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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想,果然啊,温柔的人也最绝情。 他的温柔是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 想到这里,乔柚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下,忽然抬头:“老公。” 她的嗓音是清澈的,此时带了点黏糊糊的撒娇,像一块酥糖。 又甜有脆。 江见疏呼吸微缓,喉结滚了滚,垂眸看向她。 乔柚表情纯真,故意地问:“干嘛这样看我,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江见疏轻轻眯眼。 她的表情、语气,都和曾经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重叠在了一起。 是错觉么?还是—— “没有不喜欢,就是有点意外,”他手掌轻轻地揉她的后脑勺,“毕竟我当初为了让你叫一声‘老公’,用了不少办法,可你就是死活不肯松口。” 乔柚:? 什么时候的事?根本没有过这回事好吧? 骗子! 她腹诽着,面上摆出迷茫的神色:“真的吗?” “是啊。”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 乔柚委屈地嘟囔:“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一声‘老公’都不愿意叫。” 江见疏说:“可能因为你害羞吧。” 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温柔表情,乔柚心里却已经把“骗子”两个字来回骂了八百遍。 乔柚除了脑袋磕得有点肿,别的地方都没事,护士来帮她上过药就可以走了。 她和江见疏先去了趟派出所。 昨天江见疏将袭击她的人制服后报了警,那人被在派出所关了一夜,乔柚在这里看到了有几分熟悉的面孔——兴和小学行凶者的父亲,以及,被民警拷着坐在椅子上蓬头垢面的女人,正是兴和小学行凶者的母亲。 她愣了下,回想起昨晚上,袭击她的女人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根本看不清长相,不过听声音……确实有些耳熟。 那位母亲摇头晃脑,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看见乔柚,她情绪异常激动:“凶手!凶手!害我儿子、害我们全家,我杀了你!” 旁边的民警赶忙按住她,所幸有手铐铐着,她无法上前 手腕被一股力道捉住,乔柚还来不清看清,就被江见疏轻轻拉到了身后护着。 此时,一旁的男人箭步上去,扬手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闭嘴!” “你干什么?”民警厉声喝道,又去拉他。 场面有些许的混乱。 等到情形差不多稳定了,警方才开始向乔柚询问昨晚的事情,然后带着双方去了调解室。 对方有赔钱调解的意思,但乔柚说:“杨先生,您妻子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吧?因为我曾经因为您儿子的事情采访过你们,当时您妻子就非常不满报道内容,找到报社去‘报复’我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了。” 男人面色阴沉,只说:“你要多少钱,直说吧。” “您别急,我该索要的赔偿不会少了你们的,”乔柚说,“我就是有点好奇,您妻子是怎么那么正好,偏偏就埋伏在医院附近的呢?又或者说,她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去医院?而不是像上次那样直接冲到报社去找我。” 不是乔柚多想,而是这件事疑点太多了。 除非行凶者母亲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跟踪她、了解她的行程,不然如何做到那么刚好地在医院袭击。她又不是天天去医院,去的时间也从来没有规律可循,如果不是时刻关注她动向的人,是挑不了这么恰好的时间的。 更别说,这位母亲如今的精神状况恐怕失常了,从昨晚疯癫的状态就可以看出来。这样的精神状态说明她也没什么自控力,天天耐着性子跟踪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不太现实吧? 结合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乔柚首先当然是把事情往复杂了想。 男人避开了正面回答,而是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别跟我扯这一套。我老婆昨天冲动跑出去,伤了你,我认,我赔。你的那个采访把我老婆害成现在这样我都不打算追究你什么了,你就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好吗?” 他能管住自己的嘴,但是管不住他妻子的。 行凶者母亲用她尖锐的声音喊叫:“追究!我要追究!我要让你们这些坏记者统统下地狱!还我儿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男人铁青着脸色想要喝止她,民警此时却提出让他先去外面等一下。 “民警同志,我老婆她精神有问题的,说的都是胡话……”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我们自己会判断的,先出去等着吧。” 没有了干扰因素,民警转向很快就从行凶者母亲口中套出了不少信息。比如,昨晚上是她丈夫带她去医院的,她不想看病,但她丈夫说不是去看病,是带她去医院玩。 然后,她就看见了乔柚。 “剪刀是谁给你的,你自己带出门的吗?” “剪刀……他给我的,我要,给我儿子、报仇……” 这已经不是靠调解就能解决的事情了,民事直接往刑事蹿。 …… 离开派出所时已经是晌午。 对方两个人都被暂时扣在了派出所,这件事不出意外要移交到公安局那边,成为郭起轩案件里的一环。 走出派出所,乔柚往江见疏怀里钻,鼻音浓重地发牢骚:“派出所里空调温度打得好高啊。” 他用手背贴了贴她额头,皱眉说:“又有点烧起来了。” 上了车,乔柚想把围巾脱掉,被江见疏按住了手:“好好戴着。” 她吸了吸鼻子:“可我好热。” “热也不许摘,还是说你又想去医院?” 乔柚撇撇嘴:“你就是看我好欺负。” 江见疏:“是啊。” 乔柚哼了声,后脑勺还疼,不能仰躺,于是她艰难地扭了个身子,侧身蜷在副驾驶里。 江见疏非常体贴地把座椅放平了些。 乔柚:“……” 回程的路上,乔柚虽然有些难受,但头脑异常地清醒。 从恢复记忆到现在,她终于有时间整理这段时间和江见疏之间的一切。 睡他的是她,逼他结婚的是她。 提出离婚的,也是她。 和江见疏的婚姻,一开始是幸福的。至少她自己沉浸在浓烈的满足与幸福里,哪怕他的反应有些冷淡,那也没关系,她会努力化掉他们之间的冰。 可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