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继承亿万家产后她爆红了整个娱乐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刚成年的小女孩逼到死路上去不可?

    那雪藏了封杀了是自讨苦吃不说,断送的也只是几年事业,于其他并无影响。

    断送了几年事业,就要拿人家的命来偿?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这般想着,一通电话蓦然打入,来电提示上标着董事长。

    先前事发突然,是容老师抱着人来的医院。曾董也来了医院,得知人无碍后才跟着去了公安分局料理后续,她则被他安排了去医院照顾。

    人还在昏睡,梁宝月也怕电话惊扰了,便先未接,起身向外走去,开门关门均是小心翼翼,转身,视线便触及了侧立墙缘的男人。

    在灯影下无声无息,影子被深夜的暗灯拉得漫长。

    梁宝月一怔。

    的确是眼前的男人送人来的不假……只是男女有别,先前小姑娘做全检要换衣服,男人留下欠妥,那时他便出了病房的门——梁宝月还以为,他早就走了。

    没想到还在。

    此时电话铃断,需稍后回拨,因而梁宝月打了个招呼:“容老师。”

    容绰冷冷清清瞟她一眼,简单地问:“她还在睡?”

    梁宝月颔首,应:“嗯,睡得很熟。”

    “那你就别进去了,”他说:“免得把她吵醒。”

    说罢,他抬腿走了进去。

    梁宝月:“……”

    说实话,若是换了旁人,梁宝月是真没法就这样放任对方就这么大喇喇地进小姑娘单人病房。

    何况是个男人。

    但这位,刚刚是救了人的,曾董也当面感谢了——

    不一样的。

    思虑到这些,梁宝月没有拦。

    ……

    戴着呼吸机,插着输液针,病房的灯暗灭着。今夜无月,入室唯有城市灯火散光,稀稀落落。

    落在熟睡的人身上,也映在走来的人眼底。

    病房能有多大,三两步的距离,他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去。

    站定了,容绰垂眸。

    顶着熟悉的小发旋,床上是已经入梦的小粉丝。

    她看起来睡得不好,眉头是皱着的,露在外输液的一只手也微颤着,手指舒展后蜷缩,反复再三。

    没犹豫,他捉住她的手,在掌心轻拿轻放。

    冰凉。

    但她的睡眠质量显然并没有因此得到改善,远山的眉反而越皱越紧越皱越深——然后,在男人的注视之下,一颗与输液管里同样透明的液体,倏而滚落了眼眶。

    先是一颗。

    然后两颗。

    断断续续地,那些水迹从她的眼尾滑过,无声息地消失在发间与耳廓。

    容绰看着那一颗一颗的透明水珠滑落,隔着呼吸机的罩,她的唇张合着,像是在说着什么。

    没有声音,但辨得出字形。

    Ma Ma。

    妈妈。

    人类最原始的呼喊。

    想要回到母亲的怀里去啊。

    妈妈。

    江西的杨林,只有母亲的家庭。幼儿园时,每天的快乐是被妈妈接回家里,听妈妈弹卡林巴琴。

    后来也有小提琴,钢琴,手风琴……很多琴。

    到了更大一点的时候,这样的时光就没有了。

    从卡林巴琴的音乐,到三四月山上的鲜花。

    妈妈。

    妈妈。

    梦里的呼唤没有声音。

    反反复复被默读的,只有唇形而已。

    后来手无意碰到了身边人的衣袖,以为是找到了妈妈,所以想要紧紧地扣住他。

    在梦里,她可能是真的找见了妈妈。皱了的结解开了,但那些液体还在从眼眶流出,大颗大颗地,源源不断地。被拭去了旧的,还会流出来新的。

    但现实里,被她扣住的,只有守在她身边的男人。

    微凝在她的眉目,一室黯淡里,颀长身形站定。

    从站直,到俯身。

    人类的悲欢可以共通吗?

    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

    但无可否认,无论可否,总有人在尝试。

    尝试分享快乐,也尝试分担痛苦。

    就譬如,在此刻。

    当俯身的影子洒落,而一个人的唇印上了一个人眼尾,辗转在泪。

    他是想尝一尝的。

    想尝一尝她的泪,

    也想尝一尝——

    她的悲。

    第70章 合欢   请一百次。

    北京的时钟初初跨越过午夜的边界, 夜渐深沉。

    而在旧金山湾以南,帕罗奥多市,朝阳才是初升。

    “…please accept my resignation as bes…”

    Resignation.

    那封信是全手写而就, 花体连写, 干净、流畅又漂亮,形同字体艺术——只是,在此刻, Stanford的计算机科学院系主任却全然没了欣赏的意思。

    因为那个单词。

    Resignation.

    辞呈。

    更因为递交辞呈的对象——

    将老花镜摘下, 白发苍苍的院系主任抬起眼, 望向眼前玉立风轻的男人:从十六岁入读开始,他就是他们院系,乃至于整个Stanford的重点培养对象。

    而他也确实不负众望。

    从最年轻的ph.D, 到讲师、助教、教授。

    Stanford如今最年轻最闪耀的科研之星。

    Yan。

    辞职?

    院系主任既不理解,也不愿意轻易答应:流失了他一个, 他们还要再花多大的时间、精力、金钱和心血去等待和培养第二个?

    这样想着,院系主任的第一反应便是劝阻:“Yan, 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是生活上的,或者工作上的,或者人际社交——”因为激动,院系主任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至于卡顿:“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可以谈谈,Yan。”

    “Boaler先生,”晏词唇微展:“我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遇到困难的, 是我的家人。”

    薄镜片后, 他的眸沉静收敛。

    看起来,那个从前无法保护妻子的男人,如今也仍然不能保护好他的女儿。

    既然如此——

    那就换他来。

    -

    同一时刻, 同仁医院单间的病房里安静成片。

    夜色已深,入室唯有华灯斑驳的影,间或游移,却无声无息。

    在这样的静夜里,晏歌做了一个梦。

    她清楚地知道,那只是她的梦。

    因为她见到妈妈了。

    见到妈妈了,所以是梦。

    妈妈仍然是她记忆里的妈妈,脾气很好的,永远微笑的,会弹琴给她听的……没有任何变化。

    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妈妈了。

    除了照片,除了梦里面。

    久别重逢,所以有眼泪。

    也有手的抚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