主,拥有超凡的能力,追求早就跨过了吃穿的问题。

    活着,是为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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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陈立东两世为人,心理年龄超过半百,对男人与女人那点事已经到了看山还是山的程度,再漂亮的脸蛋和精致的身材也只是骷髅红粉。

    那......是为了亲情吗?重生以来,自己的家人和亲人,都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大家的财富不成问题,而因为财富带来的问题却不少。

    乡亲们把东华看作一锅肉,陈立东是拿着勺子的那个人,在别人的眼里,他这个掌勺人捞走了所有的肉,只是在给大伙分汤。

    尝到了汤的鲜美,便有一些人想从锅里夹肉。

    为了吃肉,有的人在努力进步,不断提高能力;有的人在挖空心思,不择手段,寻找捷径,甚至走上犯罪的道路。

    之前出过郝月明、梁国英的事情,现在又有一个郑晓民。

    陈立东支持员工们有追求、有欲望,但是可以埋锅造饭,自己吃自己做,要是来砸东华的锅就得收拾了。

    陈立东在思考,郑晓民一个月的工资就有两千多,平时的绩效加上年终奖金,年收入能够突破四万,相当于普通人4年的收入,可是郑晓民竟然为了两千块钱的好处铤而走险。

    他学过政治经济学,两世修行使他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

    在陈立东看来,郑晓民之所以将钢管偷出来给东华的敌人,不只为了蝇头小利,而是掺杂着一种长工心理。

    长工,字典里的解释是:旧社会长年出卖劳动力,受地主、富农剥削的贫苦农民。

    长工和地主是两个阶级,在郑晓民的思想里,他与陈立东肯定不是一个阶级,而是对立的两个方面。

    长工,应该说是失去土地的农民,他们不掌握生产资料,他们在地主家的土地上劳作,对劳动能有热情?

    旧社会,长工们肯定会算计收秋时如何把稻场上的米粒装回家,连给地主放羊的娃都懂在做梦如何让羊变成自己碗里的肉。

    当跨入新世纪后,上头很少提“主人翁”精神,也很少讲集体主义,说到底就是因为企业不断改制,民营经济迅速壮大,已经不能喊企业是大家的。

    试想,你总提企业是大家的,那些老板们肯定慌的一批。

    工人们也是,上个世纪他们是工厂的主人,但九十年代以来,经历了自谋职业、自主择业,让大家看清现实,做一个打工人就可以,老板拿你当人就算不错。

    陈立东联想到后世那个“996就是福报”的笑话,进而想,他说的关于东华价值观的那四句话是不是也很可笑?

    他想笑,想哈哈大笑,于是伤口带给他撕裂般的痛。

    他闭上眼,咬着牙,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伤痛还是心痛。

    忽然,耳边想起一个急切的声音:

    “很疼吗?滨海观潮的重生之工业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