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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没有任何条件、只用自己说出口? “对,这就可以。”楚慎行看他一眼,又看眼前。他目力好,能看出花轿走到哪里,不至于跟丢,“子游,我坦荡告诉你,在郢都与你相见,的确不是‘巧合’——既如此,你对我,也能一样坦荡否?” 少年喉结一滚。 他肩披月光,看着眼前男人。见男人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很平常地看出自己所思所想,然后很平常地说,要他勿要多虑,若有心事,直接相告即可。 少年眼睛亮了亮,回答:“自然。” 两人在林中前行,楚慎行的蒲团较秦子游那个领先了半身距离。 他唇角勾起一点细微的笑,很快压下去,幽幽想:十五岁的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早上九点。 谢谢小天使订阅,今天所有更新,24小时内评论都有小红包^_^ 【现代paro】 秦子游花了点时间,接受“十年后的我竟然出现在我家”这件事。 他心情复杂,觉得自己爸妈竟能接受这种新奇事,实在心性强大。 但他还是狐疑,问:“可你长得……”和我也不像啊! 楚慎行对此早有准备。 他笑了下,回答:“我整容了。” 秦子游一脸匪夷所思。 十五岁的少年性格活泼,表情生动。看他这样无忧无虑,楚慎行心中微微感慨,转而笑道:“怎么,你不信?要不要和我去验一下DNA?” “不了吧,”秦子游吐槽,“我可不想上。” 楚慎行“哦”了声,告诉他:“这节目之后停掉了,不过我忘了具体是哪年。” 他说了这种关于“未来”的细节,让“以后”一下子在秦子游心中清晰起来。少年叽叽喳喳,问楚慎行,未来还会有什么大事小事。自己能否申到心仪的学校,或者干脆在国内高考、读大学……有没有恋爱,对象是哪个女孩儿。 楚慎行微笑着听他说完,然后道:“这些就算了,不能说。” 秦子游一脸失望,“为什么啊。” 楚慎行告诉他:“如果提前告诉你,你想事先认识人家,去做点什么,可能会造成‘未来’改变。换言之,”他摊了下手,“我就会消失了。” 22、山中宅 花轿走了很远。 此处在崇山峻岭间, 不知不觉, 楚慎行与秦子游已经越过一个、两个山头。 有蒲团托着,不用自己走路。又是楚慎行把控方向, 秦子游起先还能全神贯注, 满脑子都是花轿究竟什么情况、里面坐的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想着,可随夜色更深, 花轿不停,蒲团悠悠往前,少年勉力压抑,到底打了个呵欠。 这呵欠就像是一个开关。 他白日未睡,一直提着心。一天下来, 心情大起大落。到夜间, 又和楚慎行玩儿心思, 装睡引他现身。 楚慎行看着少年的头开始一点一点,怀中照旧抱剑。他记起自己的寒鸦,闲来无事,花轿一时到不了目的地安, 楚慎行心里琢磨,要用什么东西修补本命剑。 当年铸寒鸦,他用上七阶妖兽的绒羽,为寒鸦镀了一层玄色。 那会儿, 他要抛却陪伴自己多年的日影,于是想让寒鸦每一处都与日影不同,不愿睹物思物。 妖兽是清雪鸦, 只出现在极北苦寒荒漠,伴雪而飞,一身羽毛乍看上去都是雪一样的白色。寻常清雪鸦展翅时能有五尺宽,如果有些其他机遇,可能会到一丈。 清雪鸦的翼羽是极好的暗器。可惜众所周知,剑修穷,多半用不上这种好东西,更多时候是被器修拿去熔炼,或直接做成袖箭。 只有拨开外层正羽,才能看到下面那层密而软、可以用来为灵器镀色的暗色绒毛。 那会儿楚慎行还在筑基期。他在大雪中趴了整整十日,整个人被淹在雪里。带来的元灵丹虽有剩,但也不能随意浪费。他护体灵气时有时无,只保证自己不被冻死。这样过去足足一百二十个时辰,终于等到清雪鸦闭眼休息。 楚慎行伏在雪上,渐渐接近。 他小心谨慎,提剑的手稳而准,往清雪鸦胸口最柔软的要害处刺去。 饶是如此,这次历练,还是让他丢了半条命。 剑尖被清雪鸦的胸羽阻挡,日影剑“嗡”一声,发出一阵清吟。醒来的清雪鸦回身攻击,展翅飞往高天,再融入雪中,仇恨地看着楚慎行。 它的血滴下来,染红皑皑雪原。 楚慎行是剑修,剑风破风,与俯冲下来的清雪鸦缠斗在一起。等三日后,他浑身是已经结了冰的血,分不清属于自己还是属于那妖兽,从雪坑里爬出来,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与清雪鸦斗法的地方已经凹陷下去数尺。 除去这层绒羽,还需要八阶玄星石、金甲沙、玉精水、金羚骨—— 有些可以买到,有些要自己去取。好在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修复寒鸦,也要顺带给秦子游备好铸剑材料。 说起来,似乎还需要一个丹炉…… 少年终于不再点头。 他抱剑而眠,俊秀的脸颊压着剑柄,上面依稀已经有一个红印。 走了半夜,楚慎行用青藤勾出秦子游袖中芥子袋内的信符,秦子游都未苏醒。 楚慎行往自己身上贴了个隔音符,而后开口,惟妙惟肖地模仿少年嗓音:“爹!我是子游。” 此刻是寅时一刻,秦老爷多半还在梦里。 楚慎行停顿一下,似无比踟蹰,终于下定决心,说:“我来郢都一路,与一纨绔交恶。那纨绔资质不好,入不了归元宗。可他以你相逼,说家中请了数个筑基期的客卿,只待少爷一声令下,便能为之行事。是儿不孝,为爹惹下这等祸患。万望爹爹暂避一段时日,隐姓埋名,勿要引得旁人注意。再有,那纨绔家中势大,我这一路途径多城,都有他家开的商号。爹若要避走,最好去秦、吴两国……” 他说了太多话。 最后话音未尽,信符便飞走。 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楚慎行定定看了片刻,垂下目光。 可以想见,秦老爷收到这道神念时,该何等心惊肉跳。 楚慎行想:我担心“忤逆”,因不知天道如何判断我与秦老爷的关系。他是我爹,可八百年不见,我又换了一副身躯……也不知刚刚那信符,惹他心慌意乱,背家而走,是否算得上“不孝”。 信符撞入秦老爷梦中。 梦里,他儿子成了归元宗仙人的亲传弟子,这是何等光耀! 秦老爷做梦都在笑,可梦着梦着,耳边倏忽响起一道急促的嗓音。 他悠悠转醒。 嘴上的笑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