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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究竟是什么模样,只知绝对不好惹。 “张兄,你看薛大人这个烦心事,什么时候能解决掉呢?”喻长梁叹道,“千金也付了,人还好端端活在那,你叫薛大人怎么想?” 姓张的黑衣人沉声道:“洛金玉身边高手如云,若要杀他,也不是不可,但必然引起骚乱。喻大人既要暗杀,就是一桩难事。喻大人是在为难兄弟。” “张兄,话不是这么说的,拿钱之前,你可是信誓旦旦说小事一桩的,拿了钱,就变成为难你了,这话都让你说了,我怎么着?”喻长梁轻笑一声,“而且赚钱的事儿嘛,自然不容易,这要容易了,岂不人人都有千金入账?” “各位大人赚钱倒容易。”黑衣人也笑了一声,“算盘都不用打,万金都入账,怪不得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了书,做了官,岂不就是高人一等?赚钱比兄弟这刀尖舔血的容易多了。” 薛大人忙道:“张大侠说话还是客气点——” “哎,没事,”喻长梁抬了抬手,劝道,“张兄是江湖人,说话不拘小节,直来直往,也痛快,无妨。” 黑衣人哼了一声,继续喝酒。 “张兄也无需羡慕我们做官的,现如今做官也难,寒窗多年,不就是为了捞点儿本钱?难不成是为国捐躯来着?哈哈。做官和卖肉的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糊口嘛。只是啊,这年头,终于能赚点儿钱,得被疯狗追屁股后头咬着跑,不比你们潇洒。” 喻长梁叹道,“那姓洛的疯狗一条,紧咬不放,油盐不进,实在是叫人生气。张兄你再不把他解决了,等他把我们弄死了,你觉得,你们能有好日子过?这样的人,他不会闲着,没刺儿给他挑,他就自己挑,挑完了官场的,就去挑你们黑市的。只有死了,他才安分。” 说到这里,他愤愤然道,“那君家也都是些蠢货,当年那么好的机会,还能叫他活着出来,真是……” “说到君家,”黑衣人放下酒杯,看着他,道,“喻大人还是先想法子把君天赐给弄走吧。他天天接送洛金玉,人往马车里一坐,兄弟们投鼠忌器,就那病秧子,万一把他给弄死了,这事儿算谁的?” “这事儿我想法子解决。”喻长梁说起来也是头疼,他说过君天赐,自然也不敢说要杀洛金玉,寻了别的借口。 可君天赐别的都好说,都是个脑子清楚的,唯独在这事儿上,跟中了邪似的,非说要趁虚而入献殷勤,甚至还说若非如此,他才没兴趣跟喻家合作弄死沈无疾外加拉洛金玉下马。 合着他弄来弄去,就是为了把洛金玉弄回家里关着当禁脔,真他大爷的变态。 几个人又说来说去,黑衣人道:“索性还有个法子。” 喻长梁道:“愿闻其详。” “就像喻大人所说,没有君天赐,也仍有东厂的人在附近盯着,可如果洛金玉先去了个东厂盯不到的地方呢?”黑衣人道,“比如,喻府。东厂再嚣张,想必也轻易不敢闯进去,若是暗梢,喻府也有借口给防住。他们难道还敢明目张胆说不信任喻府?” “你还别说,我怀疑他们真敢。”喻长梁抱怨完,心中却还是琢磨了一番,又道,“你出的这什么馊主意?他在我家出了事儿,我怎么说?你怎么不说让我上朝的时候直接一刀子捅死他?” “喻大人,你不要说得好像他现在死在街上,别人就会以为和你没有关系似的。”黑衣人笑道,“现在他死了,是个人都知道他为什么死的。总之就死不承认,能拿你怎么着?你们不本来也打的这个主意吗?对了,我记得你们家好像有个真疯子。” 喻长梁哼了一声,低头喝酒。 他家是有个真疯子,他二叔,当年去剿匪,混战中打中了脑袋,就疯了。 “虽是个疯子,却也是个有功劳的人,发疯杀了人,皇帝也不至于拿他怎么样,最多叫你们关牢点儿。”黑衣人道,“至于疯子发起疯来杀了洛金玉,这事儿又能怎么着呢?你说是吗?” 喻长梁正望着手中的酒杯沉思,忽然不经通报就急匆匆来了一人,到他面前,附耳说了两句。 其他人没听到说的什么,只见喻长梁脸色大变,将酒杯一抛,留下一句“诸位自便,日后再议”就快步走了。 喻长梁马车也顾不上坐,解了马匹,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喻府,一路小跑到他爷爷喻阁老的房中,扑在床边一叠声地叫。 喻阁老仍闭着眼,睡梦中仍很难受的样子,皱着眉头。 听下人说,喻阁老本来好端端的,午睡过后,忽然说梦到院里的茶花开了,起了雅兴,说要去看看,结果还没走到茶花那,忽然脚一滑,往地上摔了跤,就再也没醒了,请大夫来看,说怕是要中风。 喻长梁去到院中,横眉怒目地看着跪在那的几个丫鬟:“都打死扔乱葬岗去!” 一旁他爹皱眉:“现在什么时候,还做这事。把人关柴房去。”又低声劝他,“万事等你爷爷醒了再说。” 258、第 258 章 皇帝听到喻阁老中风, 不由得一愣, 连声问:“怎么这样呢?就摔了一跤……怎么就这样了呢?” 可事已至此, 他再问也是枉然。 他只得转而向佳王和侍奉在旁的展清水问道:“那朕要不要去看看他?” 虽然他平日里口口声声叫喻怀良老狐狸,尤其洛金玉查养孤院以来, 朝臣反对新政以来,他更见识到了这老狐狸的居心叵测, 更是可恨。可一来, 喻怀良大小是个三朝元老,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人家也绝非没有功劳, 年纪也这么大了……二来, 就是装样子, 也得装装嘛,总不好沈无疾成亲他亲自去了,如今喻阁老病危, 就不去,那说出去也显得厚此薄彼。 展清水一时没有说话。 佳王思忖片刻, 道:“以喻阁老的身份,皇上去探望他,也不为过。只是得做好防备,怕刺客。” 皇帝点点头,看展清水:“你怎么说?” 说着,对佳王自嘲道,“朕能不能干点事儿, 如今得看他脸色。” 展清水忙道:“奴婢万死……” “得了,起来,别跪,问你事儿呢。”皇帝道。 你就是想出宫!你成天想出宫!这宫里有狗咬你还是怎么的?展清水敢怒不敢言,只得道:“虽不为过,可为龙体安危着想……” “你说朕是个昏君吗?”皇帝忽然问。 展清水一怔,忙道:“皇上自然圣明神武,堪比尧舜,怎能有此一问?” “真是拍马屁都不会拍,堪比尧舜就算了,朕好赖有点儿自知之明。”皇帝翻了个白眼,“朕就怎么也不是一个昏君,那你说怎么成天担心有刺客要杀朕?” 这个,展清水就会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