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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估计连踏进顾家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确认了目标可芮秋日日留意着,但这么多日愣是没看到那人在顾家走动过,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芮秋打算到附近再探一探,这顾家白日里人来人往,也就此处和顾月晟的院子格外清静,芮秋走路无声,整条路上只能听到偶有的风抚树叶声,芮秋朝前面的拐角处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了兵器晃动时的金属碰撞声,芮秋警惕的回头,手摸上了藏在衣侧的匕首,芮秋向后方看去,无人。 幻听了吗? 芮秋郁闷地回过头,却生生骇得大退一步,一个护院打扮的人就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得看着她。 芮秋一把抽出匕首,指着那男人,语气冰冷的问, “你是何人?” 站在自己身后,自己竟半分未察觉,此人不简单。 男人耸了耸肩,嘴角上扬着朝芮秋说, “别这么紧张啊,我现在对你没恶意的。” 他说的不是假话,如果他想对自己下手,刚刚有无数个机会能让她人头落地,可芮秋还是不敢放松,敏感地抓住他话里的关键字, “现在?” 那男人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向前靠近芮秋,迎着女人不甚友好的目光,弯起眼睛打量她, “芮姑娘,你现在是顾家的红人,我可不敢动你。”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够明显吗?我万万没想到你为了偷那和田玉竟肯去做顾月晟的通房,真真是让我自愧不如。” 芮秋被他拿话讽刺着,脸色白了白,却还是大着脸皮说, “那又怎样?我凭自己本事,你如果能豁得出去你也去啊?” 男人愣了一下,被芮秋的厚脸皮惊到了,对她的挑衅不怒反笑, “我倒有些敬佩你了,不如,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如何?” 芮秋没理他,男人也没指望她说什么,拿下巴点点远处的院落, “这鬼火的法子可就是你房里那人想出来的,解法全顾家也就只有他、顾月晖和顾忠那老家伙知晓,你给顾月晟吹吹枕边风,还怕进不去屋子?” 芮秋心里门清,这人显然也是冲和田玉来的,这消息肯定不是白白赠予她,收了匕首别于腰间,抱臂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 “聪明人,我告诉你这值钱消息,你把解法告诉我,我们就两清了,往后各凭本事,如何?” 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芮秋气得咬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强忍着把骂他的话咽了回去, “...多划算的买卖啊,少侠好头脑。” 男人脸上的得意就挂在脸上,装模作样地拱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 芮秋当然也不是好惹的,武功上占不到上风,论损人她从不认输。 “我看少侠的面皮也俊俏得很,不妨也去到二少爷房里试试?兴许都不用我告诉,二少爷自个就主动告诉您了呢。” 说完芮秋朝男人眨眨眼,转身往回走。 男人被她挤兑着,脸上染上薄怒,看着眼前芮秋的背影,纤弱得仿佛一折便断,心里那点恼意渐渐消散了。 一个女子而已,如何是他的对手。 九、苦情人 九、苦情人 深秋的江南本就阴冷,顾月晟这破院子似乎比起顾家其他地方还要凉上几分,芮秋一回来就冷得一哆嗦,也不知道顾月晟整日在这里怎么做到读书读上那么多个时辰的。 自从芮秋被带回了顾月晟的院子,就没人敢让她干活,都以为他是未来顾少爷的通房,保不齐以后就是半个主子,谁敢提这茬。芮秋也懒得解释,乐得清闲,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刚坐下,高鸣在外面喊她名字, “芮秋姑娘,我来给您送东西的。” 芮秋给高鸣开了门,瞧见高鸣手里捧着一堆的绸子,她记得顾老太太赏的不过三匹? 高鸣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察言观色也是一绝,开口给芮秋解惑, “二少爷看姑娘你喜欢这些,特地让小的们从金陵最好的布庄给姑娘买了这些,姑娘看看可还喜欢?” 嗯? 芮秋瞅瞅眼前的布料,深深地感到了肉疼,好家伙,顾家的二少爷出手当真阔绰,足足五匹云锦,各式的花色排列着,就这么堆在芮秋眼前。 她不知道顾月晟在打什么算盘,狐疑地接过了高鸣手里的托盘。 “那替我谢谢二少爷了。” 高鸣笑容更甚, “那小的就先去给二少爷复命了。” 说完就躬身朝外廊走去。芮秋关了门,对着沉甸甸的布料一阵无言,整日沉于书海对其他事一概不闻不问的顾月晟能分了一点注意力给她,她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从未有人送过她东西,她从小就没了爹妈,跟一群乞丐争抢食物,在那种地方,不争不抢就会饿死,长大了一些被她师父捡了去,她师父是个疯子,教她武功,又拿她做活靶子,教她制药,又拿她试炼,芮秋命大,愣是咬着牙活了下来,熬到了她师父两腿一蹬。她为了吃饭又到处去给人打杂,直到前两年才得了门路一路过关斩将加入了清风堂。 没有亲人更没什么朋友,陪着她的只有一条养了三年的狗。 此刻对着顾月晟送她的东西芮秋心里五味杂陈,她耻于承认自己心里那点隐秘的松动。 芮秋,你当真个没出息的,几匹云锦就把你的心捂热了。 芮秋把东西一把扔到床上,色彩斑斓的布料们顺着惯性散落在床褥上,她仰躺到旁边,想起顾月晟那张总是板着的脸,把身子蜷了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 “坏蛋。” 沉沉地睡了过去。 ... 那厢的顾月晟用过了晚膳也不见芮秋人,送过去的东西没得来她一句话的点评,顾月晟有些气馁,许是今天上午自己提的叫她做通房的话惹恼了她,顾月晟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确唐突了,他素来与女子都以礼相待,从未有半点雷池之举,只是遇到她,他那些礼数竟都丢了,竟只因自己的欲念问一个女子是否愿意做他的通房。 实在不应当。 思及此,顾月晟有些心烦意乱,与她有关的事都叫他理不出个思绪来,轻叹一口气,拿起手中的书卷,强迫自己投入进去。 芮秋醒来时已经是巳时,天全黑着,屋,子因为没点蜡烛也全黑着,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已毫无睡意。 她的头脑在这一刻格外清明。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是顾月晟一手布的局。 顾家人打了个哑谜,鬼火是一重陷阱,顾月晟又是第二重,这招行的巧妙,谁能想到这局的关键人物居然是顾月晟。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给了她思路,她也根本不会怀疑到顾二少爷头上。 有了线索,一切变得清晰。 想偷到顾家的和田玉就必须进到那间屋子,而要进到屋子就避不开鬼火,鬼火的局是顾月晟做的,鬼火的解法他最清楚,只要顾月晟肯告诉她鬼火的解法,一切就成功了一大半。 芮秋从床上下来,捧了水扑在自己脸上,盯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