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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我帮你擦。

    “你怎么来了?”

    程泽靠在门口,手里还捏着根香烟,大概是想起医院不能抽烟,他并没有点,只捏在手里把玩。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表情并不意外,目光落在三步开外的段天边身上,没说话。

    距离那次不愉快的分道扬镳已经过去了两周,她在民政局门口说过的狠话还历历在目,段天边不太想和他碰面,但既然在这遇到了,自然要粉饰太平,“来看我爸?怎么不进去?”

    程泽把烟随手扔进垃圾桶,“等你一起。”

    段天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上次这人被骂得那么惨,她都没给机会让他开口,骂完就扭头潇洒离开,按程泽的狗脾气,这几个月都不会想见到她才对。

    她心下不快,却也没理由阻止对方来尽这份“孝心”,扯出个假笑,“那我替我爸谢谢您,不过以后想演戏直接发消息就行,别让医院玩什么通风报信,前台妹妹打个工也不容易。”

    两周没见,程泽看起来阴沉憔悴了不少,脸色微白,察觉到她语气里夹杂的愠怒也不介意,反而扬了扬唇,“你现在好像很容易生气。”

    段天边没什么表情,“我脾气一直这样。”

    程泽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只是段天边耐心告罄,冷淡道:“我先进去看段老头了,你自便。”

    说完就径直擦过他身侧,推开门换了种截然不同的语气朝里面喊,“爸,你女儿来看你了!”

    青康医院对VIP病人的优待不只是说说而已,二十平米的病房布置得温馨惬意,电视机、木茶几、懒人沙发、暖色调的地毯,就连床也是很居家的款式,半开的窗帘透了光进来,显得愈发明亮温暖,看不出丁点病房本该有的冰凉阴郁。

    段宏半躺在病床上盯着书看,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抬起头,很是高兴的样子,“天边啊,怎么这时候过来,今天不要上班吗?”

    “臭老头,两个月不见你都不想我啊,特地来给你个惊喜呗。”

    段天边撇嘴哼了声,“平时电话也不给我打,亏我今天过来还给你带了两本书。”

    “不准喊我臭老头,像什么话。”

    嘴上这么教训,脸上却没露出半分不悦的表情,段宏温声笑道:“过来让我看看你又带的什么书,上回带的什么皮皮鲁,把你爸当小孩了不成。”

    段天边凑过去献宝似的拿出两本书,“当当当当!!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段宏叹气,“这不是你小时候看的书嘛,当初看入迷了,还说不去学校要当什么查理的助手,真把爸爸当小孩了啊,倒不如帮爸爸订几份报纸周刊。”

    “别啊,这个系列可好看了,能破案呢,肯定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社会新闻有意思,养病的人应该看点有趣的书才行啊。”段天边不承认自己就是想强行安利,笑嘻嘻道:“爸你看完没呀,好看吧?”

    段宏无奈,“看完了两三本,是挺有趣的,就是想象力太丰富了,爸爸要反应一会儿,隔壁病房的小姑娘还借走了几本图册,说看完还我。”

    “小姑娘?”

    “嗯。”段宏眼底露出几分怀念,“笑起来有点像你六七岁的时候。”

    他摸了摸段天边的头顶,静静地笑道:“那时候我就想,我女儿真是天下第一可爱,笑着叫一声爸爸我心都要化了,全世界的小孩都没有我家的好看。年年生日我都许愿,不求我们家小天边有什么大出息,也不用她成绩多好为我争光,只愿她能够穿自己喜欢的裙子,做自己喜欢的事,嫁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一生顺遂。”

    “爸……”段天边撇开头,“你干嘛突然煽情啊,我挺开心的。”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爸爸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就算你妈走了,爸爸生病躺在这里,咱们家也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瞒着知道吗?”

    段宏目光沉静,伸手慢慢抹掉她眼角的湿意,“爸会陪着你的,没人可以欺负我的女儿。”

    就这一句话,段天边的眼泪瞬间决堤。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委屈些什么,可喉咙仿佛被什么阻塞住一般,鼻酸得要命,拼命忍都忍不住眼泪,“爸你好烦啊……我今天还特地化了眼妆来见你,全花了呜呜呜呜……”

    段宏闻言连忙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笨拙地帮她擦眼泪,结果越擦眼线花得越厉害,只能不知所措地停手,“爸爸不知道,怪我,不该说这些的,乖丫头别哭了啊。”

    段天边好一会儿才从情绪里缓过神来。

    身后的门被人推开,程泽站在门口,声音有点哑,“爸,这是怎么了?”

    段天边没想到他没走,回头看了眼,眼睛和鼻尖都是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

    段宏也没想到人就在外面,眼底的温情敛去,语气有些生疏,“你也来了,怎么一直站外头?”

    “想着爸和天边这么久没见,肯定有话要说的,就等了会儿。”程泽坐在段天边身边,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段天边强忍着躲开的冲动,撇撇嘴,“我没事。”

    因为程泽突然出现,之前的话题也没有再继续,三人随便聊了会儿,段宏脸上开始浮现出倦色。

    他精神不太好,常常坐一会儿就忍不住犯困,大脑发沉,白天要睡很长的时间,段天边知道,今天已经算是他状态不错的日子。

    没在里面久留,她又插科打诨,撒娇似的多念叨了几句,这才和程泽一起出了病房。

    两个人沉默着走出医院大门后,程泽给她递了一张湿巾,“妆花了。”

    段天边垂着头没接,神色低落疲惫,看也没看他一眼,“别演了,没人看。”

    要不是怕影响段宏的情绪,刚才她在病房里就不想配合了,假得想吐。

    然而程泽不但没把手收回去,还主动用湿巾轻轻碰了下她的眼睛。段天边压根没想到他会有这种举动,满脸疑惑地抬头看他,“你干什么?”

    程泽:“我帮你擦。”

    他的眼神很直白,段天边皱眉躲开他的手,厌烦道:“不用,别来这一套。”

    程泽没有坚持,把湿巾扔进垃圾桶,安静了会儿才开口:“听说你和那个叫苏源的警察在一起了,前段时间也是和他出去玩,怎么突然喜欢年龄比自己小的?”

    段天边脸色一下就变了,盯着他问:“你找人查我?”

    程泽顿了下,似乎没料到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是。”

    “你有病啊!”段天边瞬间爆炸了,声音大得不远处的行人都看了过来。

    她太阳穴突突地跳,本就在谷底的心情现在更是烂得一塌糊涂,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咬牙道:“你又想干什么?你他妈凭什么查我?!”

    第八十四章:去我房间睡(圣诞快乐)

    段天边真是烦透了!

    从在医院里见到程泽开始,她就知道不对劲,十年了,回回都是这样,反复无常。

    她根本不懂这人究竟想做什么,说对她没有兴趣,说离婚后毫不相干,结果现在又站在这里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究竟想干什么?是见不得她好?还是觉得她贱到这个地步,像十七八岁那样天真地幻想他做这些是因为在乎她?

    程泽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表情也冷下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那个苏源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你想再谈,也不应该找他。”

    “你是不是神经病啊程泽!”段天边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我他妈真是受够你了!!有病就去治!我出钱帮你挂号行不行?啊?我那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他不是好东西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喜欢我还是爱我?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离婚了!!你听得懂人话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这还是程泽认识段天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哪怕上回在民政局门口,甚至那次在家撞见他和别的女人做爱,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

    天色阴沉沉的,空气又闷又热,看起来快要下雨了,周围不断有人看过来,他们在医院门口争吵难免显眼,更别提这两人的长相气质还颇佳。

    程泽抿了下唇,缓和气氛道:“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

    “那你说这些做什么,”段天边冷笑,“总不是想复婚?”

    他没承认,却也不否认。

    段天边气笑了,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轻声道:“程泽,有你这么糟蹋人的吗?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

    “如果是,我和你道歉行不行,求你别故意恶心我了,行吗?”

    程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临到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种从来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神情看着她。

    回来的当晚,段天边就发了高烧。

    她这些年很少生病,除了十年前因为淋了一场大雨,烧得脑子差点坏掉了外,几乎连感冒都没有过。

    一开始她根本没发现,只感觉头很晕,想着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她觉得很热很累,胸口闷得发慌,身上黏腻腻的裹着汗。

    梦里又在下大雨了,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身上,又酸又痛,鼻尖甚至闻到了泥土特有的淡淡腥味,让她觉得有些反胃。

    她隐约知道自己在等人,但又不知道是谁。雨下的太大了,砸得她很疼,她想到底是谁让她等这么久,好烦啊,不想再等了,可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她又想,是不是这个人已经走了,所以才一直等不到。

    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雨幕里喊她的名字,好像很着急,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她脸上摩挲,很快又离开。

    她不舍得,想重新贴上去,结果一动脖子难受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没事,没事,医生马上来了……”

    梦里有个人抱着她,语气很温柔,两片柔软的东西贴在她脸颊轻轻触碰。

    段天边想睁开眼,可眼皮没力气根本掀不动,喉咙又干又疼,她说不出话,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嘶哑的,慢慢的,又跌入摇摇欲坠的梦里。

    等她醒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苏源半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她右手被他握着,因为握得太久都渗出了汗,身上却很干爽,睡衣也换了一套。她的左手背上还插着吊针,床边放着个折叠吊瓶架,挂着三瓶水,现在只剩下半瓶了。

    她很轻地动了动,结果苏源立刻睁眼看过来,眼底的紧张都快溢出来了,见她醒来愣了下,随即放缓了语气低声问,“想喝水吗?”

    段天边“嗯”了声。

    苏源在她后背垫了两个靠枕,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壶倒了一大杯,贴在唇边试了温度,一点点喂她喝了下去。

    等她喝完,苏源帮她擦了嘴角,又凑过去亲了亲,这才低头拨了个电话。

    没过几秒,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段天边半阖着眼看过去,发现进来的是个戴着眼镜,表情很严肃的中年女人,先朝着苏源礼貌地点头,而后才走过来看了眼她的脸色,用体温枪在她额头上方测了几次,松了口气道:

    “37.5度,烧退了,等会吊针打完需要十……苏先生帮她再量一次体温,这两天吃些清热的食物,忌荤腥,再吃我开的那几服药就没问题了。”

    苏源颔首,又垂着眼温声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段天边眨了下干涩的眼,摇摇头。

    他对那女医生道:“谢谢,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麻烦你。”

    等女人离开,段天边哑着嗓子问,“你把医生请到家里来了?”

    “嗯,私人医生。”苏源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医生说你情绪起伏太大,又受了凉,所以才会突然生病,出什么事了吗?”

    段天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被程泽那个傻逼气的。

    好在苏源也没逼她,只是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后怕,“段队,以后别再这么吓我了。”

    他看上去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段天边知道他昨晚一定没睡,想来是下班回家后看到她高烧昏迷的样子急坏了,一晚上都在贴身照顾她。

    段天边有些愧疚,抬脸轻轻回蹭着他的手指,安慰他,“好啦,别担心,发烧而已,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

    苏源上了床,把她搂在怀里想低头亲她,段天边连忙偏开头,“我还没好呢,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他只好顿住,表情有一点点委屈,段天边笑了,“干嘛啊,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苏源两手圈住她的腰,低声道:“你就是欺负我,亲一下会怎么样,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每天都做,为什么晚上还不能睡同一间房,要不是我昨晚回来进来看你,连你发烧了都不知道。”

    段天边:“……一码归一码,你怎么还夹带私货呢。”

    说起来这都是苏源自己作的。

    自从在那个川菜馆门口正式确认关系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起来清俊内敛,甚至对旁人都有点冷淡的男人,谈起恋爱来跟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整天粘着她不放。吃饭的时候要贴着她,看电视的时候要搂着她,泡浴缸要勾着她一起,出门前必须要接个吻。

    头一天晚上她是睡在苏源房间的,半夜段天边想爬起来上厕所,苏源睡得迷迷糊糊抱着她不肯放,还羞耻地说什么尿在床上也没事,急得段天边捏了他下面一把……结果第二天他们俩个都迟到了,之后不管苏源怎么拽,她都坚决晚上自己睡。

    “去我房间睡吧段队。”苏源用额头去蹭她,“我的床大,晚上也好照顾你。”

    段天边眨巴眼,“你忍得住?”

    苏源被噎了下,脸有点黑,“你别老玩我那里,我就忍得住。”

    段天边:“……”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一个见不得人的癖好,每次做完都喜欢把手伸到苏源的腿间,去摸他的两颗蛋蛋。

    苏源刚射完精,满足地搂着人,心道她这么喜欢摸就摸吧,还很贴心地敞开长腿让她摸,结果她摸到就不松手了,包在掌心里揉揉捏捏,拨来拨去,手指在他会阴处轻轻地蹭,愣是又把他给玩硬了。

    “手感太好,我也忍不住呀。”因为捂得太严实,段天边的脸上都泛着粉,表情无辜,“我就想捏着睡觉不行嘛。”

    而且她还特地在苏源射完之后才去摸,谁知道做了几次,这人还能硬啊!

    ps:来晚了,本来想说平安夜快乐的,结果修一下文发现到圣诞节了

    圣诞快乐昂!

    第八十五章:“再来一次?”

    苏源慢吞吞地低头看她一眼,知道段天边这是仗着生病自己不敢碰她,在这里过嘴瘾,也没和她计较,就这么抱着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陪她聊天。

    至于生病的原因,她不肯说,苏源背后自然会去查。

    “段队,过两天我要回A市了。”

    段天边听到这话一愣,当即要爬起来看他,苏源怕她手上的吊针回血,连忙按住道:“别动,还没打完。”

    段天边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发现他的实习期的确是这个月结束,只不过日子过得太快,她好吃好喝地被苏源养着,压根没察觉。

    想到这她又有点焉了,“你要走啊?我都病了你还要走?”

    苏源弯了下唇,“不是说我黏人?”

    “……那我也没说不喜欢啊。”

    段天边撇嘴,身体忽然往上游了游,头往后一仰,枕在他颈窝里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源:“快的话半个月,慢就得两个月了。”

    段天边傻了,还以为顶多一个星期就回来,居然要去这么久?那等他回来,C市都快过冬了!

    她恋爱的酸臭味都没来得及发散呢,这就要异地恋了??

    “不就是去拿个毕业证吗,怎么要这么久?”段天边忍不住斜他一眼,眼神湿漉漉的,“你不会是在这哄我,等去了就变卦不回来吧?”

    苏源捏她的脸,“哦,那也说不定。”

    段天边闻言,从他身上慢慢爬起来,脸蛋还是红扑扑的,盯着他不说话了。

    “骗你的,是家里有点事,解决完我马上回来。”苏源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又抵着她额头叹了口气道:“段队,我不放心你,要不你跟我一起去A市吧,嗯?我在A市也有房子的,就当是去那里免费旅游一个月,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段天边:……可恶的有钱人!!!

    她当然拒绝了,不说警局没办法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她爸还在C市呢,一走两个月,医院那边她不放心。

    苏源:“那我想你怎么办?”

    这回换段天边安慰他了,“不是能视频吗?”

    他为难道:“那我下面想你怎么办?”

    段天边默默闭嘴,心道这人面不改色说荤话的本领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苏源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她应声,抱着她的腰轻轻晃了晃,不高兴道:“不准不理我。”

    段天边只好说:“你自己用手嘛,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办法请这么长时间假的,你早点回来就好了。”

    苏源垂眼看她,“那这两天晚上,你来我房间睡。”

    段天边:“……我都生病了!”

    苏源低头亲她的头发,“没事,我让你多出点sh……汗就好了。”

    两人都请假在家待了一天,有些必须得当天处理的事只能麻烦老刘和老李。

    “不是,怎么你也请假了啊,段队今天也没来,你们俩什么情况?”老刘大嗓门,段天边躺床上都听见电话里嚷嚷的声音。

    苏源给出的理由非常敷衍,“有点事。”

    老刘哀嚎,“这两天出了个大案子,本来就忙不过来了……”

    “麻烦刘哥了,过两天请你们吃饭,地方你和李哥任选。”苏源看了眼剩下大半碗白粥不愿再碰的段天边,捂住话筒低声道:“段队,把它吃完。”

    段天边闭眼装死。

    “哈哈哈哈哈哈小事小事,你放心,警局这边有我和老李呢!别操心!”听到苏源请客,老刘语气秒变谄媚,像是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你的实习期好像过两天就结束了吧,要回去了?”

    “嗯。”苏源应了声,随口道:“刘哥,我这里有点事要办,明天再聊。”

    闻言老刘连忙道:“行,那你先忙,我也去干活了。”

    挂了电话,苏源拿起小瓷碗坐到床边,舀了一勺粥去喂她,“怎么不吃,一觉睡到下午了,不饿吗?”

    段天边可怜巴巴,“这粥没味道,我吃不下。”

    苏源皱皱眉,尝了一口看着她道:“是甜的。”

    段天边在床上滚了一圈,耍赖,“我想吃点辣的。”

    她嘴里都快淡出个鸟了,不管吃甜的还是吃咸的,都觉得不得劲。她倒也不是无辣不欢的人,大概是因为生病的人会有些情绪化,再加上确实这么久没碰,越不让吃她反而越想吃了。

    别问,问就是叛逆!

    苏源看她一眼,淡淡道:“医生说病人忌辛辣,你的烧上午才退,饮食辛辣刺激会导致消化不良,出现腹胀、恶心、呕吐甚至便秘的症状,不能吃。”

    “……”

    她生无可恋地捶了下床,“我就尝个味!”

    苏源想了想道:“也行,你先把粥喝完。”

    十分钟后,苏源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了一个打包袋子。段天边眼睛都亮了,像个需要家长盯着吃饭的小朋友一样,连忙拿起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给他检查,“我都吃完了!”

    苏源弯腰在她嘴上亲了亲,“真乖。”

    段天边盯着他手里的袋子,咽了咽口水,“你买麻辣烫了?”刚进门的时候她就闻到那股麻辣味了,老天爷啊,她馋这口都馋多久了!

    “嗯,你不是想尝个味吗?”

    苏源把小桌子挪过来,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袋,打包盒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碗,汤底浸着花椒和海椒,看起来红艳艳麻辣辣的,里头烫了土豆粉和一些青菜,还有少许的肉片,顶上撒了层漂亮翠绿的香葱末,一掀开盖子,隔壁小孩都要馋哭了!

    苏源没用店家给的一次性餐具,而是用段天边喝粥用的小勺子,尝了一口汤底,段天边就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狂咽口水问,“味道怎么样?”

    苏源挑了下眉,“还行,挺辣的。”

    段天边急吼吼道:“快给我喝一口!”

    “不行。”

    “!”段天边震惊,“你耍我?!”

    苏源又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然后对着她的嘴堵了过去,段天边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尝到了麻麻辣辣的味道。

    真·尝个味。

    段天边觉得自己被耍了,愤愤地含着他的下唇咬了一口,苏源哼了哼,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张嘴撬开她的唇齿,把舌头伸了进去,段天边本来很有骨气地想推开他,结果苏源贴着她的唇说了句,“现在不尝,待会儿就没机会了。”

    段天边当即捧住他的脸,两腿缠着亲了上去,勾着他的舌头吸吮了好一会儿,唇齿生津,吃得啧啧作响。

    苏源就靠在床边垂眼看着她,也不动弹了,手搭在她腰上,任由段天边搂着自己的脖子,像只小母猫一样伸出舌尖在他唇缝里舔来舔去,偶尔苏源主动张唇,伸出舌头让她自己含住吸着玩。

    过了会儿,段天边松开他,苏源又喝了一口,两人继续亲。

    这么来来回回亲了好几次,两人的嘴都有点肿,也不知道是辣肿的还是两个人抱一起啃的。

    段天边舌尖从他嘴里退出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舍得,吮了吮他红艳艳的下唇,问:“再来一次?”

    苏源用拇指蹭掉她嘴角的水渍,声音有点哑,“还没尝够?”

    段天边动了动屁股,感觉到顶着自己的东西,幸灾乐祸地哼道:“活该,直接让我吃一口不就行了,非得这样亲来亲去,难受不死你。”

    换平时段天边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不被按在床上狂干到半夜才怪,还不是仗着自己病刚好,苏源舍不得折腾她,才握了张免死金牌在手上?

    苏源喉结滚了一下,盯着她看了半晌。

    段天边不怕死,又凑过去舔他的嘴巴,手隔着衣服揉他硬硬的乳头,一脸无辜地伸出深红色的舌头给他看,“是不是辣红了啊?”

    苏源按住她的手,深吸了口气硬是忍住了,恶狠狠往她嘴上啃了口道:“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