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耽美小说 - 小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人吗?”

    “缺缺缺!”楚邀月连忙应到,“我我马上给你安排。”

    她好像急于补偿我,但我知道,这件事跟她真的没有关系,因为我自己的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她的一番话于我而言不过是一枚无所谓正反的硬币。

    我之前是真的想要去挽回。

    “多谢。今天发生的事麻烦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你放心。那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啊,”我笑道,“我没那么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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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后我露出一个苦笑。

    哪里有这么简单?一开始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后来觉得难堪与可笑,而现在,绵绵不绝的疼痛几乎要让我的心脏爆炸,我好像溺在水里,明明都要窒息了,却还是不敢呼吸,因为一吸气就会被呛到,一呼吸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撬开的蚌壳,所有的软肉都大白于天日,可怜兮兮地在壳里翻滚蜷缩,被烈日晒得滋滋作响,淌下一片腥臭的水。

    352.5

    陈时恩发消息跟我说今天的晚餐很不错,并问我今天顺不顺利。

    我机械地打字,给他发送到:“抱歉,失败了,我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散散心,手机暂时不开机了。”

    陈时恩立刻安慰了我几句,我这时候真的很感谢他的体谅,不问我到底是什么事。

    除了楚邀月这个见证者,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今天的一丝一毫。

    实在是太难堪了。

    陈时恩那里正在输入了很久,发来一长串话。

    “小墙,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可能不好。这件事我几次想要跟你说,都没说成,现在时机不对,但我怕这次不说又要耽误很久。一个月前,我在医院看到了严昱承,他和他女朋友一起来陪他爸爸做检查。”

    “你那时说你已经放弃了,所以我就没有再提。但是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你吧,严昱承他已经走远了,希望你也能早点放下,迎接新生活。我认识的柳小墙坚强又乐观,相信你是一定可以做到。”

    一个月前?

    我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了团建刚结束后陈时恩给我打的那通欲言又止的电话。

    原来他那时要跟我说的是严昱承女朋友的事啊。

    我知道,陈时恩大约是不想干扰我的心情才没跟我说,但我头一次觉得他太体贴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种微妙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为什么会这样阴差阳错,好像上天在故意作弄我一样,真相曾经离我那么近,却偏偏要我去骗局里走一遭,洋相尽出,鲜血淋漓,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

    我被命运玩得好惨。

    我打字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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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我妈和小曹发了短信,简单说了我要去散心的事,顺便让小曹去帮我办理离职的手续,自己买了一张最快去云城的机票,然后手机关机,彻底和这一团糟心事告别。

    我无法再忍受和严昱承出现在同一家公司里,说我逃避就逃避吧,我怕我见到他又要出什么洋相。

    人没必要总是为难自己。

    飞机起飞的时候脑袋一阵轰鸣,我仰躺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再见了。

    再也不要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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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是一场逃亡,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半夜到了云城,我随便找了家旅馆,因为没有做攻略,这家店很烂。

    昏暗的一小间屋子,空调是坏的,被子全是潮味,洗手池里有黄垢,水龙头拧半天才渗出一点淅淅沥沥的水流,心理作用导致我觉得自己的手越洗越脏,看到毛巾上的霉斑我一阵作呕,趴在马桶上吐了很久也只呕出一点酸水罢了。

    我跪倒在瓷砖上,裤子也脏了。

    全都是脏的!全都在跟我作对!

    连我也是脏的。

    好狼狈啊,我。

    看着镜子里那个状似恶鬼的人,我的眼眶蓦地红了。

    别他妈哭,别他妈丢人了。

    我低吼道,紧紧抠着自己的手掌,那里的伤还没完全好,很快又渗出一点腥红。

    看着这微小的伤,我笑了。它好像一出没人观赏的戏剧,我一个人自导自演,烂俗至极的剧本,到头来只感动了我自己一个人。

    现在,这出独角戏终于落幕了,还算识相,还不算太惹人厌。

    ……

    枕头也是黄的,我垫了件衣服上去,硬邦邦的被子盖在身上,不仅没有保暖的作用反而吸取走了我身体里热量,我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好像一具尸体躺在冰棺里。

    就让我这么躺下去吧,不要有人发现,不要有人打扰,不要有人怜悯。

    第68章 从头开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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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声音又急又大,咚咚咚,敲得人心慌意乱。

    猛一睁眼,屋子里黑洞洞的,窗帘外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几乎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但这让我感到安全。

    原来那样冷的被子竟然也能被我捂热,爬起床,冷风一下子灌进身体里,我打了个哆嗦,因为睡觉的时候没脱衣服,所以现在也不用穿,趿拉上鞋子就去开门了。

    敲门的人是老板娘,她说我一整天没出门,担心我有事。

    我把她打发走,披上外套坐在床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嗓子渴得冒烟,头也很涨,身上到处都泛起酸麻的疼痛,这些疼痛反倒能让我平静下来,去感受自己躯体鲜明的存在。

    我想,痛总比麻木好,一切都在变好。

    桌子上有一个劣质的热水壶,积着一层灰白的尘,根本让人升不起一点想喝水的意愿,到处都不爽快,我只看了一眼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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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还是败给了生理本能,总得去吃点东西,这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住了,我蓬头垢面地交了房费,拎着箱子离开了这家旅馆。

    云城这些年变化很大,成了旅游城市,一条老街,很多歪脖子树,干枯的树枝上缠着彩灯,一闪一闪的,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边烧烤炒粉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外表虽然光鲜亮丽,但污水横流的垃圾桶和脏乱小巷的存在还是暴露了它的陈旧与混乱。

    我想我应该先找个干净点的地方洗头洗澡,正走着神,一个小年轻拉住了我,要给我剪头。

    传单是艳俗的红黄亮色,小小的一张,没一丝一毫的设计感,正面印着硕大的“新店开业大酬宾”几个字,背面是密密麻麻的套餐。

    这个小孩瘦高个,头发挺长,低头不说话,只拿黑溜溜的眼睛干瞅我。

    这样拉客哪里拉得到人啊。

    也只有我这种无聊至极的人会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