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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贫血你还挑食!吃菠菜!” 贫血你还挑食,吃菠菜! 夏柔的筷子就顿了顿。 大哥对她说这句话,可比前世……要早太多了。 夏柔盯着那一坨暗绿色的东西,一鼓作气的把它们都吃掉了! 小松鼠似的! 曹阳看得直勾嘴角。 “这几天都是桑拿天,别出去跑步了,待会吃完饭我带你去楼下游泳吧。”他说。 “不去。”夏柔摇头。 “别偷懒。”曹阳说。 夏柔无法,只能面无表情的说:“不方便。” 曹阳才想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就醒悟了。女人的不方便,当然是生理期了。 夏柔……今年该是十五了吧?该不会…… 曹阳纠结了半天,但是想到夏柔身边并没有女性长辈,又担心没人教她。最终是绷着脸,硬是问道:“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夏柔简直被雷劈了! 就是在前世,曹阳也没问过她这种事啊!这是什么情况? 她纠结了半天,也绷着脸回答:“不是。去年就来了。” 就眼见着曹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摸摸鼻子,果断的结束了这段尴尬的对话:“我四弟快回来了。” “曹安哥哥吗?”夏柔也乐于转移话题,更乐于听到曹安的消息。但因为她跟曹安理论上讲,只在小时候见过,根本就是陌生人。所以她这段日子只能忍着不去打听。 但她掩藏不住听到曹安要回来的消息时的喜悦。那种欢喜乍然便从她的乌黑的眼睛迸射出来,令曹阳不禁一怔。 微感奇怪。 小丫头好像,对曹家的每个人都很有好感,天然就亲近。 真是奇怪。 第15章 夏柔得了曹安的消息,心情雀跃的回了配楼。心情一好,感觉闷热的天气似乎都不是那么讨厌了。 上了楼,路过方姨的房间时,却听见虚掩的门里传出争吵声。 “你想进大国企,曹阳给你安排进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还想干什么!” “可,可我不是想去汾市啊!我是想留在这儿啊!” “这可是省会,省会的总部,有那么好进的吗!” “我知道难,可曹阳一定有办法……” 屋里静了一瞬,传出方姨发怒的声音:“人家有没有办法,跟你有什么关系!” “东方战区总司令家大公子的人情!你以为随随便便就可以用吗!” “你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去找了曹阳!你怎么这么大胆!” “你知道有多少人,被挡在大门外面,想跟曹家人见一面都不行!” “你看到大门的警卫员了吗!你以为这个院子,谁都能随便进吗?你以为曹家的人情,谁都能随便用吗!” “你以为你用了,说不满意,人家就得给你找补吗?” “你怎么不照照镜子!你是谁啊!” 屋里又陷入了寂静,可以想象得出何莉莉的难堪。 而屋外,夏柔也是一样的难堪。 方姨的每一句话,都抽打在何莉莉的脸皮上,也一样抽打在夏柔的脸皮上。 她突然羡慕起了何莉莉,羡慕她还有方姨会这样骂她。如果前世也能有人这样骂她,说不定也能给她骂醒。 但何莉莉显然还没被骂醒。 她死撑着顶嘴:“不是还有您的面子嘛。” “我?”方姨怒道,“我有什么面子?我的面子都给你丢光了!” “好歹,这么多年的情分……” “你闭嘴!”方姨怒极。“情分?什么情分!那都是你想出来的!我给人家干活,人家给我工资。哪来的什么情分!” 怒极之后是一种脱力的虚弱。 “你啊……你把你那心思收一收吧!你想的那些……不可能!” “我、我想什么了!”何莉莉心虚。 “你当别人傻?就你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方姨无力道,“你以为,你上高中时,我为什么要把你送到寄宿学校去?还不是因为你老往曹阳曹斌跟前凑,司令不乐意了,敲打了我。我要是不送你去寄宿,我就连工作都没了……” 何莉莉显然惊呆了。 方姨又道:“你想留在这边,曹阳当然能办到。这对曹阳来说,是多大点事?可是他就把你弄到汾市去了,为什么?你就不想想吗?”她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疲倦,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操碎了心。 屋里安静了片刻,忽然传出何莉莉呜呜的哭声。 “凭什么!凭什么!”她哭着说,“我哪比不上别人了!我也是正经二本毕业的大学生!您辛辛苦苦的用自己的双手工作,我们哪比不上别人了?” “凭什么那个情妇的孩子就能像个大小姐似的!她妈妈连工作都不会!就会给别人当二奶!不要脸!” “您告诉我,她是不是司令的孩子?她要是司令的孩子,我就服气,我就认命!” 方姨呵斥她:“你胡说什么!” “您就告诉我,她到底是不是!” 方姨沉默了下,说:“当然不是。她要是司令的孩子,以司令的为人,早就接回家里来了,不会等到现在。” 何莉莉倔强道:“那她凭什么!” “我们这样辛辛苦苦靠劳动养活自己的人,反倒不如她个情妇的孩子了!她凭什么踩在我们头上!不要脸!” “你别胡说!”方姨呵斥她,“夏柔什么时候踩在你头上了!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主楼给她在装修房间!曹家把她安排到南华去上学!南华那是什么地方!权贵子弟学校!是她一个情妇的孩子该去的地方吗?她凭什么就能得到这些!凭什么我就不行!” “这能比吗?”方姨喝道,“你够了!” 是够了。 夏柔已经不想再听了。 情妇的孩子——这句话在前世宛如一句魔咒。 夏柔深深的吸了口气,甩甩头,把这诅咒甩散。她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隔壁顿时静了下来,过了片刻,也传来“砰”的关门声。 凭什么…… 前世,夏柔也总是问自己这个问题。 凭什么她就要和一个普通的白领结婚,退回到普通人的阶层中? 凭什么她就不能留在这个阶层? 不断的问着“凭什么”,她鬼迷心窍一般,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