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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久居的地方,桑菲尔德让她有着特殊的归属感。 乔治安娜眼神里的担忧却没有消散,反而更深了:“可是,简,和一位毫无血缘的绅士关系亲密,这毕竟对你的名声不好。” “如果罗切斯特先生有意,他就会提出和我一起去马德拉了!”简爱换了个角度说,“至于名声……我如果看重它,就不会选择写了,为此即将付出的代价我早有准备。你或许觉得我想得太简单,可是世人总以偏见看人,我如果顾忌太多,反而束手束脚一事无成。” “我总是觉得奇怪,你似乎对繁文缛节丝毫不感兴趣,可是我们总是要嫁人的。对于淑女来说,没有什么比名声更加重要的东西了!” 简爱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了。她心里有万般的话想要辩驳,可是有些思想根深蒂固,并不是她简简单单的自述就能改变的。虽然乔治安娜有些叛逆,也敢于尝试,可是她毕竟还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淑女。简爱自己也不确定,自己选择的路在这个世界能不能走得通。 “简小姐!罗切斯特先生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阿黛拉跑了进来。她早早就命令索菲给她换上了最好的裙子,卷好了头发。就如同来彭伯里的那天一样,兴奋地跑上跑下,索菲跟在她身后气喘吁吁。 “走吧,我们该下去了。” 简爱关上了窗户,戴上了手套和帽子,带着两位小姐一起下楼。乔治安娜神色莫辨地看着她挺拔的背影,听不进旁边阿黛拉对未来滔滔不绝的期待。 也许这会是最后一次行走在彭伯里庄园,简爱认认真真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努力把它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她这两天没有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好好参观这座庄园,反而把自己闷在了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把乔治安娜给她招来的书全都看完了。 一如来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漂亮的彩绘玻璃窗洒在了珍贵的土耳其地毯上,整个走廊显得神圣而又瑰丽。庄园里面整个安静了,门口却人声嘈杂。雷诺兹太太和本杰明先生在最后清点着主人们的行李。女仆和男仆们都各自站成了一排,偶尔几个男仆被管家们支使赶紧跑回去把落下的东西拿过来。 门口一共停了两架马车,老马夫亨利自告奋勇驾驶着那辆装满了行李的马车。李文则再给另一辆装饰精美,带有彭伯里家徽的马车套上马索。罗切斯特先生和达西先生各自骑在马上,并行地靠得很近,在讨论着什么。看见女士们都收拾整齐出来了,默契地同时停止了话题。李文这时也套好了车,把踏板拉了出来,打开了马车的门。 达西先生和罗切斯特先生翻身下马,朝她们走来。 “上车吧,我的小公主。” 达西先生伸出手,扶着乔治安娜上了马车。罗切斯特先生也从另一个方向,把阿黛拉抱上了马车,阿黛拉的脸又红了,手臂紧紧地环着罗切斯特先生的脖子,她万万没想到监护人会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简爱把自己的手提箱放在了亨利的车上,回到了豪华的马车边,正要提起裙角跨上去时,达西先生手伸在了她的胸前。简爱愣了一下,看向了他面无表情的冷脸,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踩在了一块小石头上,簸了一下。达西先生一瞬间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简小姐。” 一阵热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到了她的手腕上。 “……谢谢您,先生。” 简爱移开了视线,被握住的手扭动了一下,达西先生惊醒似地松开了紧握的手。她用另一只手扶住了车门,低头爬进了马车。 李文上前把车门关好,落上了门闩。达西先生看着紧闭的车门,发呆了两秒后,和罗切斯特先生一起骑上了各自的马。 长长的队伍在朝阳中朝着伦敦的方向行进了。 即将看不见他们的背影时,丽莎慌张地跑来,低声在雷诺兹太太耳边说道:“莉莉丝又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在赶deadline真刺激……今天又更新地晚了Orz 47.新征程(一) 雷诺兹太太大发雷霆, 第一次让莉莉丝逃了出来, 还能说是因为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一个病人还能有这样的力气。可是第二次她只能怪责自己的疏忽了, 因为这几日一直在为主人和客人们的出行忙碌, 整个庄园都忙碌了起来,就连她自己都空不出时间每日去监视一番。 雷诺兹太太担心莉莉丝对维克汉姆报复,加强了人手护在了维克汉姆房间门口。其余的仆人们都被命令到处搜寻,一天下来, 将彭伯里庄园翻了个底朝天, 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的房间里东西全在, 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 雷诺兹太太命令仆人把附近村上的赌场里的老查理绑来了柴房问话。 老查理即使被绑着, 也没个正经, 他也并不挣扎,只是笑得咧开了满嘴的黄牙:“那个贱/人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你来问我不如去男人的床上找找!”他猥琐地从头到脚打量着雷诺兹太太,“她那个脸和身材, 啧啧, 跟她那个婊/子/妈可没两样。太太, 可有不少男仆来问我多少钱能把她卖了, 你说——” “啪!”雷诺兹太太被恶心地说不出话, 一巴掌打在了老查理的脸上, 只见他仍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下一秒却呕了出来。 雷诺兹太太吓得跳开了,丽莎及时递上了手帕。雷诺兹太太捂住口鼻,皱着眉头让仆人们收拾干净, 她看出来了,问老查理是毫无用处的,他的大脑已经被酒精和吗/啡彻底堵死了。 那么,莉莉丝究竟去哪儿了呢? * 去伦敦的一路并不难熬,彭伯里的马车的防震和保暖功能都做得非常好。乔治安娜和阿黛拉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她们马上就要重新开始上学了,又紧张又期待;可是另一方面,一想到要和简爱分别,以后能不能再见面都很难说,两人一想到这儿,就都红了眼睛。 简爱情绪也很越来越低落。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但是也许是几年后,十几年后?回来的时候他们还会记得自己吗?可是为了不让两个小姑娘眼睛红肿地去新学校,她只得压抑住内心的低落,尽可能地让她们快活起来。 路上的这两三天,她们都在马车里说着悄悄话,简爱把自己的新故事的思路将给乔治安娜听,阿黛拉虽然不明白她的文章的内涵,却也不否认这是一个很精彩的故事。那个被囚禁的天才女画师在主人家败落的时候逃出牢笼,从在街头给人画像开始,认识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一位天赋卓绝但也怀才不遇的音乐家,最后携手创办了自己的画展,她的作品里独特的用色和空间感,使她开创了新的流派。她的画室的客人络绎不绝,许多艺术家也奉她为明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简爱打算在船上的一个月之内把它写出来,而在此之前,她决定去拜访一次报社——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