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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小舟你看着陆修,小乐坐副驾,快上车!”江深没理会那个光头,这种当面犯案的只要人不蒸发怎么都抓得回来,先送陆修去医院要紧。 ?陆修的出血情况比谢轻舟预想的严重,几乎成喷射状,任他再怎么捂着伤口也止不住,而且明显感觉他体温在逐渐降低,随时有休克的可能。 本身作为医生,陆修对自己的情况有大致的判断,恐怕是运气不好伤到了脑动脉。他此时越发觉得视线模糊,全身发冷,强撑着意识看向一直回着头,被自己溅了一身一脸血的江乐,强扯出个没什么说服力的笑,“我没事儿,没事儿小乐。” 又看着江深的背影气若游丝道:“我……我替苏煜那……那个不知轻重的浑小子跟……跟你们道歉……求你看在咱俩二十年……二十年兄弟的份上……别……别报警。” “不然……不然我死……死了也……”陆修声音越来越轻,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彻底陷入昏迷。 江深掐紧方向盘,也不管陆修听不听得见,低吼道:“你最好醒过来亲自和我谈,我可不卖死人的面子。” 谢轻舟不敢摇晃他,只能一直反复检查他的瞳孔和脉搏,不断看时间。 江乐惨白着一张脸,嘴唇也毫无血色,声音发着颤问谢轻舟:“他会死吗?” 谢轻舟深吸了口气,镇定道:“必须马上手术。” 所幸江深凭着来时的记忆找到一所公立医院,直奔急救通道,而陆修被担架车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生命体征已经微弱得不容乐观了。 江乐浑浑噩噩地看着谢轻舟向医生叙述情况,跟着江深去办住院手续,整个人茫然得像个移动的空壳,脑里只有一个问题,就是陆修会不会死。 陆修会不会死,他会不会因为扑过来替自己挡了那一下,就这么一声不响地死了。江乐很想拉个人问问,希望谁能给他个肯定的保证,但大家行色匆匆,他也不知问谁有用。 陆修昏迷前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没事儿,江乐只能估且先信着。在此之前,自己有几个月都没理过他。 江深的手机在收拾那几个流氓时掉在了餐馆地上,后来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捡。何见秋兴许是找不到江深才打到了江乐那里。 一接通便问:“谢先生找到了吗?” 江乐握着手机半天才发出声音:“找到了,我嫂子没事。” 何见秋刚松一口气,便听江乐带着哭腔又说:“可是陆修受伤了,地址是我给他的,是我让他来的,他流了好多血……” 情绪绷不住了的江乐颠三倒四地重复着当时的情形,不停自责。 何见秋从他的语无伦次中意识到陆修的伤情恐怕很严重,可不敢继续刺激他,安慰几句便挂了电话又打给谢轻舟。 等待陆修手术的间隙,江深让谢轻舟也去检查一下伤,给手腕和脚腕擦破皮的地方上了些药,出来便接到何见秋的电话。 他如实说明情况,陆修的确伤得很严重,毕竟伤在头部又大量失血,重要神经有没有受损还不清楚,推进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度休克,血压不足六十。 生死未卜,能不能挺过来全看造化了。 苏煜没想到何见秋真的准时赴约,而且不是江深逼来的绑来的,是一个人站在门口,问他可不可以进去。 其实无论何见秋来与不来,十点钟一到他都会放了谢轻舟,他闹出这一场不过是给何见秋看的。他爱而不得已成定局,可做不到看着心爱的人深陷泥沼袖手旁观。 “我可以进去吗?”何见秋见苏煜开着门却发愣,轻声又问了一遍。 苏煜:“你怎么会来?” “不是说好了十点吗?”何见秋反问。 “地上凉,我给你拿拖鞋。”苏煜把人放进来,见他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件轻薄的衬衫,冻得嘴唇都发白,又进卧室拿了件家居外套给他。 苏煜以前也常一个电话把何见秋叫过来,往往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目的明确直奔主题,除了那些床上必要的交流,最多的是他一遍遍得不到回应的情话和表白。 长久以来都是他握着何见秋的把柄,用保守秘密作为条件威逼何见秋。 饮鸩止渴却别无他法。 【作者有话说:陆修:终是十几章没出场的我一人扛下了所有。】 第47章 过错 苏煜以为何见秋再也不会来了。 他已经做好彻底失去这个人的准备,却没想到死刑还能缓,紧张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用穿了,反正等下还要脱。”何见秋把他递来的外套放到一边,淡淡地说。 苏煜促不及防地红了脸,而何见秋也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以前苏煜一见他就像野兽扑食,眼里有欲望也有怨气,却少有他这个年纪的本该有的青涩腼腆。 苏煜想摸他的脸,踟躇着抬起手又收回,最后用指腹触了触他苍白的嘴唇,问道:“你饿不饿?我给你煮宵夜吧。”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从没变过的感情,却会因为对方不同的反馈而表现出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 以前何见秋不情不愿时,苏煜气势凌人粗暴强横,现在何见秋不再受制于他却还愿意来,苏煜竟然小心翼翼不知所措起来。 当两人站在了对等的位置,苏煜意识到什么威胁报复全是借口,他只想留住眼前这个人。死缠烂打也好,面目可憎也罢,爱而不得的人没得选罢了。 “不用,我不饿。”何见秋轻声叫住他。 “那我给你倒杯水。”苏煜转过头,挠了挠发顶还是匆匆跑进厨房。 他在里面躲了足有三分钟。这种能与何见秋平心静气说话的场面他想了很久,成真时他激动得心脏好像都快破腔而出。 苏煜深吸几口气定了定神,给何见秋泡了杯茶暖手。何见秋喜欢喝花茶,苏煜家里一直帮他备着各式各样的种类,但何见秋大概从没坐下来好好尝过这些茶。 倒是苏煜常常一个人喝,许是这些花果混合在一起的香气像极了他喜欢的人的味道。 他知道现在提那个姓江的煞风景,但苏煜实在想知道他还有没有希望,半晌犹犹豫豫才问:“你……你还和他结婚吗?” 如果结,那他为什么来,如果不结,能不能再考虑一下自己? 何见秋不意外苏煜会问,他知道苏煜本来就是个直来直去的小朋友,笑着摇摇头说:“他有自己的爱人。” 苏煜本该是雀跃的,可他笑不出来,抿着唇问:“你心里肯定怪我吧。” “没有。”何见秋拉住他的小臂,“没有人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怪你自己好吗?” 如果苏煜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事,这件事间接害得自己舅舅躺在医院里,他能接受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