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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靖昀,对方弓着腰,膝盖是弯曲着的,整个人的肩膀细微地颤抖着。 从镜子中可以看出,白靖昀垂着脑袋闭着眼,微微张着嘴巴,沉默地呼吸着,像是不忍惊扰陆尔风震惊的沉思。 白靖昀又湿又脏,已经丧失了用鼻子呼吸的能力,仿佛鼻腔是用来发出痛苦呻吟,而嘴巴是用来呕吐和交换气体。 陆尔风将视线移到了对方细窄的胯骨处,那里几周前被自己架在腰间操过,干裂的缝隙被精液湿润,土壤中萌发出嫩芽。 “不是你那景老师的孩子吧。” 陆尔风开口说。 白靖昀僵了下,摇了摇头:“不是。” 陆尔风皱着眉:“是我的吗?”白靖昀扭过脸看他,一脸难言的迷失样,只颤巍巍用一个眼神告知了他,陆尔风紧绷的心再也落不到肚子中去了。 “你要做什么手术?把孩子打掉?”陆尔风有心理准备,可他见到白靖昀点了点头之后,心绪又乱了起来。 白靖昀却不多在意,他彻底转过了身,靠着后腰支在水台上,安慰着陆尔风:“你不要有压力,我本来想去中心医院做,可还要拍片检查,我始终下不了决心,想找个私密点的地方。” 所以这个时候才想到我?陆尔风心想,觉得有些悲哀。 他说:“我们家的疗养院确实私密,你要是决定好了,我就联系。” “我决定好了,反正…早晚也不会要这个孩子,早点解决掉比较方便。” 白靖昀淡淡地说,没有多少感情,接着又抬眼对陆尔风补了一句,“麻烦你了。” “这周末,到时候我给你发地址。” 陆尔风说。 白靖昀愣了下,这周末是景遥飞墨尔本的日子,晚上九点的航班。 “不行。” 白靖昀摇了摇头,说,“我这周末没有时间,下周行吗?”陆尔风嗯了声,没有丝毫波澜,倘真是对白靖昀真的没了感情。 他留下了句“我先走了”后,侧身穿上了西装外套,离开了白靖昀的视线。 司机早就在楼下等着,秘书急得差点回禄盛办公室里捉人。 等到陆尔风上车之后,秘书嘴上责怪了几句对方的迟到,可见对方冷着一张脸,以为自己触了他的逆鳞,最终只得闭了嘴,让造型师赶紧帮忙打点发型,催促着司机往酒店方向开去。 旁人不知道陆尔风此刻波涛翻涌般的心理活动,他只是紧张,心情从没有这么复杂过。 他没有想过浪迹情场不沾荤腥,有一天竟然也有会有人对他说“我有了你的孩子”。 除了女人,双性人竟然也会怀孕,陆尔风脑袋被这个知识点装得满满当当。 放在从前,他不喜欢孩子,也不想要,人生追求颇多,也必要为情人或尿布困住一生。 要是陆母真的催着要了,就去美国代孕,轻轻松松,就和领养一只小狗似的那么容易,反正即使是他的孩子也是别人伺候养着,宠物也是别人伺候养着,没有什么区别。 可白靖昀肚子里的孩子却不一样,陆尔风说不上来具体区别。 一想到这个孩子即将被打掉之后他就特别不踏实,心莫名悬空。 “放松点,陆总。” 造型师在帮陆尔风上妆,粉饼拍在他的额头上。 陆尔风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皱着眉,他微微的舒展开来,可没过一会,又恢复到了一张冰霜似的臭脸。 83起飞前夕,白靖昀蹲在客厅敞开的行李箱里放着东西,他帮景遥收拾的大多是生活用品,好在夏天的衣服不沉,再多也只占半个箱子。 景遥刚在书房里清点完文献,走到客厅看到白靖昀正大包小包愁着怎么往里面放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声,将他拉了起来,说:“不用准备的,那边都有,衣服也不用太多,还会买新衣服的。” 白靖昀没吭声,景遥这才发现白靖昀泪流了满面,眼泪吧嗒吧嗒地停不下来,用手背不停地抹着。 景遥抱着他坐上沙发,哄着:“怎么了?怎么了?”白靖昀没说话,只是呜呜地将脸放在对方的肩膀上,景遥乐了,说:“感觉最近你很敏感啊,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没有…”白靖昀闷闷地说。 “那就是太舍不得我了,对吧?”白靖昀在景遥的颈窝处点了点头,将对方逗得笑了。 景遥轻捏了一下白靖昀的腰,感觉对方最近好像胖了一点,腰侧都有肉了。 他得意地想,肯定是自己喂得好,食谱搭配得当。 只是白靖昀这工作太费心了,要是能辞了之后陪他去澳洲呆上三四个月,正好明年三月回来入学,肯定能养得圆润不少。 白靖昀将眼泪鼻涕都蹭到了景遥的卫衣上,他最近情绪化越来越严重,动不动就感觉到眼眶泛酸,脾气也大。 景遥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接着又絮叨着:“我走了之后你也别老是点外卖啊,又不干净,自己每周去一趟超市买菜。 下周和医生约了之后就要立刻把报告传给我,这样才能早点做手术。 每天我们还可以视频,不过有三小时时差,你回到家直接打给我就好了,我估计一直在学校里办公也不去哪。 哦对,还有护照,你下周也要抽空去办一下……”“知道了知道了,别说了。” 白靖昀不耐烦地吸了吸鼻子,“说这么多也记不住。” 景遥笑,低下头亲了他一口,说:“我来收拾,你进屋歇会吧,刚才听你手机响了半天,可能又是你们张经理来催了。” “啊!我都没听到。” 白靖昀抹了把泪,脸上还残留着一点可怜,从沙发上蹦起来跑到了房间里,结果抓起手机才看到原来是陆尔风打电话过来了,他给他的号码备注是“项目6经理”。 白靖昀望了望身后,景遥没进屋,在客厅倒腾着箱子。 他做贼心虚地回了个短信:“是预定好时间了吗?”结果对方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吓得白靖昀如同拿了个烫手山芋似的两手捣鼓着,接着躲进卫生间里接去了。 他压着声音“喂”了一声,对面的陆尔风一听就听出名堂了,笑了声:“接我电话还躲着人啊?”白靖昀只是解释了句“不方便”,继续问:“是约好时间了吗,咱俩为什么不能在短信里面说?”陆尔风哼了声:“怎么不能打电话了?约好了明天,下午六七点你来禄盛,我带你去医院。” 白靖昀嗯了声,听见陆尔风继续说:“秘书和杨琪约的也是周一,到时候你和她一起来,把项目合同签了。” 白靖昀愣神的须臾,对方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他握着手机,心中忽然感慨着陆尔风真的算是个好人,大好人,他心中欢腾雀跃着。 此刻景遥已经站在门口喊他了,白靖昀从浴室中带着笑意走出来,脚步轻快地感觉都能转几个圈。 起飞当晚,白靖昀将景遥送到了Departure门口,同行的还有几个教授,好在买的直航,十多个小时即可抵达,没准明天下了飞机,白靖昀还没睡醒。 告别完后依旧有些不舍,白靖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