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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

    这一晚上路堃就没合眼,刚过了零点,路国富就领着继母和路淼来敲他的房门,叫他去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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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家村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子,一过了十二点家家户户就在村子里串门拜年。亲戚如果在邻村,就等一清早六、七点钟再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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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穿上衣服,今年要走挺多家呢。”路国富穿了件深蓝色棉袄,手揣在兜里,远远地站在门口催促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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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此时还穿着单薄的绒线秋衣,门一开灌进来一阵冷风,刚才在被窝里的热乎劲儿一下散了个干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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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门,冻死了!”他侧头打了个喷嚏,一手去拽衣架上的外套:“我这刚回来没多久,屁股没坐热又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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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国富呼噜了一把头发,眼睛瞪起来:“一年就这一次你还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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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淼倒是精神的很,像个小火球,一天二十四小时有用不完的精力,脚一刻不停地在外头蹦跶,还叫喊着让路堃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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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母穿了个花色夹袄,看着很喜庆,她静静跟在路国富一旁,没说什么话,只是往他手里塞了个红包。她的神情不太自然,路堃也有些尴尬,只好低抵地道了声谢,有些无措的把红包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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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知道到这大概是路国富教的,目的就是为了缓和一下僵硬尴尬的关系,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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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门口这条路窄,无法并排行走,路堃拽着路淼的手落在了最后面,他悄悄递过去红包,警告道:“省着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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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哥!”路淼洪亮的声音响起,三个人都不自觉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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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从高中开始就几乎收不到红包了,只有路国富和老人会给他一些意思一下。今时今日,他已经变成给别人红包的那一个,右边口袋里塞了好几个,等会给叔叔家的弟弟妹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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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去拜访家里的大长辈,按照习俗礼数,路堃和路淼都要给姑奶奶、叔伯他们磕头,然后会领到一个红包。里面薄薄的,钱不多,主要是图一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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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趟下来,路堃发出去800多块钱,居然又赚了150块钱左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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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觉得好笑,跟闻景在微信里分享了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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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路堃困得鼻涕哈欠连天。他窝在角落里,身上盖着从小盖到大的花棉被,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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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肯定睡了,他不指望秒回,只是觉得这一瞬间的心情好的出奇,仿佛有尘埃落定之感,又有企盼未来的轻松明快,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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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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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一过去,这个假期就像坐了加速器一样,嗖嗖的连日子的尾巴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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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过完年初三就买了回虹城的车票,任凭家里人怎么挽留都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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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国富埋怨他回去的早、不知道着家,被路堃一句“着急赚钱娶媳妇”就给堵了回去。他转头想想确实很有道理,也不再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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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路淼,抱着他大腿哭了一通,死活不放路堃走,他头一次感受到弟弟这么黏自己。连继母都劝他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不如趁过年多住几天,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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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什么都改不了路堃想早些回去的决心。春季在虹城周边一个地级市有木材交流展会,到时有许多工程会进行招标,路堃想提前做些木制品也去申请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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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哥帮忙打听过,据说展会的摊位可以出租给个人,但是需要具体的规划书和实物产品。现在厂子里除了有几个年前定制的产品,就只有些烘干后还未使用的木材,路堃需要在展会之前赶一套像样策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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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他没跟别人提起,只是自己默默想好了接下来的安排。毕竟这事八字没有一撇,柴哥说帮忙找找关系入驻展会的事还没定下,即使竞标也要最后才能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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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路堃相反的是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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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假放到初七,她本想初四就找个理由回虹城,这样可以趁复工之前去厂子陪路堃住两、三天。然而闻妈妈说什么也不放人,一会儿说让她留下来陪自己串门,一会儿又用身体不舒服哄骗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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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硬生生拖到了初六那天才得以拿着行李匆忙逃出来。就这样,闻妈妈还拿着车钥匙想要把她送回虹城再试图留宿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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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反正我这也快退休了,不如妈妈就把假请到元宵,陪你在虹城住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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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无奈的摆手:“妈,你就好好工作吧,趁着退休之前再升个职,不用再操心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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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闻景叫了辆顺风车,直接送到春江路上。闻妈妈帮她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她穿着棕色羊绒大衣,看着面部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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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心里有些不舒服,拍拍她的手:“外面冷,快回去吧,还能睡个回笼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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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妈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叮嘱她:多穿点、多吃点、不要舍不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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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回回就是那些话,然而听在耳朵里多了些心酸。或许是分开的氛围过于浓厚,也可能是冬天使人心情低落,闻景还是感到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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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乖乖的点头,一并应着,然后把闻妈妈往小区里面推:“我都知道,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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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了立刻微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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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啊”闻妈妈凑过来趁机说道:“和那个小伙子的事你再好好想想,你这么大人了,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但是你不能被感情冲昏头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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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么做不太好,但妈妈还给你留意着别的男孩,多比较多接触,才能挑出来最好的那个。”闻妈妈使劲攥了下闻景的手,这才回头匆匆进了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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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谈恋爱又不是在市场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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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无奈的话语被远远甩在后面,闻妈妈权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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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驴找马,没想到她妈连这个都想的出来。闻景叹口气,转身坐进了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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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面

    这几天路堃问了闻景几次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没有明说,但听得出来变相的催促,但闻景身不由己,始终没说出个具体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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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六这天回也是临时起意,她没告诉路堃,想给他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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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敞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闻景站在玄关处喊了一声:“路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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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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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窗帘紧闭,只能透进来半明半暗的光,门口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男士夹克,远处有一个大号的运动背包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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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走过去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是一些日用品还有换下来的衣服。看来路堃回来过,扔下行李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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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才想起来他应该是去了厂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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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把窗帘拉开,阳光争先恐后的晒进来,瞬间穿破了一室的黑暗,仿佛能看见尘埃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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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头发绑了个松松的马尾,开始进行大扫除,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通风,同时行李袋里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虽然走了没几天,但地上依旧积了厚厚一层灰尘,闻景来回用吸尘器清理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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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都是路堃做家务、洗衣服,这还是同居之后闻景第一次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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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把衣服都晾在阳台上,擦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已经下午三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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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把洗漱用品和一件睡衣塞在双肩包里出了门。她打算去厂子找路堃,想到他见到她时惊诧的表情,闻景就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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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一次去路堃木材厂,闻景之前从未光顾过这里,只好从地图上搜索乘坐公交的路线。七拐八拐,换了两次公交才到了厂子所在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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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之前跟她讲过,从村口这里走进去,右拐进一条小路,右侧的第二家厂子就是。

    远远地就能看见院落里堆放木板,一层层摞地极高,紧挨着的是还未加工过的圆柱形木头,占了很大一片空地,空气中有清幽的香樟木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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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口是一道长约六米的伸缩门,闻景探头看了一眼,发现从里面用锁链栓的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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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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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郁闷怎样才能进去时,被旁边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到,“啊”一声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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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快速后退两步,发现右侧的木房子门口站了两条狗,一黑一黄,看着都极凶,正呲牙咧嘴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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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的很快,冷不丁被吓到后腿还有些软,闻景后怕的拍了拍空胸口,左手握紧了双肩包的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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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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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扭头,路堃就站在一门之隔的对面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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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的声音有些诧异和惊喜,然而面上不显。大冬天的,他上身就穿个加绒卫衣,下面一条单裤,脸有些脏,看起来比闻景这个刚赶来的人更加风尘仆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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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我不高兴吗?”闻景挑眉,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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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高兴,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平常眼睑都冷淡的压下来的男人,此时眉梢都向上挑着,眼珠黑的发亮,正灼热的盯着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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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没见,冷不丁的见面,好像又回到刚在一起的时候,都有些拘谨和羞赧,行为处处都是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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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伸手握住她,一只大掌把另一只小手包住。他使劲攥了一下,感受又软又嫩的触感在手心里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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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凉,一个热,合在一起才仿佛找到最佳合适的温度,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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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开门啊!”闻景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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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蛋冻的通红,笑时候嘴角都有些僵硬,一说话还有凉气哈出来。然而闻景并不在意,她笑的开心,在暗淡的冬日背景里像是弥漫着软糯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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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在裤兜里翻钥匙,拿出来后对准锁孔,插了两次才打开门锁。锁链叮叮当当的敲打出声音,仿佛敲打在两个人心上,都鼓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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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在强忍“普通开心”,一个在强装“我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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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门从侧面需要人工推开,路堃刚推了个小缝,闻景就侧身挤进来,冲着他的怀里就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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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和坚硬碰撞,就像稚鸟回笼、幼子归家,直到这一刻才感觉到尘埃落定的喜悦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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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的胸前的软肉紧贴着路堃的胸膛,她的头发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前所未有的柔软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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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胳膊从路堃手臂下面穿过,完整的环住了他的腰,搂的很紧,边使劲还边用一只手抚摸他的后背,声音闷闷的:“冷不冷?今天气温这么低,单穿一件卫衣就敢出来,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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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的脸埋在他的胸前,使劲呼吸了一下,是肥皂味混合樟木香,一闻到心就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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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揉揉她的头发,以手捋顺她的马尾:“不冷,刚才在屋里干活呢,出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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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这么站在铁门门口腻腻歪歪的搂着,还慢慢开始左右的摇晃起来。直到门外小路上驶过一辆货车,“嘀嘀”按了两下喇叭,才从这个温暖紧密的拥抱中回过神来。

    露天后入(H2500字)

    冬天衣物厚,闻景却穿的不多,里面一件打底绒衫,只套了个薄呢外套,整个人看起来娇小又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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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抚过她的手臂,掌心扣着圆润的肩膀,感受闻景胸前两团软肉紧贴在胸膛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味,很快身下的帐篷就支起来,顶在她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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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还没感觉到异样,仍是安静的窝在他怀里,路堃的脑海里却把接下来要做的事都演练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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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开闻景,用锁头把门紧紧框柱,随后转身把闻景往厂子里面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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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慢”她怕踩到路堃的脚后跟,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却不防路堃把她转身压在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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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后背“砰”地撞出声响,倒没多疼,只是声音大的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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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见她表情并无异样,两手抓着闻景的腰就提了起来,她条件反射的用双腿夹住他的胯,两个人的下身严丝合缝的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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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的心脏开始噗通狂跳,这样直白的姿势,她预感到接下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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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木屋中间紧挨着,中间有一块狭窄的凹陷,围墙后面的树刚好遮下一块阴影。路堃两手抓着闻景的屁股,把她抱到最角落,重新按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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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大亮,门外偶尔有来往的货车发出轰隆噪音,这个院子的一隅却安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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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觉得自己下面硬的发涨,许久没在紧窄的穴内驰骋,想起都有些激动地血气上涌。他缓缓顶胯,向柔软的身体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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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细碎的声音漏出,闻景把头埋在路堃的颈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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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隔着层层衣物,她还是敏感的很,下身缩进又放松,很快感觉到有水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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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侧头张嘴含住耳垂细细的咬,而后伸出舌头舔那软小的一块肉,吸住了不放开,吃的啧啧响。闻景瞬间感觉头皮发麻,耳侧的皮肤有种电流通过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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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慢慢的喘息想要排散难耐的感觉,却忍不住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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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闻景抱紧路堃呜咽着:“别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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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的粗喘声渐重,路堃皱着眉回答:“先在这里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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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记得之前在工地小路强上闻景的那次,她很恐惧,但身下的水却多的不可思议,地上流了一小滩,紧的动一下都异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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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扯开闻景的牛仔裤,连带着内裤一块拽下来,褪到大腿中间。手伸过去攫住腿根中间,摸到一手湿润,她早已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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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客气的塞进两根手指,以指尖去勾弄深处的一点,阴唇裹在指节上,水渍顺着手腕低落。柔软被强劲的侵犯,节节败退,只好分泌更多汁液保护自己,穴肉被泡的发软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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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来的刺激使闻景咬住下唇,她盯着远处的云彩,逐渐目眩神迷。男人的手一点也不怜惜的捅上敏感点,每一次进犯都用了最大的力气,闻景跟着两根手指在欲海浮浮沉沉,最后尖叫着泄出一大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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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到达临界点,外加身体的舒爽,她颤抖着腿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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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比自慰爽快太多,熟悉而陌生的失控感,令她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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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骚。”路堃嗤笑,用手揩了把水抹在闻景的脸蛋上,眼泪和蜜液混杂在一起,格外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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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就说在外面来你会更爽,潮吹的都比平常快,喷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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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没有褪掉裤子,只把拉链拉下,从中掏出阴茎,那里已经涨的通红,只等着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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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闻景翻了个身,让她依靠在墙壁上,臀部高高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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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股和大腿直接接触冷空气,早被冻的绯红一片,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还有些滑手。掌心是暖的,熨帖着皮肤。

    呢子外套太长,总是垂下来,路堃把它从闻景身上扯下来,整个搭在了她的头上,把人裹的严严实实,从背后看只露出圆润莹白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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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茎在外面试探地摩挲几下,软嫩的穴被顶开个小口,借着刚才潮吹的水,稍稍用力就撞了进去。即使做好了准备,依旧被刺激的绞紧了下身,闻景细细吐口气以此调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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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并未等她完全适应,大掌抓着臀肉便大开大合的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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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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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是围栏,大树另一侧就是隔壁工厂,闻景一开始难耐的叫出声后,就死死的咬紧嘴唇,只偶尔哼唧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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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把探进外套的空隙里,手指强硬的塞进闻景的口中,像逗弄小鱼一样,以手指搅动着舌头,很快一个指节就被舔的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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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手指也开始模拟操弄口腔,细长的指头每一下都顶在喉口,身下的动作随着上满起起伏伏,同时退出,同时用力。闻景上下同时被剧烈抽插,上面被入的想吐,下面却爽的打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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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水。”路堃喟叹出声:“是不是顶到了?每次一插进去,你就夹的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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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视野外的场景,在光天化日之下,脚踩着沙土地,风来时会有尘土扬起,旁边的树跟着发出簌簌声响。闻景的上身都被外套包住,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有哼叫埋在布料里,整个场面都像极了强奸。路堃莫名兴奋,更是加大挺胯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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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茎每次从阴道抽出,都会带出被磨的殷红的穴肉,粘腻的水液渐渐捣出白沫。阴囊“啪啪”撞在臀缝上,听的人耳框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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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棍一下下深入,闻景的手撑在墙面,脚呈内八,两腿并拢,随着越来越大的礼服,腰也往下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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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侧头咬住衣服的一角,嗓子发出失控的叫声:“嗯,嗯路堃,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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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才不顾忌这些,反而变本加厉的往花心撞,感受最深处在危险状态下自我保护地收紧,仿佛吸咬着马眼。弦拉的越来越紧,最终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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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头被突如其来的潮喷浇了个透,路堃短暂的呻吟出声,大掌捏紧浑圆的臀肉,勒出鲜红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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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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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荆斩棘的帆船在海上开拓出一条路,两侧是滔天的浪,掀的人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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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骚货。”路堃感觉自己许久没有这样放纵的性爱,他早已口不择言:“后入这么爽?我看你就是喜欢被强奸,我干你的时候到底流多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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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啪啪啪”接连在屁股上打了三个巴掌,在闻景耳边问道:“潮吹舒服吗?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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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嫩的软肉被扇后上下摇晃,一片火辣辣的痛,闻景哭出声:“我错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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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是求饶最快,身体却诚实的分泌爱液,小屁股不自觉向后追寻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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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的膝盖内扣,身体脱力想下滑,又被路堃提起来压在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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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似乎对虐臀格外有兴趣。在闻景高潮后敏感时也不停歇,最后冲刺时都在一下又一下的扇闻景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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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明的红指印就在上面,看起来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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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在这样的视觉刺激高潮了,深深插进去,抵着伸出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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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闻景无助的叫出声,眼角还沾着泪,眼眶通红,也在这样的刺激中再一次到达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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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股水顺着腿根低落,这个角落都是淫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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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景还在闭眼缓冲,厂外小路接连通过几辆车,突然“嘀”了两声喇叭,吓的她又绞紧了穴肉。路堃还在里面没拔出来,此时被夹,闷哼的同时又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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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横抱起闻景,把她带进厂房宿舍中,准备进行第二次罚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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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没带戴套。”闻景把头埋在路堃怀里,声音闷闷地指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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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堃精虫上脑,早把戴套的事抛在九霄讯外,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悔,只好安慰她:“这次就委屈你吃药,下次一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