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娇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决定提前习惯早起的日子,艰难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没有婢女在侧,宋绘稍微花了些时间才穿好衣裳,她打开房门,便瞧见打扫院子的小厮。

    小厮十分机灵的上前,行了个礼,道了自己姓名,叫孙铭。

    “小姐可要用饭?”

    宋绘笑着:“公子起了吗?”

    “起了,人在东屋。”

    “他用饭了吗?”

    孙铭虽不近身服侍顾愈,但他早饭用得晚的习惯倒是知晓的,闻言,摇头,“大人一向用饭很晚。”

    “烦你替我准备些吃食,我和公子一道用。”

    孙铭放了手里的扫帚,道了声“稍后”,便往后厨方向跑去。

    过了会儿,脚程快的孙铭便提着了食盒回来了,宋绘从他手里接过食盒,抬脚去往东屋。

    既已下了决定,宋绘就没打算端着什么贞洁烈女不情愿的架子,会见风使舵,讨人欢心才能活得舒心。

    宋绘问清顾愈所在的房间,在仆从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敲了门。

    听见房内应声,宋绘推门进到室内,看见坐在大案后的顾愈,他手中握着笔,正写着什么,案角堆着高高低低的卷帛和文牒,显然是在处理公事。

    顾愈瞧见她,拧紧眉心,“你来这儿作甚?”

    宋绘眨了眨眼,极快的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莫约是犯了顾愈忌讳。

    宋绘咬了下唇,想笑,又抿住唇,显得有些可怜巴巴,“我想和公子一同用饭,是不是不行?”

    宋绘太清楚自个儿的优势,她颤着睫毛,小心翼翼的模样极容易勾起人的爱怜和保护欲,顾愈冷硬的脸部线条软化,态度稍好转了两分,“并非不行,只是我不习惯这么早用饭,钟娘没告诉你?”

    宋绘自是不会把责任往钟娘身上推,她靠近了些,以踞的姿势在顾愈跟前坐下,“可是我昨个没太吃东西,现在饿得有些受不了,公子如若不想吃,看着我吃可好?”

    哪有看着她吃饭的道理,顾愈被她的话逗笑,轻叹了口气,将笔置于笔架上,“罢,摆饭吧,一同用便是。”

    21.  第二十一章   跪坐于塌。

    第二十一章

    书房分内外室,外室简单放置着一张案几,用作顾愈办公,内室靠窗放着一张日间小憩用得上的矮塌,宋绘将塌上矮桌上的棋篓和茶具收到一边的置物架上,摆出几碟颜色鲜艳的小菜。

    待一切备好后,她轻声唤了顾愈一声,顾愈从案几后站起来,不急不缓入了内室。

    他在塌一侧坐下,接了宋绘递的木筷,随口道:“无须服侍,坐吧,一道用。”

    宋绘应声,以标准的跪姿坐于塌的另一侧。

    顾愈吃饭不喜说话,宋绘也遵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安静用饭。

    他用饭快,宋绘不动声色的提了两分速,在顾愈放筷的当下,同时放了筷子。

    顾愈目光在她脸上稍落了落,  问道:“吃好了?”

    宋绘笑着应了声“是”。

    顾愈:“我还有事要办,你自己回去。”

    宋绘善解人意的点头,“我坐片刻,一会儿收好碗碟便离开。”

    宋绘笑盈盈的,没哪点有差错,但顾愈下意识觉得她的模样有些怪异,他停住脚步,目光在她身上巡了一转,最后落在她被压着的脚上。

    藏在白布袜里的脚指头动了动,似乎有些不太舒服的蜷了好几回。

    顾愈看着面上还装着云淡风轻的宋绘,嗤的一下笑出声。

    宋绘瞧着顾愈调侃的笑,无言舔了舔唇珠,想要站起来。

    “你坐着吧,能走再起身。”说着,顾愈已转身往外走。

    虽他背过身去了看不到表情,但宋绘能想象得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宋绘很低很低的叹了口气,不明白怎么连吃顿饭都没法子顺心如意。

    屋外有人求见,顾愈抬声放了人进屋。

    梁守朝坐于案几后的顾愈行了个军礼,瓮声开口道:“太尉,人找着了。”

    顾愈眼底闪过一条细闪的暗色,“坐下细说。”

    “是。”梁守盘腿坐于大案对侧,难耐兴奋,“我按着太尉所说,派了几位弟兄盯着城里的游商,功夫不负有心人,法决了一队行为怪异的商队,他们自称是做马匹生意的,一共有十来个人,为首是个三十中半的男子,操西北口音,喜食羊肉,来梁普数日,并未和商贾来往,而是频繁出入风月场所。”梁守脸上闪过自得,“萧耀那群小子机灵,昨晚装醉跟踪了他们,发现他们借着青/楼风月,和数名官员暗中见了面。”

    宋绘腿已经不麻了,她穿好鞋,站在塌边,不知这时候出去合不合适。

    稍一犹豫后,她悄声坐回矮塌边,打算待二人谈话结束后再离开。

    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顾愈并未顾忌着内室的宋绘,冷哼,语气嘲讽:“本以为是这毕兴在西北军还未站稳脚跟,尾大不掉,才打了这么几场虎头蛇尾的烂仗,现在看来是为了放松我们警惕,给这些假商人打掩护,这路数和他老子还真是天差地别。”

    “太尉,现如今我们如何做?”

    “暂且先不管,我倒要看看这富庶之地,有多少人贪心不足胆敢通敌卖国。”

    “太尉是想静观其变。”

    “难得进来了这个一只好饵,不多网些鱼可惜了。”

    这对话点到为止,两人又就官员,军需,兵防等事儿聊起来。

    宋绘能听懂些许,但大部分都云里雾里,宋绘也不强求,只是应个氛围。

    蝉鸣如浪潮,山脊披着朝阳往近前赶来,日头渐渐高了。

    宋绘被一知半解的话拖拽着,仿佛置身于一本背景宏大的话本里,就这样,一头雾水听了大半时辰,也很有趣。

    再过了小半刻钟,两人商议告了段落,宋绘听见开门关门以及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这才提着食盒走出室内。

    顾愈偏头看了她一眼,“我要外出,你若有事  便问钟娘,钟娘知晓要怎么做,如若遇大事,便去前院找耿护卫,他自会来寻我。”

    顾愈叫住转身要走的宋绘,慢条斯理的穿上外衫,抬眸瞧她,“我们顺路,我和你一道。”

    宋绘应好,安静立在门边,等着顾愈收拾妥当。

    她虽极力表现着亲近和体贴,但却不知男子喜欢的亲昵和她想的一同吃饭、一同读书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