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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贵女们七嘴八舌地道:“你会什么?露两手给我们看看哪,别光说不练,嘴皮子硬有什么用?” 颜氏在后面暗暗扯着方楚楚的袖子,低声道:“别啊,牛皮吹上天了,下不来就惨了。” 方楚楚不慌不忙地看了看这几个姑娘,慢吞吞地道:“若是我露一手绝活,你们到时候又该有什么说法?” 一个嘴快的姑娘气哼哼地道:“你要是真有本事,我们几个就跟着盈盈一起叫你姐姐,若不然,你就管我们几个叫一圈姐姐。” 方楚楚满意了,点头道:“好,来,姐姐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本事。” 她找了许府的管事娘子过来,指了指篱笆墙那边,道:“这位嫂子,我看那些公子们的投壶玩得十分有趣,也想试一把,嫂子可否代为安排?” 姑娘们爱玩也是有的,既是客人的要求,管事娘子自然遵从,又命人取来了一尊鸟雀葡萄纹紫铜方壶和箭器来。 壶置于地,方楚楚站到了壶子的十丈外。 方才那些贵女们都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投壶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会玩呀。” “你就想凭这个叫我们服气,那是不能的,你趁早歇了心,快点服输吧。” 边上的其他姑娘和夫人们见状,也有好奇的,不免想看个究竟,连兰台郡主也过来了。 篱笆墙另一边,那些公子正游戏着,见了这番动静,纷纷停了手,凑过去看热闹:“这些个小娘子,就她们那两下子也想玩投壶,不可不可,定要贻笑大方了。” 这其中,长信伯府世子赵允宁是个惜香怜玉的多情种,见那边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手里抓了一支箭、歪着脑袋、站在箭壶前面,他不由格外多看了两眼。 那明明是个娇娇柔柔的姑娘,身形小巧玲珑的,但此时板着脸,带着严肃的表情盯着那壶子看,那模样,实在是可爱又可笑。 赵允宁一时起了玩笑之心,当下清了清嗓子,笑吟吟地道:“那姑娘,你的姿势可不太对,这样投不中的,可要我教你两招?” 赵允宁是个惯会玩乐的,投壶之技在长安诸位公子中也是出了名的好,听他这一说,旁边的公子们笑骂道:“赵世子,你这就不地道了,兄弟们求你教两手,你都不搭理,今日怎么就好为人师了?” 赵允宁正色道:“你们这就不懂了,收徒是要将就缘分的,我与你们这些蠢才无缘,不要眼红。” 旁边的那些世家贵女们马上酸了,又在那里互相咬耳朵:“她搞这么大架势做什么呀,莫不就是为了引人家看她吗,可见是个心机深的,只可惜想岔了,赵世子是什么身份,岂是她能攀附的。” 方楚楚耳朵尖,左右两边都听见了,她懒洋洋地瞥了那边的赵允宁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看来你也是个会玩投壶的,不妨,等下看我心情,若是我心情好了,说不准也能教你两招,管叫你知道谁是师父。” 她说完,不再理会这些人,指间拈着箭,皓腕轻抬,一挥一抖,那箭投掷而出,正中十丈之外的壶口,分明已经整个投了进去,却也不知道是触到了什么角度,那箭震了一下,竟从壶中整个弹跳而出。 众人齐齐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方楚楚反手一抄,已经将那支箭又接到了手中。 她得意一笑,复又将箭掷出,又中、又回。那支箭在紫铜方壶中不停地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带着某种奇妙的韵律,不绝于耳。 周遭一片安静,众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半盏茶的工夫后,一矢数十返,方楚楚大约玩够了,将那箭复投了出去,羽箭在壶口打了七八个转转,这才掉了下去,“叮”的一声没入壶中,终于安分了。 方楚楚看了看,满意地拍了拍手:“还行,好几年没练了,手都有点生了,差点就歪了。” 方楚楚尚在蹒跚学步,还拉不动弓的时候,方战就开始教她以投壶为戏,练习准头和眼力,方家的神射之技,又岂是浪得虚名的。 现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公子们在猛抽冷气,姑娘们捂住了嘴。 “真厉害!”颜氏忍不住叫了出来,“楚楚你真不愧是方家的姑娘,我早听母亲提过,当年方老侯爷能于百步之外蒙眼投壶,百发百中,我还当她糊弄我呢,如今看你这一手,才知道原来是真的啊!你这莫非就是所谓‘骁’技,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呢。” 投壶之戏,源于射礼。本朝风气,向来重文轻武,但是,凡是男儿,谁人心中没有一点英武之气,既不能舞枪弄刀,这古礼自是不能丢的,凡世家子弟,无一不习,甚为推崇。 “骁”之一技,返矢接之再投,无论是准头和力道都是精湛无比,前朝时有闻之,至于如今,长安城中诸人已经多年未曾见到了,如今这一下,真是惊艳全场。 赵允宁最先回过神来,仗着靠得近,抢先一步冲过来:“师父、师父、受弟子一拜,请师父教我。” 方楚楚得意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模样生得还好,态度也和气,是个可教之材,她点了点头:“你真要拜师学艺吗?也成,看你是个好人,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了。” 赵允宁乐滋滋:“这敢情好,师父你教我几手,但凡我能学到皮毛,也尽够日后显摆了。” 方楚楚也乐滋滋,伸出手去:“师父要收束修的,不贵,五两银子,包会。” 赵允宁满脸堆笑,就要凑过去。 兰台郡主在旁边看了,再也忍不住,对着她哥哥大声地道:“哥哥,你当真要拜这位楚楚姑娘为师吗?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她说“楚楚”两个字,格外咬了重音。 “这是当然,我……”赵允宁话说到一半,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住了。 兰台郡主冷冷地瞪着他。 贺成渊在朱麓别苑向他的“楚楚姑娘”献殷勤,别人不知道,赵允宁怎会不知道,连那些个花式都是他替贺成渊出的主意。这会儿,乍然听到“楚楚”的名字,赵允宁打了激灵,总算明白这个小姑娘是谁了。 他吓差点打摆子,后面的话就变得磕磕巴巴的:“我、我是说笑的,哈哈、哈、说笑的,别当真。” 他一边说着,一边踉跄后退,如避虎狼。 方楚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