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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提醒傅岳庭一句:“小心。” “好。” —— 两人并肩走在伞下,很快融入伞海里。 散步良久,走到有些偏僻的地方,秦砚看了看时间,才说:“该回去了。” 傅岳庭尽管还有兴致,也还是说:“好。” 只是在斑马线的路上,他们和一个脚步匆忙的男人路过。 对方的伞不小心划过秦砚身前,勾起他的领口,带起了一片水珠。 男人吓了一跳,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 秦砚看到他怀里的女儿,淡声道:“没关系。” 男人还是手忙脚乱帮他擦了擦领口的水,才道着歉走开。 傅岳庭皱着眉,和秦砚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目光一凝。 秦砚脖子上的细链不见了。 他回头看过一眼,才看到原本挂在项链上白金质地的戒指浸在水色里,旁边就是下水道,稍有不慎就会滑落进去。 那是秦砚母亲唯一的遗物。 还是绿灯。 傅岳庭下意识道:“等等。” 话落冒着雨转身过去。 秦砚还没反应过来,见他突然回过神大步走回去,刚要随他转身,就见一辆不开车灯的黑色轿车刺穿雨幕,幽灵一般疾速冲了过来! 秦砚瞳孔紧缩:“傅岳庭!” 傅岳庭正蹲身下去,听到秦砚的声音,他转脸看向轿车,下意识抓住戒指,才想起闪躲。 可轿车速度尤其快。 他已经来不及—— 一旁,秦砚的身影迅速接近,猛地抓住他扑向路旁! 两人在地上翻滚一个来回。 刺耳的汽笛声瞬时拖着长长的音擦过。 秦砚在更加刺耳的刹车声中看向傅岳庭:“你怎么样?” 傅岳庭说:“我没事,你——” “你是疯了吗!”秦砚打断他,惯常从容的眸光里第一次夹杂着怒色,“你还记不记得这里是斑马线?” 傅岳庭抿直薄唇。 “你刚才在做什么?” 傅岳庭才把紧攥的右手伸到面前,哑声道:“对不起。” 戒指吊坠在他说话间从指缝里垂落下来。 秦砚一怔。 差点连累秦砚,傅岳庭抬手按在地上,五指还在微颤,他单膝跪地撑起半边身体,正要起身,才看到秦砚脑后的水迹有些不对。 猩红的血丝还在扩散。 傅岳庭屏住呼吸,抖着手摸向秦砚后脑。 他看着颤抖的指尖。 刺眼的血色被雨水转瞬冲刷洗净。 傅岳庭勉力镇定,语气却漏出端倪:“你怎么样?” 周围有人群围了过来。 司机跌跌撞撞跑过来,吓得面如土色。 “你们,你们没事吧?” 秦砚已经看到傅岳庭的动作。 此时才有钝痛后知后觉传来。 傅岳庭呼吸急促。 顷刻间,仿佛裹着冰霜的寒气灌入四肢百骸。 指尖的颤抖眨眼袭遍全身。 “救护车……”他猛然抬眸看向司机,厉声道,“叫救护车!” 第78章 放心,你绝不会出事。…… 雨还在下。 周围乱哄哄一片。 除了司机, 也有热心的围观群众正在帮两人打急救电话。 傅岳庭几乎耳鸣了。 他手脚并用爬到秦砚身旁跪地俯身,把秦砚从水中捞起来抱在怀里,想做点什么, 又不敢乱动。 在他脸上凝结的水珠滚滚落下,打在秦砚湿透的前襟。 “你怎么样?”傅岳庭抬手虚搭在秦砚的肩膀, 薄唇惨白,“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时候,脑后的钝痛愈发清晰,秦砚看着他, 听到声音好像变得遥远, 模糊了视线的双眼也被雨水刺激,只半睁着。 “别睡!”傅岳庭在浑浊的积水里摸索着秦砚的手掌, 紧紧握住,“看着我,不要睡!” 秦砚感觉到掌心里钻进他冰凉的五根手指, 终于开口:“我没事。” 傅岳庭的目光却一刻也不敢从他的脸上移开,语气带着藏不住的恳求:“救护车马上就到,再坚持一会儿?” 秦砚说:“好。” 傅岳庭没有停下,用语言继续勾回秦砚的意识:“再坚持一会儿,等救护车赶到,我马上联系医院派直升机过来, 我绝不会让你出事,你绝不会有事,所以你不准睡……” 一旁司机挂断电话回来,听到傅岳庭的话,不由腿脚更加酸软。 张口就是直升机。 他这是撞到了什么人…… 即便在暴雨里,傅岳庭也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正在靠近。 转脸看到脸色酡红的司机, 他漆黑的眸光里闪着慑人的寒意:“如果他有半点闪失,我让你拿命来偿。” 声音不大,语气甚至不重,却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冷酷。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司机双腿一软,跌跪下来:“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雨声遮盖住两人的对话,但遮不住气味扩散。 闻到司机身上的酒气,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闯红灯,原来是酒驾!” “刚才我亲眼看见的,他肯定超速了,连车灯都忘了开,这是喝了多少……” “酒驾真的害人不浅,你瞧,好好的年轻人,就给撞成这个样子,造孽啊!” “就是,人都撞了,现在跪下有什么用!” 傅岳庭没再理会司机,话落就回脸看向秦砚,却一眼看到身上不小心蹭到的血迹,薄唇倏地颤抖:“放心,你绝不会出事。” 他把这句话反复说了无数遍,除了安慰秦砚,他也需要这份意念定心。 他紧紧攥着手里还没来及还给秦砚的指环。 坚硬的质地在掌心里立着,带来的尖锐刺痛抑制住颤抖,吊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秦砚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出他的慌乱,于是反手回握住他,再说一遍:“我没事。” 听到他的声音,傅岳庭忽然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有昏沉的雨幕遮挡,他不知道要怎样在秦砚面前继续掩藏自己滚烫的眼眶:“对不起……” 傅岳庭垂眸,嗓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他不该在早上劝秦砚出门。 也不该没有看清路况就折身回来。 如果早知是这样,他宁愿没有在c市偶遇秦砚,就不会邀请秦砚到这里来。 秦砚看着他,忽然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傅岳庭下意识抬眼看他。 “和你没有关系。”秦砚说,“你不需要自责。” 他还记得傅岳庭从指缝间垂下的戒指。 他也亲眼见到傅岳庭从地上捡起什么。 傅岳庭是在他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帮他捡回了母亲的遗物,现在却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