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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带着他进门,穿过几个厅再上了楼,走到最后一个拐角,又对他说:“秦先生,走廊到尽头是一个阳台,先生就在那里,这里麻烦您了,我先去问问醒酒汤,马上就来。” 秦砚微一颔首:“好。” 管家这才转身,快步沿来时的路离开。 秦砚已经走过拐角。 走廊里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到了尽头的阳台。 阳台是露天的,有半个卧室大小,摆设很简单,绕边种了绿植,外加一套花园桌椅。 夏天快要过去,夜里的风浸着舒爽的凉意,正从四面八方吹来。 还没走近,秦砚就闻到了空气里隐约的酒香。 他缓步走到阳台入口,看到了傅岳庭。 傅岳庭背对着入口坐在桌前,面向一栋栋同样奢华的建筑,埋没在暗沉的夜色里。 秦砚没去关注他在看什么,只很快注意到他面前的酒瓶。 一瓶已经空了,另一瓶也将将过半。 以傅岳庭的酒量,只喝一半也早该醉了。 秦砚抬手扣响只做装饰用的木质围栏。 傅岳庭没有回头,漠然道:“出去。” 秦砚看着他纹丝不动的背影,跨进门槛。 听到脚步声,傅岳庭微微侧过脸,语气渐渐冷硬:“我让你出去,听不——” 话说一半,秦砚已经走到他面前。 傅岳庭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砚从他手里把酒杯拿走,放在一旁桌上。 傅岳庭怔怔看着他。 秦砚淡声说:“不要再喝了,去睡吧。” 傅岳庭才终于有了反应:“……秦砚?” 秦砚只问:“还能走吗?” 傅岳庭下意识从椅子里起身,动作间身体摇晃,脚步踉跄,把桌椅撞得“叮哐”乱响。 秦砚就上前一步,抬手扣住他的小臂,扶他站稳。 傅岳庭也猛地抓住他,力道用力得发紧。 秦砚顿了顿,没去挣开:“走吧,我送你去卧室。” 傅岳庭点头:“好。” 然后往前走出的第一步,就撞在桌子上。 “啪!” 砸碎了一只酒杯。 秦砚暗自叹了口气,把他拉近一步,半扶半抱把人带出阳台,走向卧室。 傅岳庭起先手脚僵硬,跨过门槛后,见秦砚没有反感,才慢慢放松下来,伸手搂住秦砚的腰身,借力往前走去。 到了卧室,秦砚扶傅岳庭到床边坐下,正要退后,就感觉腰间一紧。 傅岳庭环抱住他,声音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模糊不清:“别走。” 秦砚低头看着他的发顶。 喝得这样烂醉如泥,他的头发乱了,外套被随手扔在地上,领带挂在被扯开的领口,也乱着。 今晚的傅岳庭,格外不像傅岳庭。 秦砚静静看他片刻,伸手按住他的手臂,沉默着压下他的双手,从这个滚烫的怀抱中退了出去。 “睡吧。” 话落,转身走向门口。 但他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一声轻响,不由回头看过去,于是被追上来的傅岳庭扑个正着。 傅岳庭连站都站不稳,一时没控制好前冲的力道,撞上秦砚后直接失去平衡往地上摔去。 秦砚只来得及把人揽进怀里,就被他一起带倒在地。 后背狠狠摔在地面,傅岳庭闷哼一声,紧紧抱住秦砚的双手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松开。 秦砚连同手臂一起被他牢牢锁在怀里,眼底划过一抹无奈:“放手。” 傅岳庭闷声道:“不放。” 秦砚正要用力挣开,就听到他的呼吸忽然粗重,夹杂着短促的颤抖,这才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手臂的衬衫又渗出几滴血色。 伤口又开裂了。 “好痛……”傅岳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看向他,“还有好多地方,都很痛。” 秦砚只好任由他抱着:“我压在你身上,伤口会更痛。让我起来。” 傅岳庭眸光闪烁:“那不痛了。” 秦砚:“……” 看着傅岳庭的脸,他冷下心:“傅总,天色不早,你该睡了。” 听到这个称呼,傅岳庭神情微僵。 他抿直薄唇,突然双臂用力,抱住秦砚上下翻转,把秦砚压在身下。 秦砚看着他,眉间蹙起淡淡痕迹:“你在做什么?” 傅岳庭勉强压下这一瞬间的闷痛:“不要叫我傅总。” “什么?” 傅岳庭重复一遍:“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傅总。” 秦砚说:“有区别吗?” “有。”傅岳庭手指收紧,嗓音苦涩,“叫我的名字,我才能假装你没有跟我决裂。” 闻言,秦砚怔了怔。 傅岳庭垂下视线,低声道:“就当作可怜我,好吗,不要再那样叫我。” 距离这样接近,他微红的眼眶,惨白的唇色一目了然。 秦砚和他对视一眼,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喝了这么多酒,你该休息了。” 傅岳庭盯着眼前不断开合的薄唇。 鼓噪不停的心跳声掩盖了秦砚的声音,心底猛烈翻滚的痛苦淹没了他所剩无多的理智。 倏地,他俯身下去。 一股浓郁的酒气轻轻印上秦砚的唇瓣。 柔软的触感突如其来,秦砚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湿热钻进唇缝。 傅岳庭吮吸着他的下唇。 秦砚微怔,随即打算挣开他的怀抱。 然而傅岳庭再次闷哼一声,受伤的左臂即使颤抖,也坚持没有松手。 秦砚正犹豫着,傅岳庭顺势贴得更紧,吻得更深。 秦砚皱眉:“傅岳庭,放——” 就在他启唇说话的刹那,傅岳庭立刻抓准时机,探出舌尖撬开他的唇齿,动作胡乱而生疏,带着孤注一掷的珍视。 傅岳庭闭着双眼,忍不住伸手插入秦砚发间,嘴唇颤抖,手指冰凉。 他宁愿豁出一切,去继续这个亲吻。 秦砚左手得到解放,几次都没能把他推开,不由沉下脸,握拳挥了过去! 但就在拳头即将落在傅岳庭脸颊的前一秒。 秦砚停住了。 一滴。 又一滴滚热的泪,落在他的脸上。 傅岳庭仍紧紧闭着眼。 他从来最看不起旁人软弱。 可如今,在秦砚眼里,恐怕他比最软弱的人还要无能。 不过事已至此,他已经不再有被秦砚鄙夷的顾虑。 今天之后,他还能再见秦砚吗……? 他不敢睁眼,是怕亲眼看到秦砚眼里对他的厌恶,是怕担心变成现实,让他连这一刻的勇气都烟消云散。 可即便没有看见,痛苦却还是这样剧烈,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在他胸膛里随意撕扯,即将带给他一场旷日持久的折磨。 —— 短短时间内,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