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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什么,快些说罢。” “殿下,殿下看那外头的选妃,心中毫无波澜么?” “先生继续。” “殿下,太子妃定,储君既定。”月白者看上,“这些年来,殿下政绩卓卓,哪一桩不叫众臣称道,殿下当真舍得么?” “提及此,本王要谢先生筹谋。这般卓卓政绩,桩桩乃是先生心血。” “殿下此言差矣。”月白者沉声,“是殿下有爱民之心,才得以做到极致。前年蝗灾,去年地震,皆是殿下心系百姓,可到头来这一切,却是算在了成日病在宫中的太子头上,美名其曰代东宫赴前线。” “现如今,太子痊愈,太子妃成,东宫自立,便不仅仅是辅政了殿下。” 上首未有人声,月白者却是听出他不忿,复道:“草民斗胆,请殿下名言。” “允。” 只见那人上前一步,跪地道:“殿下名檩,太子名桓。桓乃标以示众,呈前者。檩,乃支而扶持,后佐者。在陛下眼中,殿下做什么,皆不过为了给东宫谋名,殿下——可明白?” 再抬眼,已经能瞧见那人眼中汹涌,月白者便就伏地不起,以头点地。 仰檩伸手抵唇,片刻笑了,只这笑微苦,须臾即逝:“先生想要本王振作起来,与皇兄争位。” “是。” “为何?” “草民乃是钟灵谋士,钟灵者,图天下,防未起之事,辅忠民之君。” “好一个图天下。” 不知为何,月白者突觉怪异,扬起头来,那人却是已然站起,逆光瞧不清容颜,肩上一沉,只听仰檩道:“那本王就再信你一回。” “谢殿下。”许是瞧错吧,面前人分明动心,月白者跟着笑了笑,“还请殿下答应陛下赐婚。” “赐婚?” “是,现下能入内殿者三十,陛下与皇后娘娘钦点三人,余者有优异者,赐皇子。” “你道会赐给本王何人?” “宁国侯府嫡小姐,宁清言。” 傍晚霞光镀上庭院,团子喵得一声惊起,呲溜进了花丛,蒋岑啧了一声将门推开,对着里头人道:“喂,你知道外头有人冒充你吗?” “知道。” “呦,原来真的会算,挺神啊。”蒋岑呵了一声,“你这足不出户的,怎么能知天下事?你们钟灵怎么教人的?不然你收我做个关门弟子得了。” “想学?去钟灵山。” “废话,你给爷把钟灵山变出来,我定爬上去!” 屈南栖卷了棋谱出来:“蒋兄今日出去,便是为了这个?” “不全是,热闹么,总得凑一凑。”蒋岑端了茶水自饮了一杯,觉得不过瘾,又端了壶起来,“哦对了,你那几个护卫,今日在府门口调戏姑娘被抓了你可知道?” 屈南栖目光一闪:“可怜了。” “可怜什么啊,别得了便宜卖乖。”蒋岑啧了嘴,“他们一路给你下凝香你可晓得?” 不等人回答便又摆了手:“啊,知道了,你肯定也算出来了。所以啊,先关一阵子吧,留着以后用。” “谢过蒋兄了。” “不客气。”蒋岑对着壶口又灌了一口茶水,这才架起一条腿道,“不过呢,你要是当真想谢我,有一件事你倒是可以试试。” “什么?” “你替我算个黄道吉日。” “算哪一项?” “就算我那岳父哪天能允我提亲。” “……”岳父?这就岳父了?屈南栖终于明白过来,敢情在这蒋家公子眼里,万事都是先行一步的,过程么——略过便是。 只是蒋岑还没等个结果,便就瞧见木通在门口唤道:“少爷?” “怎么?” “老夫人请。” 祖母?蒋岑猛地就扭了头去,屈南栖不解,只见面前人懊恼:“完了,我几日没请安了。” “我倒觉得老夫人不是为了这个。” 说完便见蒋岑见了鬼一般瞧他:“那更恐怖!乌鸦嘴,闭上!”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后天晚上更新可能要迟一些,工作虐我,是它先动的手。 第四十一章 杂乱 屈南栖乐得封了口, 继续钻研起棋谱来。蒋岑瞥了一眼,丢下一句:“别看了,快替我算算!”便就往暖阁去了。 这后头几日, 坊间对于那太子妃的猜测沸沸扬扬, 便是清晨胖婶的包子铺前都立了些人议论。 说是那陛下与皇后点了三位小姐留下,需得再行观察,待一月后才能定下谁是太子妃。秦青路过的时候, 将好听得一人道:“我打赌,定是那陈家三小姐了,闻说三小姐聪颖过人, 殿上深得圣意。” 这话打车边飘过, 只余了他人附和声。 芦苇放了帘子,转而看向马车上的人:“他们这是在说的陈三小姐么?” “怎么不是?” “陈三小姐, 娇憨可人应有, 若说是聪颖过人, 实在是……”芦苇没有说下去, 但见自家主子兴致缺缺, 就没有继续, “不过也许是大智若愚吧。” “好话歹话倒是都叫你说了,往后, 可得要小心些, 莫要多嚼舌。”秦青难得严厉了一回,叫丫头垂了头。 这般言语,定也不是空穴来风, 牵扯皇家的事情,从来都是舆论风向,有人想叫这风哪般吹, 自有人来扇,若偏非求一个事实,诚然没什么必要。 秦青叹了口气:“陈三小姐往后便就是太子妃了,不是我等随意讨论的。” “是。” 马车拐过巷角,堪堪停了下来。马夫自外边请示道:“小姐,前头有队伍堵了道,怕是不得进。” 秦青掀了一角帘子:“前头不是宁国侯府么?怎么会有人堵上?” “小的也不知,不过队伍前头竖了牌子,似是下聘的队伍。” 闻言秦青便就往前瞧去,那牌子上赫然写了“晋西”二字,竟是晋西王!她今日本便是想见见宁清言,不曾想竟赶上了这一出。 三殿下能这般大张旗鼓地来下聘,可见是陛下赐婚。晋西王府不比东宫,没有那么多的仪式,再加上三殿下如今本就是陛下施恩,并不能久居,看来是要立即办下了。 哪里能想见,去年此时她们都还在书院,今次,陈怡榕与宁清言,都该要嫁了。 “小姐,咱们还进去吗?” “罢了。”秦青垂了帘子,“回去吧。” 马车轻巧转了向,嘚嘚往回行去,宁国侯府门前依旧热闹,有府丁将人迎进,围观的悄声讨论了起来,不久,便见那府里又出来一行人,冷面将人都散了,丝毫未瞧出喜气。 秦青回府不久,便听人道陈家来人,秦知章已经入了正厅接待。还不及细想,又听王婶娘进门道:“小姐今日莫要出去了,老爷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