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都市小说 - 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在线阅读 - 第14章

第14章

    一场家宴众生相,结束时已金乌西沉。

    谢知让领着董玉环回书房,却不想在角门处遇到了宁安侯。

    “找我?”

    谢知让挑眉,一脸惊讶。

    这可是少见的。

    他这个爹最是不待见他,平日里迎头碰上都是装看不见的,今儿个竟然专门等他?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成?

    宁安侯不答,只同董玉环摆摆手,道:“环娘,我同你三表哥有事儿说,你在此处稍等。”随后招呼谢知让去一旁的小亭。

    “说吧,什么稀罕事儿?”谢知让往美人靠上一坐,一腿踩在凳面上,一腿屈膝盘起来,端的是一个逍遥自在。

    宁安侯见他这副偭规越矩的样子,不自觉皱眉,嘴中忍不住低声呵斥:“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谢知让笑得凉薄,“父亲大人可不是专门来这儿逞威风的吧?”

    宁安侯被他一噎,气得一甩袖子转过身,索性不再去看他,沉声道:

    “我开门见山与你说吧。你姑母曾想将环娘许配给你,但被我和你祖母拒了。不论你和环娘是否有情,你要记得元娘才是你的发妻。方才你在饭桌上那般对她,平白让人看了你们夫妻二人的笑话。做事之前,想一想元娘,莫要日后后悔。”

    一番话说得没条理,但谢知让听懂了。

    他扫了眼宁安侯的背影,笑道:“您这是前车之鉴,给我传授经验来了?”

    宁安侯面色一僵,眼中有狼狈有懊悔一闪而过,嘴上却仍道:“总之,你待元娘好些,和环娘避着点儿。”说罢,他甩袖走了。

    谢知让撑着下巴看宁安侯走远,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膝盖。

    这小娇娇,净会些蛊惑人心的手段。连这老古板都被她收拢了,颠颠儿等在这路上拦人教训呢。

    唔——

    今儿个身上有伤,若是叫这小娇娇看见了,只怕吓着她。那就饶她两日好了。

    谢知让有些不愉快地下了决定,脑中忽然又想到那本妙不可言的书册,随即烦躁地扯了扯腰间的玉佩。

    啧,可惜了。

    “阿让哥哥,咱们还去书房吗?”

    董玉环娇娇弱弱的话瞬间将谢知让神游的心思拉回来。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身前人看了一会儿,眼尾耷拉着,平添了几分凶狠。

    “赶着去投胎?”

    董玉环被他盯得后背发毛,手心直冒汗,颤巍巍回应:“对……对……对不起……阿让哥哥……”

    “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喊我哥哥的。”谢知让起身,懒洋洋踱步上前逼近董玉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慢慢抚上她细弱的脖颈,“不过,地底下倒是有不少人,临了想求条生路,哭着喊着叫哥哥与我攀亲呢。可惜,如今的坟头草也有你这般高了。”

    男人此刻就像一只蛰伏的猛兽,正慢条斯理地打磨爪子,只等猎物靠近便一击毙命。

    董玉环整个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皮肤被他隐忍却凌厉的杀气刺痛,浑身颤抖,濒临窒息。

    她只以为谢知让长大了,学好了,性子被磨平了。万万没想到这疯劲儿竟比小时候还要猛烈!

    她就不该来招惹他!

    “我错了表哥……对不起表哥……”

    董玉环再不敢装腔拿调,抓着谢知让的手腕,哭着喊着求他饶过自己。

    谢知让被她吵得头疼,手臂青筋凸起,指尖陷入柔软的皮肉,“再吵,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董玉环吓得连忙住嘴,脖子上的剧痛让眼前一阵阵发黑,眼泪忍不住掉,声音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哀哀盯着谢知让求他饶了自己。

    啧,烦死了。

    他就该直接回去欺负姜蜜,为个劳什子破东西在这儿和一个蠢货浪费时间。

    他的小娇娇哭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眼睛弯成委屈的小月牙,亮晶晶的眼珠蒙上一层水雾,剔透中带着几分朦胧,格外惹人怜。

    想到姜蜜,谢知让的心情平缓两分。

    他松开对董玉环的钳制,小姑娘便脱力摔倒在地,扶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气。

    谢知让拿出帕子细细擦拭手章,轻声警告:“我让你拿给我的东西,最好完完整整一次性给我。你若想今日给,那便随我去书房;若想明日给,那便回去歇着吧。”话落,他扫了人一眼。

    董玉环吓得一个哆嗦,也不管嗓子疼,忙不迭道:“对对……对不起三表哥,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东西忘记带过来了。我……我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定……一定整整齐齐给您!”

    谢知让嗤笑一声。

    他就知道。

    男人用帕子细细擦过每一根指缝,而后将帕子随手一丢,转身往外走,“那我便静候表妹光临。”

    第12章 送书

    姜蜜走在路上,暗忖自己是否对谢知让太过放肆。

    她敢对谢知让耍小性子的底气来源有二:一是谢家“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风;二是他对自己在除睡觉之事外的宽纵。

    但方才,她亲眼瞧见谢知让同董玉环靠在一处。俩人贴得极近,几乎要黏到彼此的身上去。他将娇滴滴的美人拢在怀里,一手掌住她纤弱的脖颈,埋首在她耳畔,若即若离。

    那样亲密,那样刺眼。

    她想,她不是特殊的那个人。他能哄自己,就也能哄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