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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后,他再招来徐乾符非何浑等心腹,将路线图交予众人传阅,并一一分派任务。 至于军职再小些的,非心腹的,路线图就不会给看的,有任务只直接交代任务。底层兵卒更不用说,只届时冲锋即可。 这样层层递下,就是为防泄密为细作所知,军中每逢大战皆如是。 卫桓理顺后,已至中午,不过进攻计划定在明日入夜,时间倒不紧迫,他再巡视了一回营地,回来时,符石打发人来喊他。 “此次战事非同小可,若顺利,即可大溃西羌,你们需慎之又慎!” 一场大战就在眼前,符石将三子和外甥都叫过来,仔仔细细叮嘱了一遍。 “定之,你我是放心的,只你临战经验到底浅些,需多看多思,宁稳莫冒进,切记切记。” “请舅舅放心。” 卫桓一身黑甲,英姿勃发,眉目瑞如刀锋,冷峻且稳,符石欣慰:“好,你我舅甥回了定阳,再好生痛饮说话。” 他又问:“手下亲卫可还合用?” 卫桓如今身边足配百余亲卫,这些关键身边人,符石很是给废了一番心思。 “甚好。” “那就好。” 这边舅甥相宜,那边符亮脸色愈暗沉,冷冷瞥向卫桓,后者矫健英武气势日盛,被两个庶弟紧紧簇拥着,他捏紧拳头。 忘了说,符非符白因平谷战功升了一级,已经和符亮军职相同了。 忆及此,愈发忿忿。 符石叮嘱完外甥次子幼子,便转过来看长子,相较前者,后者更让人担忧一些,于是循循叮咛一番。 符亮撑起笑容:“阿爹,我晓得了。” “嗯,那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冬季天黑得早,帐外天光已经开始发暗,符石也要去陆延那边。 卫桓三人告辞离去,符亮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符石奇,就问:“大郎,还有何事?” 顿了顿,外面脚步声渐远,符亮转身回到案前,他脸色并不好看,道:“阿爹,我在哨骑营与同袍不合,您能不能把我调到你身边来?” 符石一诧抬头:“各营军职调配,岂是为父想动就动的?” 他说到底也就一裨将而已,职责乃辅助主将,且就算是卫桓这样独当一面的将领,也只管自己麾下调配。 符亮一窒:“阿爹,你与陆将军告个情,不就成了!” 符石脸一板:“这说的是什么话?从戎为军,自当勤勉建功,兢兢业业,怎么动辄就想着求告上峰?为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恨铁不成钢,又劈头盖脸训斥一顿,最后还是见时候真不早了,才喝了一声:“孽子!还不回去用功?!” 匆匆走了。 留下一个恨得两肋生疼的符亮。 凭什么?! 那姓卫的就可以,他就不成,这究竟是凭什么?他才是他爹的亲儿子啊! 卫桓擢升为将,身边配齐百余亲卫,亲卫极其重要,为此符石特地去顶头上峰陆延将军跟前告了情,请陆延出手,给挑选了最精锐的营兵。 这是凭什么?! 符亮怒恨怨极,可也无法,狠踹了几下厚木案脚,脚趾钝痛,才忿忿离开。 秋风冷冷,迎面一吹,胸臆间怒火未曾稍褪,反而更炽。 母亲杨氏前些日子来平谷时,才私下告诫了他:“需多注意些,多和你父亲开口,勿让符家的人脉好处都给那个姓卫的捞完了去。” 没错,人脉、关系,等等,符石苦心经营的军中资源,资源这玩意,用了一分就会少一分的。 比如,向陆延将军告情,哪能时常去?这些最优质的资源都必须使在刀刃上,人情用了,就没了。 卫桓从校场选拔到擢升为将,前前后后,这都用了多少人情? 他以后还能落得好处吗? 难怪符亮急,他不得不急! 可现下,急了也没用,他父亲的心都偏到咯吱窝去了,一心只有他那外甥! 符亮恨极,那姓卫的为何要来?本来他符家好好的极安生,他的嫡子,这些资源人脉将来大半都是他的! 姓卫的怎么不死! 战死沙场不好吗?! ...... 符亮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营区,忆起卫桓的亲卫林立的敞亮大帐,眼前一排矮小.逼狭的低阶军官营帐刺痛他的眼睛。 他没亲卫,自然无人给撩帘燃灯,帐内昏沉沉的,他一甩布帘大步入内。 “回来了?” 骤不及防,黑暗里一个声音,猛抬头案侧有一个人影看过来,符亮唬了一大跳,须臾才反应过来:“……邹伯父,你来了怎么不点灯?” 这邹伯父有几分无语:“你帐内灯油烧尽了也不让人添,我刚吩咐了。” 低阶军官没有亲卫,不过使唤巡逻小卒即可,当然,小卒不会特地给你入帐检查。 灯油后脚的送来了,灯点起,帐内终于亮了起来,符亮重新站起拱手:“亮拜见邹伯父。” 姿态端正,正经行了一礼。 原来这位邹伯父,邹平,正是符亮的未来泰山大人。 符亮和邹平长女定亲已有二年,六礼走了五礼,就等着明年开春就迎新妇进门,关系可谓十分之亲密,仅次于符石。 邹平见符亮脸色十分难看,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符亮是刚从他爹帐内回来的,心念一转,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邹平眸光微闪,问:“又是你那卫家表兄弟?” 符亮抱怨过不止一次,很多消息来源也是从邹平这边得来的,被一问,当下压不住心中郁愤,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也不知,这是我爹还是他爹,我苦苦哀求都不应,偏就是顾着那小子。” 符亮咬牙切齿:“也不知他给我爹喝了什么迷魂汤?!” 神色阴郁,目光怨毒,白皙俊朗的面庞竟有几分扭曲。 邹平盯了他半晌,忽探身近,低声:“既如此,不妨将他除去。” 他做出一个一剑封喉动作。 符亮一惊,大喜,忙回头:“可以吗?邹伯父?你有法子?!” 邹平也是裨将,虽管的军需,但也是从军多年的人,人脉自然是有的。 一时心脏狂跳,符亮低声急问:“邹伯父,你有什么法子?” 邹平又盯了他一会,才附在他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大军明日入夜倾巢而出,按计划袭战西羌,西羌已得报,正在备战迎敌。” 这个不出奇,定阳军动作不小,西羌的哨报和细作,本来也没打算能瞒得过的,届时各看本事。 是不出奇,只邹平就这么平铺直述出来,符亮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在意,只专心听除去卫桓的法子。 邹平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耳语:“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