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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未细说太多。 秦子游显然投入其中,全神贯注。 楚慎行挑了两件自己做过的师门任务,都是他被锁在思过崖下之前两年完成。他问秦子游:“子游,若是你,会如何?” 秦子游似懂非懂。 楚慎行的处事方式,和他所想并不相同。 他说:“师尊,我仿佛明白了。” 楚慎行眼神柔和。 秦子游说:“不过还要些时间,我再想想。” 楚慎行:“……” 楚慎行心平气和。 楚慎行:“好,你且想着。” 秦子游笑了下,眉目粲然。 楚慎行看着,逗他,说:“你方才说不想叫我‘师尊’了?那想叫什么,‘慎郎’吗?” 秦子游骤然脸红。 他嘴巴微微张开,还是那副被亲得略有些发红、发肿的样子,原先只是花苞上的花瓣,到此刻,花瓣完全盛开,变成浓艳颜色。楚慎行看了片刻,挪开视线,轻轻笑一声。 秦子游最后还是说:“不了,先叫‘师尊’吧。” 楚慎行含笑:“好。” 他们离开山林,却并非回到甘宁村,而是直接去了甘宁村所属的县城。 出山之时,楚慎行袖袍一甩,秦子游领口变得整整齐齐,显露在外的痕迹也尽数消失,旁人去看,仍然是哪个灵逸俊秀的小仙师。 至于他自己,嘴角上的咬痕一并消去。为此,秦子游看来一眼,似乎遗憾。 楚慎行轻飘飘瞥他,秦子游又笑起来。 两人直接去了县衙。 在秦子游原先的构想中,他和师尊要一唱一和,演一出大戏。 他未想到,自己只是简简单单把自在令拍在县令案上,县令就一骨碌跪下来,磕着头,连呼自己罪孽深重,只是上有老、下有小,依然求自在峰仙师减轻惩处。 秦子游乍逢这一幕,有些发懵。 不过他在外多年,也算见多识广,此刻撑起气势,冷笑了声,说:“你倒是说说,有何罪孽?” 县令便说:“其一,我来此处上任,翻看历任县令留下的书文,明知他们尸位素餐,却未上报,与其同流合污。” “其二,那甘宁村里正来寻我时,我只做不知,让他莫要因小事烦扰。” “其三……” 楚慎行停了片刻,觉得这县令也颇为懂行。子游显然因县令的知错而错恼怒,楚慎行便从旁边抽出两本空白折子,扔在县令面前。又以灵气搬动笔墨,一并落在县令手边。 他做这些,秦子游心领神会,淡淡道:“写吧。” 县令一怔。 秦子游说:“一份给自在峰,一份给朝廷。” 县令蓦然抬头,看他。 这少年并不因他一番痛诉而心慈手软,反倒依旧这样“秉公执法”。 虽震怒,却不处私刑。 县令面色发白,颓然拿起笔。 他手腕颤抖,眼看一个墨点要落在纸上。可愣神片刻,墨又迟迟不落。县令怔然,意识到,自己连最后的偷奸耍滑都做不到。他只好长叹一声,落笔,写下陈罪书。 不只是自己的罪过,也攀扯出前面数任县令。在落笔的时候,县令就清晰意识到:自己完了。 这不只是他仕途的结束,更意味着他这一脉所有的入仕之人都要被排挤、打压。 写折子不用很久,于他来说,却似度过漫漫一生。 最终放下笔,书成。 秦子游捡起看了看,在两个折子上,各画阵法,分别送去咸阳和自在峰顶。往咸阳那一封,上面加了自在印。给自在峰那一封,则额外附带一张给孟知竹的信符,三言两语说清状况。 做完这些,他看着颓然的县令,说:“你先起来。” 县令抬头,不解。 秦子游说:“还有案子给你审。你且记几个名字,宁文,宁张氏,宁老三,宁刘氏……” 宁文就是甘宁村村长,宁张氏是他家老妻,宁老三则是宁刘氏口中另一个这些年无故“失踪”青壮的父亲。 县令写着这些,起先不明所以。 不过秦子游说:“咸阳那边的旨意一时三刻也来不了,你先把这些案子审完吧。” 县令恍惚,有一丝了悟。 接下来两日,楚慎行与徒儿留在县衙,看县令审案。 他们又一次看到甘宁村几人。被带来时,村长夫妇两股战战,在看到县令身侧的楚、秦师徒后,当即软倒在地,终于知道,自己这回是遇到硬茬子。 而宁刘氏和宁十六来的时候,虽忐忑,却也能镇定说:“拜见青天大老爷!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之子寻个公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还是连夜把这章写出来了 发错章节什么的,果然是双开的烦恼→_→ 之前说过明天后天请假,下次更新就是周天(7.26)啦,挥挥~ 148、不同 宁刘氏说着说着, 到底没忍住,落下泪来。 宁十六扶住母亲,咬着牙, 狠狠瞪一眼旁边的村长夫妇。 秦子游密音问楚慎行, 若是没有自己拿主意, 师尊会如何应对这些场景。 楚慎行没说话,青藤却从袖口冒出来, 去缠秦子游手腕。 秦子游起先轻轻“呀”了声, 不过无论县令、县丞, 还是堂下诸人, 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村长夫妇惶惶不已, 宁十六母子几乎又悲又怒, 县令、县丞则担心自己往后还能不能留下一条命, 他们没心思关注旁边那对师徒,自然听不见秦子游这声气音。 楚慎行回答徒儿:“我不会来这县衙。” 秦子游手指绕着青藤, 想:这是师尊啊。 他还是有些不适应,此刻一边捏捏藤叶,一边用神识去勾勒师尊的身影,忍不住思量起自己这样动作,师尊会有什么感觉呢? 楚慎行话锋一转,“子游, 你我乘船去云梦时,你亦斩杀了那要下毒害你的船家。” 秦子游一怔,捏藤叶的动作也停下来。 他自然记得这件事。 秦子游忍不住说:“可这两件事——”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说到一半, 又停下。 年轻仙师记起自己曾经遇到的、死在他剑下的山匪。他不后悔从前所为,至今仍然觉得那些恶人该死。但此刻,秦子游一遍一遍问自己, 无论是船家还是山匪,又与眼前甘宁村村长夫妇有何不同? 他的确可以想到一些答案。 山匪危害一方,鱼肉百姓。船家想要对他下毒,他险些喝了被放上耗儿药的粥! 秦子游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了赤`裸的、毫不掩饰的恶意,相比之下,甘宁村村长“有苦衷”,不过是一个为人所害,再拿起屠刀的“可怜人”。 但是,他当时分明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