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耽美小说 - 反向爆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郁子尧一点都不意外祁濯会过来找他。这个男人的控制欲他越来越有所领略,从一开始在节目里面的Follow PD到现在的甄萍,或者是每天接送他的李达,甚至是练习室里的老师,郁子尧敢说自己身边这些人都是祁濯安排下的眼线,密不透风,一举一动都会及时报告到男人那里。

    他不想为了这些和祁濯纠结,实际上他反对也没用,祁濯又不会因为他反对就把人都撤走——况且这些人也只会告诉祁濯他干了什么,而不能阻止他。

    所以越是这样,郁子尧就越是成天闹事,因为他知道祁濯在看,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会占据掉这个男人一部分心思。

    “我听甄萍说你不想进限定团。”

    “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我来决定,还不是都得看别人心思。”郁子尧阴阳怪调,看着祁濯皱起的眉头心里暗自生爽。

    “现在就是你来决定。”

    “祁总好大的口气啊,我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一整个节目都是HW说了算,而一整个HW都是您一个人说了算。”

    “郁子尧。”祁濯呵斥了他一句,“好好说话,别故意拱火。”

    郁子尧撇了撇嘴,总算认真回答问题:“我不想做练习生。”

    “为什么?”

    “我不想被别人喊娘娘腔,也不想被别人觉得是个花瓶。”

    “谁跟你说练习生就是娘娘腔就是花瓶了?”祁濯觉得莫名其妙,他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都不会有这种极端的想法,郁子尧这些年轻的小屁孩怎么反倒会有这种想法?

    郁子尧不说话了。

    练习生确实不是,但总有人会用最坏的恶意来揣度屏幕后面的人,郁子尧不会承认自己在意这些言语,但每次晚上翻到那些谩骂的话语,总会让他做噩梦。

    梦里面那些半大的孩子围在他的腰间,一个劲儿地喊他“尧尧姐姐”,骂他爱哭鬼、娘娘腔。这些孩子脸上挂着天真的笑意,带着恶作剧的得逞和坦诚的欢喜,郁子尧看了心惊。明明他已经长大了,用力一推就能把这些小孩全都掀翻,但他就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被困在原地,像个束手束脚的怪物。

    他被这些声音淹没,直到天明的时候惊醒。

    或许祁濯说的是对的,他确实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好吧。”祁濯的声音将郁子尧从乱七八糟的想法里唤了回来,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水,坐姿放松而沉稳,淡淡的茶叶香气从小瓷杯里冒出来,“想唱歌是吧?”

    郁子尧盯着他没说话。

    “你先唱一首让我听听,我满意了,随便你想要干嘛。”

    等郁子尧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抱上了吉他,吉他是深棕色的,面板上有一些清晰可见的划痕,可见这把吉他的主人已经使用过它很多年都没有更换。郁子尧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摸过吉他,上一次好像还是半夜故意和祁濯闹腾,大声乱唱了很多歌。

    那会祁濯说他什么来着?好像是说他这把嗓子能火。

    那现在又要听来干嘛?

    “不要唱别人的歌,我要听你自己写的。”男人说得轻巧,仿佛是在谈论天气,“唱歌好的人多了去了,HW要的歌手要有原创的能力。”

    郁子尧无语,放在琴弦上的手也不知道该不该拨下去。

    他蓦地想起来今天录制的时候说,希望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表演自己写的歌,是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祁濯么?他这个愿望算是落空还是实现了?

    各种想法在脑海里纷乱,然而他已经拨动了琴弦,随之而来的音乐和男孩清澈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中响起。

    祁濯微微愣神,看着面前的男孩嘴巴一张一合,目光扫过他修长骨感的手指,又停留在他半垂着的睫毛上,不算长的睫毛上翘的弧度却很明显,犹如扇动的蝴蝶翅膀……莫名感觉很乖。

    “这首歌,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四五年前,我把这首歌卖给了别人,他后来在南城的酒馆里唱过一阵子。”郁子尧停下了拨动琴弦的手。

    “所以这首歌是你写的?”祁濯在脑子里面仔细搜索了一下四五年前的记忆,时隔这么久,之所以还会对这首歌有印象是因为……

    “我们当时还想把那个歌手签下来,后来发现他的其他曲目都很一般。”

    “你再弹一首别的。”祁濯皱眉要求道。

    却见郁子尧听了他的话,神色骤变,抓在吉他把上的手指蓦地用力,青筋跳突:“这是什么意思?祁濯,你不相信我?”

    没等男人回答,郁子尧像是哪根敏感的神经忽然被触动,情绪变得焦躁起来:“我不愿意弹,谁爱弹谁弹!反正一开始说要出道的也不是我,我现在,我……”

    “郁子尧!”祁濯趁他说话的间隙低吼,“你给我冷静点。”

    刚才在听歌期间还算不错的氛围荡然无存,那种蝗虫过境般的感觉又来了,祁濯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能牵动着他脆弱的神经,郁子尧因为男人的低吼而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坐在沙发上将吉他扔到一边,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重重喘了几声粗气,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

    祁濯在他对面看着他的反应,忽然伸手碰了碰他的发顶,男人手掌上的温度穿过发丝传递到郁子尧的头皮上,一阵热腾腾的发麻:“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针对郁子尧的情况,祁濯已经提前向心理医生做了咨询,他现在的想法是尽快让郁子尧去接受心理干预,不然这个炸药桶一样的精神状态实在令人不安。

    “弹首别的,好听的话,我替你跟甄萍说。”祁濯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仿佛郁子尧一瞬间的失控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郁子尧吞咽了一下口水,又将吉他捞进了怀里。琴弦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大脑一下子冷静下来,他按下了第一个和旋。

    月光如洗,公寓的客厅里灯火通明,橙黄色的暖光与窗外象牙白的月光糅合在一起仿佛浑然天成。男孩的歌声和他本人的性格大相径庭,那是一种很清澈干净的嗓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山林里的泉水,一小股,从鹅卵石铺散的河道流过,确实是天籁。

    祁濯手指跟随着节奏在扶手上一下一下敲击,他对音乐没什么鉴赏能力,可对投资和市场这直觉从没有出过错——他能火,他应该火。

    果不其然,第二天甄萍就带着后面的计划书找上了门,这次她看向郁子尧的眼神总算有了些不同。

    “创作型歌手,你觉得你能行吗?”她在计划书的首行用笔点了点。

    郁子尧点了点头。

    他想,原先看到甄萍的时候总是潜意识里觉得厌恶,当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现在郁子尧总算想明白了。因为当时这位金牌经纪人目光中总是带着点不屑,仿佛郁子尧只是她上司又给她找来的一个麻烦,现如今也不知道祁濯跟她说了什么,这位女士终于肯用正眼看他,仿佛在对他进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