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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就能让它‘砰’的一声爆炸。同时它还能侦测特定的情绪,如果有过于强烈的兴奋、憎恨和愤怒,它就会注入一种能让你瞬间麻痹的药物,接下来就只能任人摆布;除此之外,如果我们离开指定范围或者做出可疑举动,中央电脑也会根据情况控制它瞬间爆炸或者注射药品。所以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要保持情绪平静,不能刺激到它,不然就会带来非常糟糕的结果。在今天见到你以后,我可是靠着一直在心里算数才能避免触发它的警戒线。” 月威此时才明白他潜入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明明有好几名侍者看见他了,可是他们一不阻拦,二不询问,除了面前的这个侍者以外也没有人帮忙。想必他们对受人所困的处境早就怨恨已久,却不敢做出任何会让自己情绪波动太大的举动来。 但月威想象了一下那种不能畅快笑、不能痛快哭、甚至连怨恨的权利都被剥夺的生活,只觉得遍体生寒。他忍不住喃喃地道:“要让我过那种日子,我……我宁愿一死了之。” 说完以后,他才觉得有些不安,这样的话仿佛是在指责这个帮助他的侍者太过怯懦一样。 但侍者不觉得冒犯,反而赞同地点点头,说:“嗯,的确有很多人是你这样的想法。在这里的这些,还有被拍卖走的那些,如果主人不严格限制他们行动的话,大多数人连三个月都忍不下去就想尽办法自杀了。” “但我不会。” “我已经在这个地狱待了八年了,我还要继续活下去,活得长长久久。一直到……直到我能看到这些魔鬼是什么下场为止。” 他嘴角噙着笑,用情人絮语般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就连神色也是十分温柔的,但整个人却像是笼罩在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中一样。 月威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他不自觉地将尾巴卷在身上,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安。 从有记忆以来,他都生活在荒无人烟的荒原上,在阿夏的父母也去世以后,他更是没有见过多少人。因为对外界的戒备和恐惧,也因为清楚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保护他们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因此月威一直都很谨慎,每次远远地发现有外人的动静就躲开了,有时为了安全他会带着阿夏在那个地洞里躲上十天半个月。因此这几年来,月威唯一见过的外界的人就是容远,而容远留给他的印象很不错,在那之后,月威对外面世界的恐惧减弱了不少,甚至一度产生了一些本不该有的好奇和向往。 大多数智慧生物都是社会性的动物,月威也不例外,他试探性地离开了自己的安全区。 开始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个有人居住的小镇,观察了一段时间以后,觉得那个地方好像也没他过去想象的那么糟,那种人类群居的烟火气和热闹景象让他心中产生了接近的渴望。再然后,一个俾人的小孩在玩耍追逐的时候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月威冲出去救了他。 再然后…… 再然后……在他出门狩猎的时候,阿夏被抓走了。 抓走她的,是几个月威原本以为可以信任的俾人。 任何族群中都有那样的存在——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尊严,荣耀,群体的利益,甚至种群的生死存亡,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他一路躲躲藏藏地追杀到这里,几次险些落入那些家伙的陷阱,到现在已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只要能救回阿夏,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路上的所见,让月威觉得外面的世界原来比他以前所想象的更加危险,也更加可怕。这里有很多人,披着和善可亲的人皮,底下藏着的却是比恶魔更加邪恶的人心! 原本,月威已经再也不敢相信其他人了,但是现在……在他几乎走投无路的时候,主动伸手愿意帮助他的,也是俾人。 又是两轮拍卖过后,月威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还不到两岁的阿夏被关在一个金色的笼子里提了上来,短暂的寂静过后,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喧闹的声音。 月狼族! 一只幼年的月狼族! 传说中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灭绝的月狼族! 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月狼族在人类的心目中一直有着“特殊”的地位,哪怕是尸体都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收藏,而一个活生生的月狼族,远比什么鱼人、鹤族、天鹅族等外貌更加美丽的异族更为珍贵。但月狼族天性桀骜,难以驯化,过去一些被人活捉的月狼族往往会不饮不食,一有机会就想办法自杀,就算捆绑起来强制灌入营养液来维持生命,也活不了多久就会死亡。 但一个幼年的、不知事的月狼族,却存在着极大的被人圈养驯化的可能性! “我出一千万!” “一千两百万!”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两千万!我出两千万!” “两千五百万!” 人们甚至不等绿发男人介绍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叫价,仿佛生怕自己说得晚一秒钟,台上的那个小东西就会被人抢走一样。还不到一分钟,价格就应像是坐了火箭一样跳到了以亿为单位的数额上。 年幼的阿夏还不懂得害怕,她坐在笼子里,小小的鼻子微微抽动着,想要从混乱的烟味、酒味、汗味和香水味中捕捉到熟悉的那一缕气味。因为感觉到喜欢的人就在附近,她看上去有些急切,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亮闪闪的,像是将明亮的天空都装了进去。 月威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他瞪着那些围在台子周围叫喊的人群,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都杀光! 侍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拍卖结束的时候她会被带到靠近门口的休息室里等着被人类带走,那边的守卫比较少,而且……我会把你送到她身边。” 话音刚落,月威似乎听到轻微的一声“咔”的响声——很低很低的声音,却被他的耳朵清晰地捕捉到了,因为那声音好像就是在他耳边响起的。 月威一愣,刚一抬头,颈间却感受到一种冰冷的束缚感,随后一阵酥麻刺痛的感觉从脖颈一直传导到全身,他浑身哆嗦了一下,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甚至连站着都觉得困难,尾巴也软软地垂了下去。 他背靠着墙壁,艰难地抬起头,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看向侍者。 侍者依然在微笑,笑容看上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