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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谁知道修士们会面对何种局面。是再也感知不到灵气?还是再回从前修为?——秦子游斟酌之后,认为,没必要赌。 但他还是觉得奇怪。 在师尊面前,秦子游像是玩笑,说:“姬卓莫非是这秘境中的‘阵眼’?怎么大事小事,都与他有关。” 一面说,一面看楚慎行。 楚慎行不答。 虽不答,却有种微妙感觉:有时候他会觉得,子游是依据自己的反应,来判断秘境中大事小事。他虽不言不语,可面上神色或许波动,眼神也可能出现不同。甚至于,有时候,“没有反应”,也说明一种态度。 楚慎行回望徒儿。 秦子游笑一笑,很快岔开话题。他操劳整整一日,从黑夜到百天,这会儿放下心,便开始疲倦。于是打了个呵欠,说:“我要先去睡了。” 楚慎行便说:“好,去吧。” 秦子游把手交叉在颈后,往屋内走。 这一年,他长高一些,还是比师尊略低,可从背影看,已经是个身材修长的郎君了。 楚慎行看了片刻,眼神温和下来,开始运转灵气周天。 年后不久,刘兴正式对郭渡宣战。 秦子游随军出征,南下,果然去云梦。 这一去,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境地: 郭渡竟与朱越结盟。 作者有话要说: 用新电脑写的第一章~! 屏幕大了很多有点不习惯_(:з」∠)_ (而且!很奇怪,明明我已经把输入法的账号内容同步过来了,但各种角色名还是需要重新找字……摸不着头脑T__T) 86、盟约 于陈天子朱越而言, 郭渡是逃将, 带着自己最后的信任反叛。那之后,朱越面儿上不说, 可着实有些心灰意冷。他看天下, 看四分五裂的山河,闲来无事, 还会数:西南是朕之皇叔,东北是朕之爱将。至于西北,嘿,这倒是群正正经经的反贼。 朱越因之意兴阑珊。 他很年幼时,或许也想过重振山河。然而待到长大, 至今, 快二十岁, 就只愿深宫看戏,每日与妃嫔玩乐。偶尔午夜梦回,会想:太后知道我这副样子,大约也要失望透顶。 但到第二日天明, 他站在城墙上,往四周望一圈儿,便又要“洒脱”起来——这个“陈天子”的名号,是因九州大乱, 天下六分,所以还能放在他头上。可眼看郭渡快要攻下钟离郡,自己那好叔叔朱蒙亦蠢蠢欲动, 已经与明郡出现几番小规模摩擦……朱越觉得,自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贬为庶人”。 这算是最好的结果。 至少他还活着,还能在高墙之中,过完自己的一生。 差一些,他或许在某方人马攻进姑苏时,就要被乱剑砍死——是不是真“乱剑”,就只有拿剑的人知道。 奈何这样环境里,总有人要“忠言逆耳”。 那人是他的御医,姓唐,很年轻,大约只比他大一些。明明只是个医官,却不想着治病救人,逮住机会,就要劝谏,苦口婆心,说天下如何,朱家如何。他看朱越,眼神炯炯,要他“振作”。 朱越最先听的时候,还觉得有趣。这实则是一种近似于看笑话的心理,他已经把姑苏城中所有戏班曲目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这两年,开始琢磨着让人每日去市井观察,然后让太监宫女们换上百姓衣裳,再把那些市井纠葛表演给他。 最先,是会觉得新鲜。可时日长久,朱越又开始无聊。 唐迟棠的出现,填补了这个“无聊”。那些曾经的辅君之臣死得死,逃得逃,朱越已经有几年,没听过类似言论。 所以他又觉得新鲜。 新鲜着、新鲜着,朱越意识到:他好像是认真的。 可他凭什么认真呢? 朱越兴味索然,说:“你讲得天花乱坠,又有何用处。” 唐迟棠看他,依然目光炯炯。朱越的被看得狼狈,视线越过她,去看唐迟棠背后跪坐着的那个“小郎君”——他琢磨很久了,和其他人一样,认定这是个女郎。朱越还和宫里的小太监打赌,他若赢了,小太监就继续留在宫内,等姑苏城被攻破。若输了,就放那小太监走。 逃吧。 逃到哪里,去何人麾下,都好过留在姑苏。 偏偏唐迟棠忽而一笑,说:“总是有用。” 此人太笃定,所以朱越挑眉:“哦?” 唐迟棠缓缓说:“陛下有心,便能等来盟友。” 朱越垂眼,发觉:我可能又遇到一个想要“挟天子令诸侯”的家伙。 但—— 为什么不呢? 朱越笑一笑,说:“爱卿这样说,我便再等等。” 唐迟棠正要讲话,偏偏朱越又开口。这回,他直接道:“若我没等到,那柳卿啊,你可愿入宫?” 唐迟棠与柳莹闻言,俱是一怔。 朱越很轻慢,说:“我这皇后的位置,已经空了许多年了。” 柳莹听到这里,倒不至于恼怒。 她的年纪,实则可以当朱越曾祖母。所以柳莹心平气和,说:“陛下说笑了。一个男人,怎能当‘皇后’?” 朱越眯一眯眼睛,看她,“男人怎么就不能当?前朝也有韩子高,再早,有卫灵公与弥子瑕分桃。” 他还要继续数,不过柳莹还是那句:“陛下说笑。” 朱越看着她,最终,摇了摇头。 这场对话发生的时候,朱越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等来郭渡派来的使者。 …… …… 于郭渡而言,自己与过去的主子平起平坐,演一场痛改前非戏码。往后,无论南征北战,他总算能丢掉“叛臣贼子”的名头,更名正言顺。 两边心思各异,好歹有共同目的,姑且讲和。 消息传回刘兴麾下,秦子游听闻,知晓:这两边,大约也有其他修士掺和。 这很正常。 一如他更改了姬卓与刘兴的命运,到现在,朱越也做出与历史上截然不同的选择。 秦子游只看现状。 姑苏城中只剩守城金吾卫,再无其他军事力量。 可朱越此人存在,就是无形之中号召天下人,可以前去投奔。 往前,他们还要驻足考虑,只因陈天子着实无实权,手中无人。可郭渡重新敬陈天子为尊,那这便不再是问题。 短短半个月,郭渡手下人马迅速增加,号称“百万大军”。这当然是虚数,可郭渡人马确实不少。 在刘兴这边,他原先想让关能当带兵主将。但因年节时闹过那一场,关能就是当时称病的人。事实证明,他那段时间,的确偶感风寒,病来如山倒。 刘兴找不到证据,未“处置”他,却也拉不下脸,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