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历史小说 - 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在线阅读 - 第15章

第15章

    耶尔震惊地抬眼看他,不知道那个字和满身血和伤的雌虫有什么适配的地方。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冒起,他冷声道,“他不是我捡回家的泄欲工具!”

    “不是,他都伤成这样了……!”

    屏幕上的漂亮雄虫满脸难以置信,鲜活的愤怒在黑亮眸底跃动,几乎咬牙切齿地道,“我又不是畜生!”

    “不要生气,阁下。”

    休伊斯语气柔和了些,“只是例行提醒一下,那个雌虫的伤大概一年半载才能痊愈,麻烦您多迁就一下,有需要随时叫我。”

    啪一声,通讯结束。

    耶尔看着满地狼藉头痛不已,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安顿好雌虫,“015,帮我把他搬到浴室去。”

    回应他的是一片慌乱的滋啦滋啦声,耶尔回头一看,破旧的小机器管家屏幕黯淡,正显示着“电量只剩百分之一,即将自动关机”的字样。

    “……先帮你充电吧。”

    耶尔抑制住叹息,把015推到了客厅角落插上插头。

    他将地上滚落的药瓶全部拢起来,一股脑塞进了药箱里,草草清出可供行走的地方来,然后才看向地面上的雌虫。

    “要命,我可抱不起来你。”

    耶尔喃喃道,想了想走到雌虫脑袋边上,一手伸到他脖子底下,一手揽住肩背,用力抬起来抱到怀里。

    雌虫的身体是宽厚而强壮的,可惜被累累的伤痕破坏了那一份美感,漂亮的背肌几乎烂了大片,摸上去时能摸到满手的湿润,那是层层的冷汗、血和组织液。

    过于灼热的温度透过手心,一路烧到心尖,带来几分异样的酥麻,耶尔眼睫颤了颤,强迫自己移开注意力。

    他双手卡在雌虫腋下,费劲巴拉地把雌虫拖进了浴室。

    “……”

    浴室里面没有浴缸也没铺毯子,只好让雌虫暂时躺在冰凉的瓷砖上,又冷又热想必很不好受,雌虫无意识抽搐了一下,微微蜷缩起来。

    继沙发之后,耶尔第二次感到这个屋子的狭小。

    地上的雌虫高大猛健,四肢修长,目测身高有一米九以上,就算是蜷缩着的姿势,也占据了这个狭小浴室大半的空间,像是一头被他猎杀回来的强健雄鹿。

    耶尔把花洒拿在手里,打开热水开关。

    古早的热水器发出隆隆的声响,等待水热的间隙,015勉强充到百分之十的电,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扒着门框。

    “请问还需要帮忙吗?”

    青年的身形清矍修长,站在狭小破旧的浴室中,显得格格不入。

    事情发生得太匆忙,他身上挡雪的黑色大衣还未脱下,只为了方便卷了袖子到手肘,试着水温的苍白手背隐约可见蜿蜒青筋,显得干练利落。

    “回去充电吧,这里用不上你。”耶尔头也不回地道,“充完电麻烦把客厅收拾一下。”

    015听话地应声,关上门前看见的最后一眼,是耶尔拿着花洒将地上的雌虫从头到尾淋湿了一遍。

    “哗——”

    雾气顺着水流蒸腾而起,层层凝固的污血被冲开,融化在热水中流入下水道。

    雌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净,仿佛被拂去尘埃的大理石神像。

    花洒的水被调得很小,但对于伤口来说还是过于刺激,耶尔不敢让雌虫受伤最严重的背部直接碰水,只好先不断冲洗四肢和腰腹。

    温热的水流缓慢融化着这块蜜色的坚冰,无比紧绷的肌肉从僵硬逐渐恢复柔软。

    雌虫健硕的大腿不再蜷缩着护住腰腹,往外吐沙的蛤蜊般打开了一条缝隙。

    耶尔关掉花洒,把大衣脱了挂在钩子上,挽起裤腿半蹲下来,往手里倒了点无菌浣洗液。

    微凉的液体流过手心和指缝,滴落在雌虫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微的疙瘩。

    他又轻又快地抚摸过雌虫的身体,把伤口里冲洗不掉的血块弄下来,搓揉掉皮肤上残余的污渍。

    清洗雌虫就和他之前按住小狗洗澡差不多,虽然棘手程度不相上下,但至少雌虫不会用力挣扎,摇晃着尾巴甩他满身的水。

    手指顺着紧致利落的线条往下,虎口刚好卡住了月要窝,再往下……掩盖在了阴影处,全然不设防。

    耶尔动作微顿,不知道自己是做一个无情的清洗机器比较好,还是避一下嫌随便冲冲比较好。

    “唔……”

    他停顿得太久,热水的温度已经挥发掉了,手下的雌虫打了个冷颤,唇间溢出含糊的低吟,紧闭的眼皮也跟着不安颤动。

    耶尔连忙拿过花洒,把雌虫再一次淋湿。

    “咳……别……”

    沙哑凌乱的低语突兀响起,雌虫已经醒了,迟钝地抬起一边胳膊阻挡水流,动作有些仓皇。

    “醒了?”

    耶尔移开花洒,谨慎地观察他,一只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随时准备逃离,“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雌虫却没动也不再说话,湿漉漉的白发遮住了脸,低垂的额头抵着浴室的地板喘气,强壮隆起的背肌起伏不定,像是一座会呼吸的沉默山峦。

    ……这不对劲。

    一切都很不对劲。

    西泽吃力地喘着气,用尽全力才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身体紧贴着坚硬滑腻的瓷砖,但是并不觉得寒冷。

    他刚醒过来时,以为浇上来的又是一桶刺骨的冰水,但身体还没来得及绷紧,就被熨烫得舒适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