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纨绔夫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快气晕过去了,坐那拿拐杖点着地,怒道:“我谢家虽清贫,也得温饱,哪里用她去卫家粥棚要饼要粥的?可见我儿媳,要么是失心疯,要么是你们串通一气扯谎。”

    卫絮滴水不漏道:“我不知癔症失心疯何状,不敢妄断,只与谢夫人交谈,一问一答间并无不妥之处。谢夫人来粥棚领粥,大厅广众、众目睽睽,如何说谎做假?”

    谢老夫人双唇抖动,道:“便算小娘子没有扯谎,她去要食便是不清醒,老身是没半句冤她。一个疯妇,我儿心慈好生将养家中,谁知跑去胡乱语,劳烦得府尹开堂,大理寺卿、侍郎临监审,实是荒唐至极。”

    卫繁怕归怕,嘴上还是要反驳:“可我听闻,谢御史自己春时还亲去采春菜,那谢夫人冬日去领粥也没什么不妥啊!许谢御史找野菜,不许谢夫人领粥?”

    谢老夫人顿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指卫繁:“满口胡言,你个……你个小丫头,无礼,无礼。”

    谢知清扶住颤颤要倒的老娘:“母亲息怒,这位小娘子心思纯良,说得也无不妥之下,我采得菜,我娘子自也领得粥饼。不过,春菜是我亲手采之,粥饼却是嗟来之食,老朽不授之……”

    “可是……”卫繁委屈道,“可是……我家也没嗟啊,我和大姐姐还有妹妹都在粥棚,家中仆役也都是好声好气的。”

    谢老夫人一拉谢知清:“儿,他们这是要辱你,害你。”

    “不是杀女案吗?怎么论起风骨斯文来?”楼淮祀揽着李内侍,拉着卫放大摇大摆踏进府衙公堂,捎带着冲着卫繁一眨眼。

    卫繁只差没捂着脸偷笑,往卫絮那边躲了躲,心下却安定了好些,连谢老夫人好似都鲜活了一些。

    府尹头痛欲裂,哀嚎不已:这祖宗怎来了?

    楼淮祀笑嘻嘻道:“那日大雪纷飞,我饥寒交迫,恰逢卫侯府施粥饼,就去要点吃的,讨碗粥乞块饼。并无嗟来之事。”他朝谢夫人微一揖礼,“雪天一别,夫人可还康健?”

    “有劳楼二郎君挂念。”谢夫人笑回,“托福,一切安好。”

    楼淮祀状若吃惊:“夫人身陷囹圄,竟是一切安好?”

    谢夫人答:“心安。”

    府尹实在看不下去,正要怒骂就见李内侍不阴不阳地立在那,当下将怒容一收:“李内……”上皇身边人,有他在,跟姬景元亲临也不差什么了。

    “咳嗯。”李内侍清清嗓子,“府尹只当不见奴婢,这堂上无有奴婢这人就是。”他丢开楼淮祀凑上来的手,往角落一站,无声无息的,真充起不在来。

    卫放整个都呆了,傻呼呼地看着谢夫人,矮院旧门扉,当年他带着小厮从谢家院墙翻进去,在院中晒着豆子的谢夫人吃惊不已地扭过头,然后无奈一笑,过来看他可有摔伤,又道:怎这般顽皮,跌跤了可怎生好?

    他翻进她家闯祸,她非但没生气,还给他冲了一碗粟米羹,炒香的粟米混着碾碎的胡桃,放两撮黑白芝麻,再搁几片枣片,虽都是寻常之物,却是香浓无比。

    “夫人……”卫放呢喃。

    谢夫人朝他一笑,微一颔首。

    卫放不知怎的,心头一痛,立马冲口道:“雪天我见着夫人了,我看夫人神思清明得很,半点不像有癔症。你们谢家诬她有病,不就为堵她的口,不叫她说话?我看谢御史杀女□□不离十。”

    “你放肆。”谢老夫人仗着年老,就要扑过来拿拐杖打卫放。

    卫放指着谢老夫人,冲府尹叫屈:“她咆哮公堂,她倚老卖老,她作威作福。”

    府尹瞠目,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特意趁卫放与楼淮祀去了保国寺,才叫差役请的卫家女,就怕惹来这种既不讲廉耻、又不顾体面的。大理寺卿的棺材脸快变成棺材底,小儿荒唐,打一顿就老实了……

    谢夫人却在此时冰凉地看了眼谢知清与谢老夫人,忽地开口道:“谢知清杀女,是因小女失贞,他嫌女儿辱极门风,伤及他的脸面,有损的他的清名。”

    一直泰然自若的谢知清这才脸色惊变:“你……你……”

    “我既告官,自会无有隐瞒,我不是你,将此引为奇耻大辱。小女被污,非她之错,该死的不是她,无颜见人的也不是她。”谢夫人笑起来,“御史大夫,你纠察百官,以操行品德立世,敢问狼子污了清白女子,哪个该死?”

    不等谢知清答,谢老夫人抢道:“行恶之人该死,被污的女子清白既失,也无以立世。孙女儿知耻,尊妇德,她是自戕的,和我儿无关。”

    “自戕?”谢夫人又是一笑,“十月之后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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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谢老夫人这回真的快晕了,快枯朽的身体抖得快要散了架, 看向谢夫人的目光掺着毒药。

    卫繁姐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目光竟可以这般恶毒, 好似厉鬼索命一般。

    谢知清并非蠢人, 看谢夫人的架式,那点侥幸顿时湮灭,苍凉一声长叹:“夫人, 此中多有无奈!”

    “不许说,不许说。”谢老夫人已骇得色变, 不管不顾地将拐杖一丢, 嘶声道, “你……你多说一字,我就碰死在堂前, 你为人媳逼死婆婆, 人间阴司都容不得你, 老身做鬼也不放过你。”

    府尹正要叫差役去拦,楼淮祀在那翻翻白眼, 抢道:“老夫人,你口口声声骂你儿媳不孝,既是不孝媳, 你碰柱抹脖子悬梁, 她不拍手称快,难道要哭着喊着心疼?”不等谢老夫人背过气,又开口道,“再说, 这堂上,高官在坐,一众差役如狼似虎,你这寻死觅活的,一看便是装腔作势,哪里死得了啊。”

    李内侍站角落,心里暗暗叫苦:祖宗,你再不闭嘴,谢老夫人真要死了,还是让你的臭嘴给气死的。

    谢知清恼怒至极,扶住母亲,出声道:“楼二郎君,我母年事已高,虽有偏执之处,你为幼,也当敬之,怎能口出讥讽,出言羞辱?”

    楼淮祀吊儿郎当道:“谢御史,先有长者不慈,后有晚辈不敬,世所常见。”

    府尹也道:“老夫人还是先就座,既开堂审案,哪有让原告人闭嘴之理。”他也是个周全人,担心谢老夫人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