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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姓埋名十几年,临死前怕他没有人 照顾,才联系了贺清。 葬礼结束后,贺崖跟着史文离开,去了贺清的地产大楼最高层,他的办公室里。 贺清当时正在开会,会议休息的间隙才出来看了贺崖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他想象中的父子亲情,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 沽的商品。 “贺崖,是吗?”贺清在贺崖对面坐下,史文立刻帮他端来了一杯姜茶,“15岁……站起来给我看看有多高。” 贺崖木讷地站起身,又坐下,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感官都在退化,他闻不到空气中姜茶的浓郁香气,感觉不到脚下纯羊 毛地毯的柔软舒适,只觉得浑身发冷。 “还挺高的,不错,听说你在现在这个学校成绩很好。”贺清语气中的满意味道就像是在评价一个物件儿,说完又抬手看 了一眼腕表,“因为我时间很紧我就长话短说了,你以后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首先你以后的吃喝不用发愁,但你必须要做 的是在高中依然保持名列前茅,我会在你高中毕业后送你去军校。” 贺崖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只能呆滞地点头,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但真说起来,和路边擦肩而过的陌生 人没有区别。 “看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很好。”贺清脸上露出了自走进办公室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好了,史文你先把他送到我蓝海 湾那套房子里去,然后再去他家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 “好的,贺先生。”史文看向贺清的时候目光是完全的恭敬。 “哦,对了。” 贺清一条腿都迈出了门,又转过头示意史文附耳过去。 那件办公室安静非常,好像外面的大雨都被停住,才让贺崖听见了那句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话—— “把我和他的DNA一块送去检验一下。” 贺崖说到这里,唐绵就先忍不住了,瘪着嘴泪眼汪汪地扑过去抱住了他。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让他回忆这么难过的事情,唐绵想想都觉得自责。 “你就算不问这些也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贺崖稳稳地接住羊仔的扑抱,咧开嘴露出自己的獠牙,“你就不好奇后来发 生了什么?” 唐绵把脑袋深深地埋进贺崖怀里摇摇头:“我不想知道了!” 如果早知道是这么沉重而又痛苦的回忆,唐绵宁可自己一辈子都不要问出那个问题。 “没出息,小怂包。”贺崖拍了拍唐绵的圆屁股,“结局就是我气不过,和贺清在休息室里打起来了,正好碰上他老婆的 妹妹来探班,结果他有私生子的事情立刻被捅到家里去了。” 这真是既符合贺崖作风又让人出乎意料的结局,唐绵低着头消化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那、那然后呢?” “我还以为他家里会鸡犬不宁一阵子,结果没想到他老婆立刻就接受事实选择息事宁人。”贺崖说到这里似乎无声地叹了 口气,“她甚至听说我妈是为了让我读书方便所以租了这套房,就把这套房买在了我的名下,说是补偿但其实是封口费。” “我一开始不肯接受,后来我见到了他老婆,年纪比我妈大好几岁,但是却看起来比我妈年轻得多。” “她一来就替贺清做的事情向我道了歉,然后还跟我说可以不接受这套房子,但是让我暂时住在这里,不收房租,直到我 长大成人后再做决定。” 看来贺清的妻子是个好人啊……唐绵叹了口气,虽然她不是很能理解知道丈夫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之后还选择息事宁人的心 态,不过好歹那个人给了已经走投无路的贺崖一个栖身之所。 唐绵都快哭了,那泫然欲泣的小表情看得贺崖凑上去直接来了个法式深吻,最后唐绵的眼泪是因为憋气憋过头了才掉出眼 眶的。 这顿饭吃的真是让唐绵毕生难忘,最后贺崖把碗洗了,把脏床单也泡上了,回到床边来哄唐绵午睡的时候看着小羊仔的眼 眶还红着,就笑着伸出手刮了刮她的下巴。 “怎么,还在心疼我啊?” 他家的小羊仔怎么这么可爱?为了他的事情哭得鼻子都红了。 “嗯……我想想都好难受。”家庭圆满的唐绵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只要想到贺崖之前承受了那么多就觉得难过。 “心疼就先省省,难得今天有空,不如咱们来商量商量这次月考如果我再拿一次进步奖,你要给我什么奖励怎么样?” 贺大狼说着话大尾巴就摇了起来,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看得唐绵心慌慌的。 *** 我想采访一下之前说父子争夺战的各位现在是什么心情(恶趣味 34.灌酒(2200珠加更) 要再提高像上次一样多的分数,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本来成绩越高提升空间就越小,更何况又要拉开那么大的分差。 “我上次都答应他们如果全班一般人以上及格就请他们吃烧烤了!”唐绵委屈得不行,尤其10班还是男多女少的班级,一群高二的大小伙子有多能吃她想都不敢想。 “还敢说,当时我都给你压下去了,谁让你心软。”贺崖捏了捏唐绵的脸,“要不然我帮你请了,然后你再单独好好报答报答我?” “算了吧……”唐绵手软绵绵地推开贺崖的手,又想起来了什么:“贺崖你现在有收入吗?” “有啊。”贺崖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楼下的方向,“上次你不是去弥勒佛的店里了嘛,我就在那家店里打工,台球陪玩,一小时50我抽30,每天打两个小时台球生活费就来了。” 虽然贺清的妻子当年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说每个月都会往里存一定的生活费,不过贺崖从来没动过那张卡。 “……”唐绵虽然知道贺崖承受了很多,但没想到他承受了这么多,“那你如果考好了的话,我烤小蛋糕给你吃好不好?” “小蛋糕?”贺崖觉得这种东西和唐绵格外的搭配,“是那种香香的,捏起来软软的,一口咬下去甜甜的吗?” 虽然谁都吃过蛋糕,不过贺崖的可爱形容还是让唐绵笑弯了眼:“对呀,不过被你说的好可爱啊,你干嘛突然卖萌啊。” 因为你就是那样的啊。 贺崖给唐绵把小绒毯又往上拉了拉,把温度适宜的热水袋塞进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