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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错处。 可他…… 如何接受? 他才刚愿承认自个儿的心思。 将怀中之人搂紧几分, 他只好将人抱起,小心翼翼放在了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又拾起地面那根珠钗,拂去灰尘,塞入她手中。 谢依依自然而然地靠在了椅背上,没骨头似的慵懒。 目光直视前方,若非不时眨着眼眸,还真像是失了魂。 她此刻半句话也不想说。 慕明韶却偏偏取了下了那幅画作,铺开摆在了书案之上。 “那幅画,我替你补完整了。” 画中人再不是歪着脑袋赏景,而是将脑袋搭在了身侧之人的肩上。 谢依依抬眸看了眼,又低下眼眸垂望向手中珠钗。 攥着珠钗的缓缓用了几分力道。先时喜爱的桃花枝珠钗,她这会儿瞧着没了半分当初的喜爱。 “我好累……” 她有气无力吐出一声,双脚朝前伸去,露出裙下那双小巧的绣鞋,整个人瘫在太师椅上,极为小声地问道: “你现在……究竟要如何?” 这会儿,她心底只觉慕明韶纯粹不想让她好过。 曾经她盼着将这幅画补完整时,他只温润拒她,让她想撒个娇都没法子。 这会儿,她盼着自个儿一人时,慕明韶却又添了一人上去。 慕明韶被她这一番话问得哽住了声。 思索一夜,他依旧无法接受谢依依这模样。 更不知晓,要如何回答她。 他要如何? 他如今所想,不过是让谢依依留在他身侧,可显然她极为不愿。 两人僵持许久,有小厮禀报之声从外头传来,才打破了屋内静谧。 慕明帆带着乐安将要抵达王府。 “走吧。” 慕明韶喉结微动,最后出声,只挤出这两字。 谢依依回了神般,缓缓起身,跟在他身后走出屋门时,将那珠钗拍在了书案上。 她不要了。 珠钗与书案碰撞的声音细小,慕明韶听得一清二楚,回首望了眼,双眸微眯,却没再说什么。 只带着人一路到了王府正门前。 一路上身后动静不动。 他紧握双拳,才抑制住了回眸的欲望。 脚步停住,侧过眼眸,他才望见谢依依刚才干了什么。 她又将眼周那一圈泛红和乌青敷了粉,压住眸中黯淡,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此刻唇角翘起,眼眸微弯,望着那个被抱过来的半大的小人儿。 她向慕明帆行了一礼,又抬手轻揉此刻蔫了吧唧的乐安。 “姐姐。” 乐安有些委屈地唤了她一声,本就稚嫩的嗓音更是羸弱。 慕明帆走上前,温声解释:“乐安今日还未服下汤药,便吵着要来此处见你。” 闻言,谢依依秀眉颦蹙,轻声对着慕明帆道:“先用丹参、黄芪、五味子之类熬些补药吧。将乐安带去他在府里的住处,我再替他瞧瞧。” 她不想与慕明韶谈话,便交与慕明帆去做。 只是嗓音略微的沙哑还是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乐安当即就扯住了她的衣袖,羸弱的嗓音急切,“姐姐怎么了?难不成…是跟我待久了,染上我的病症了吗?” 看他白嫩的小脸蛋上写满着急的意味,谢依依不得不庆幸自个儿特意带了脂粉出门,否则她那幅面容恐怕得叫乐安担心死。 “是昨日染了风寒,一两日后也就好了。” 她抬手抚过白皙脖颈,压低了嗓音柔声回道。 可乐安还是一副忧心模样,去他住处的路上,焦心的询问几乎没怎么断过。 若非那嗓音比起往日失了大半活力,谢依依都得怀疑他这身子如今还康健得很。 慕明帆吩咐人将她那一套针具带来了,她乐得如此,也不必再想法子去问慕明韶借,取了针具炙烤过后,便在乖巧躺在床榻上的乐安身上施起了针。 动作熟练,半点没刚才跟他处在书房时有气无力的模样,险些让慕明韶认不出那左右劳作的人是谢依依。 谢依依施针时,他就倚在窗边。 认真瞧着,那平日里任性著名的乐安在她手下一脸乖巧的模样, 连味道极难喝的汤药,被谢依依喂着,也没有一句一句怨言。 乐安瘪着嘴,神色痛苦,依旧乖巧地一口一口喝着汤药,那一双明亮的小眼睛就不曾从谢依依身上离开。 等到瓷碗见底,谢依依收回汤匙,要起身之时,被乐安那只肉嘟嘟的小手拉住。 乐安叹了声气,有些难受憋屈地问道: “依依姐,我这病还能医得好吗?我这两日都打不起精神听乐音给我吹笛子了……” 谢依依闻言,回首看他,神情带着万分的认真,轻声答他: “会好的,等乐音往后学会了琴、筝,你亦能听她奏给你听。” 即便嗓音沙哑,但透出的那股子柔情无限的意味完全将那份喑哑掩盖。 乐安缓缓点头,待要躺回被子里头时,又猛然起身,再度拽住了谢依依衣袖,颊上飞起两抹红。 谢依依当他又有何事要说,体贴地附耳凑了过去。 结果乐安小手臂搂过她脖颈,贴在她耳旁,稚嫩童音带着十足恳切之意: “要是我活不长久了,依依姐姐能不能快些嫁给我,往后我到了下面,也会等你的。我……去的早,熟悉了下面如何,还能照顾你呢。” 她实在没料到乐安竟还惦记着这件事,一时没耐住,唇角再度弯起来心中也涌上几分暖意,抬手揉了揉他温热的脑袋,柔声应他: “不好,依依姐姐只想医好你。” 乐安鼓了鼓嘴,看模样又是要与人撒娇。 他撒起娇,便是极难应付的。 好在慕明帆过来打住了他,低声沉稳地与谢依依说道: “让孤与乐安再嘱上几句吧。” 有人替她解难,谢依依乐得如此,抬手轻捏乐安鼓起的脸颊,小声回了句“听话”,这才领着一旁端药的小丫鬟离开。 身后慕明韶跟她一道出了门。 他周遭散出的阴沉威压让那端药的小丫鬟打了个寒颤。 谢依依在心底不住劝慰自己,只要慕明韶不喊住她,她便当这人不存在。 事与愿违,慕明韶在身后唤了她一声。 “谢依依。” 嗓音森凉低沉,令她刚才被药碗捂热的手心瞬间凉了下去。 她想拉着身侧的小丫鬟留下来,只是对方猛颤的身子让她忍不下心,便松了手,让人将药碗送回后厨。 双手在身上胡乱绞着。 她不知慕明韶究竟要质问她为何要带着脂粉奁,还是如何。 “你今日展现的倒是精彩。” 慕明韶听不出是何意味的赞了她一句。 她松了口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