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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打在身上的力度也正好,贺成渊站在那里让她打,嘴角不自觉地轻轻翘了起来。 等方楚楚终于不生气了,贺成渊又摸出两个馒头递给她。 方楚楚拿在手里捏了又捏,有点奇怪:“你从哪里拿的馒头,说起来味道可真不错,比崔嫂子做得强多了。” 东宫的厨子现蒸的,刚刚快马专程送过来。 贺成渊若无其事地道:“到庙里的斋堂去转了一圈,和尚布施的。” 方楚楚赞道:“不愧是京城的寺庙,连馒头都做得这么好。” 她搓碎了一点馒头屑,扔到水里去,立即有锦鲤游了过来,吃那鱼食,鱼尾一摆,半只鱼都跃出了水面,鳞片流光。 方楚楚来了兴致,将一块馒头都掰碎了撒下去。 池子里的锦鲤兴奋起来了,簇拥着涌过来,挨挨挤挤地凑在方楚楚的面前,争先恐后地抢食着。那许多金红橙粉叠到一起,翻动着,如同繁花在水中绽放开来,一朵朵、一团团,水声刺啦。 有的鱼儿贪心起来,窜到同伴的身上,整只都探出了水面,鱼嘴张得大大地抬起来,但很快就有其他鱼儿扑过来,用尾巴把它砸下去了,彼此打成一团。 方楚楚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把两块馒头都撒完了,她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手:“京城这地方确实厉害,连鱼都学会打架了,可不得了。” 锦鲤们吃完了鱼食,探头探脑地等了一会儿,再不见有,就无情地游走了。 方楚楚趴在凭栏上,懒洋洋地道:“我也想当这里的鱼儿,真好啊,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等着人家来喂我,喂的馒头还那么好吃。” 贺成渊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方楚楚等着人喂她,仰着粉扑扑的脸蛋、张着水嫩嫩的嘴唇,圆圆的眼睛湿漉漉的,如同小兔子一般,带着讨好的神色。他忽然用手捂住了鼻子,转过身去。 方楚楚奇道:“阿狼你怎么了?” 贺成渊背着身:“我口渴,你稍等,我去和尚那里讨点水喝。” 他大步走了。 阿狼这个人,有时候就是会奇奇怪怪的,方楚楚懒得理他。她独自一个人趴在那里,继续看鱼。 她一边看着,一边喃喃念着:“这只清蒸、那只红烧、身上带黑斑点的特别肥,不知道做个糖醋鱼味道怎么样……看得到,不能抓、也不能吃,好生气啊。” 秋日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风也清爽得很,鱼儿在水中悠游,时不时发出轻微的水声。 方楚楚晒着大太阳、看着、想着,不知不觉地打起了盹儿。 一只小山雀飞了过来,停在栏杆处,歪着小脑袋,睁着黑豆般的眼睛看了看她,跳了两步,又突然张开翅膀,呼啦一下飞走了。 贺成渊走了过来,脱下了外衫,轻轻地披在方楚楚的肩膀上,然后,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她睡得香香的,脸颊枕在手臂上,腮帮子都被自己压扁了,挤成一团可笑的肉窝窝。 看过去可真丑,贺成渊这么想着,却微笑着一直望着她,无法将目光移开。 佛寺梵音,木鱼声从遥远的地方隐约传来,鱼在水中,雀在枝头,而她,在他眼眸深处。 风吹过来,她的头发垂落在脸颊上。 贺成渊慢慢地伸出手去,几乎是屏住呼吸,拈起那绺青丝,捋到她的耳后。 指尖都在发烫。 她睡得那么香,应该不会醒来吧,贺成渊这么想着,神使鬼差地低下头去。 “楚楚、楚楚,你在……”女人的声音嘎然而断。 贺成渊霍然抬眼。 不知何时,方氏寻了过来,贺成渊心绪迷离之中,竟然没有注意到。 方氏近前,见到这边的情景,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方楚楚的身边,离得那么近,方氏立即大怒,当下就要卷袖子。 那男子的眼睛看了过来,方氏看清了他的脸,一下如遭雷击。 “太、太、太……”方氏吓得都结巴了。 身为大理寺卿的夫人,方氏自然是见过太子的,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地腿发软,就想跪下去。 贺成渊衣袖一拂,方氏只觉得一股劲风袭过来,将她推后了两步,差点跌倒,一时跪不下去。 贺成渊的眼神如利剑一般扫了过来,对方氏沉声道:“不得声张,装作不认得!” “什么不认得?”方楚楚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贺成渊镇定自若:“没有,你在做梦呢,听岔了。” 方楚楚看见了方氏,叫了一声:“大姑”,站了起来,肩膀上那件男人的外衫滑落下去,她捞住了,随手扔给贺成渊,“哎呦,你的臭衣服,快点拿开。” 方氏觉得头有点晕,她看了看贺成渊、又看了看方楚楚,用飘忽的声音问道:“楚楚,那是谁?” 方楚楚过去,亲亲热热地挽住方氏的胳膊:“大姑,您别管他,阿狼是我的奴隶,我在青州的时候买的,他可忠心了,跟着我们从青州到京城。” 说起这个,她就觉得十分得意,“我的阿狼非常能干,扫地劈柴什么都行,我家已经有了阿狼了,其实很用不上大姑家的小厮。” 她忽然惊叫起来:“大姑、大姑,你怎么了?” 方氏是将门虎女,林崇正堂堂一个大理寺卿,经常会被夫人打得满院子乱窜,她自认为京城中少有妇人能如她这般彪悍,但此时,她只觉得头冒虚汗、眼冒金星,十分虚弱,差点就要晕过去。 方楚楚有点慌乱:“大姑,您哪里不舒服吗?” 贺成渊用严厉的眼神看了方氏一眼。 “不。”方氏脸色发白,软绵绵地扶着侄女儿,“大姑没事,就是太阳太大,晒得有点头晕,让我坐坐。” “大姑您赶紧坐下来,歇一歇,喝点水,哎,您脸色可真难看,可不得了。”方楚楚担心地道。 她转过头对贺成渊道:“阿狼,去和尚那里要点茶水过来。” 贺成渊面色如常,听话地应了一声。 “不、不、不!”方氏象被蝎子蜇了一般,猛地跳了起来,瞬间又精神抖擞,“大姑很好,不需要喝水、很不需要!” 方楚楚更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