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种田之流放边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节,苍江岸边风强劲,寒意逼人,卷得黄叶纷飞。

    “吁!”的一声,运药马车停在营门前。

    守门士兵按例查问:“你们是什么人?车上是什么东西?”

    周延和方胜规规矩矩,站在车旁,为首的军中大夫掏出手令,上前答:“我们是医帐的大夫,奉令外出办差,车上全是金疮药。请查看。”

    小头领审视手令,吩咐手下探查马车,皱眉问:“有两个外人?”

    “对。这是上头吩咐的,叫他们来领赏。”

    周延和方胜听见了,躬身致意。

    半晌,小头领才一挥手,“行了,进去吧!”

    “哎。”为首的大夫小跑回马车,安排道:“老周、方大夫,我们得先上交金疮药,然后带你们去领赏,二位谢赏之后,即可离开。”

    “听您的安排。”周延和方胜谨言慎行,毫无异议。

    大战在即,帅帐内日夜飘浓茶香。

    指挥使窦勇为主,众将领正在商议军情,两名皇子在旁端坐。

    皇长子赵湛,亦是嫡长子,现年三十六岁,年富力强,雍容尊贵。他神态严肃,不时发问,言之有物,且有理有据,众将领不敢掉以轻心,一一解答。

    九皇子赵韬,乃皇后老来子,尚未及冠。他认真盯着战势图,听了行军布阵的各种方法,愈发糊涂,插不上嘴,只偶尔附和胞兄。

    窦勇估摸着时辰,起身拱手,提议道:“商议半日,都乏了,请二位殿下先用午饭,稍事歇息,待未时四刻,再继续商讨军情。”

    大皇子也起身,温和答:“老将军也该用饭了,多保重身体,方能指挥全军早日夺回庸州。”

    “至今未能收复失地,老朽愧对朝廷的信任,惭愧至极。”窦勇抬手引请,落后一步,尾随两名皇子。

    大皇子被封为励王,背着手踱步,宽慰道:“将军不必不安。本王与九弟奉旨押送军粮来此,看了半个月,已知地势不利,不易攻打北犰。但天佑大乾,吾等必能如期收复庸州!”

    窦勇拱手,“多谢殿下/体谅。”

    励王一迈出门,便道:“老将军,自忙去吧。”

    “是。”窦勇留步,目送皇子兄弟俩远去。

    须臾,励王与胞弟对坐用饭,桌上并无山珍海味,仅几样边塞家常菜。

    皇子自幼锦衣玉食,九皇子头一次外出历练,默默咀嚼饭菜。

    励王年长胞弟十七岁,真真是“长兄如父“。他外出历练惯了,并不挑剔饮食,威严问:“怎么?吃了半个月,仍是吃不惯?”

    九皇子仰脖咽下饭菜,喝了口茶,苦笑答:“这饭太硬了,咽得嗓子疼。”

    励王板着脸,“边塞军营,饮食自然比不上皇宫,窦将军的三餐,比这个还简单。当初,我有言在先,你却非要跟来,如今只能忍着了。”

    “皇兄忍得,我、我也忍得。”

    少顷,九皇子鼓起勇气,赔着笑脸,再度试探问:“皇兄,我从未见识过冲锋陷阵的情形,数千里迢迢来到边塞,机会难得,就真的不能让我开开眼界吗?听说,洪川湾正在杀敌,我想——”

    “本王驳回几次了?你还问?”

    励王蓦地沉下脸,不悦道:“九弟,你太鲁莽了!战场危险,刀光血影,万一你负伤,我该如何向父母交代?”

    “放心,我会多带几个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九皇子热血沸腾,兴致勃勃,“试想,我与郭弘磊身手相当,他小子能杀敌无数,我纵然略差些,也不至于一上阵就负伤吧?”

    励王气笑了,“身手相当?”

    第102章 权宜之计

    “论身手, 我自知略差些, 但论打猎, 我比他强!”九皇子胸有成竹。

    励王看着信心百倍的胞弟, 颇为头疼, 本欲直白训导一番, 转念一想, 却问:“莫非你曾与郭弘磊较量过武艺?”

    “总共较量过三次,一负一胜一平手!”

    九皇子长相随母, 眼睛大而圆,一笑便弯起。他忆起往事, 意气风发,愉快透露道:“当年, 我正是在猎场上发现那小子身手不凡的, 因同时看中一头鹿,争来抢去, 莫名打了一场。初次交手时, 我人生地不熟, 败了, 不太服气, 遂约定日期,再比两场,最终打成平手。”

    “打成平手?”励王长相随父, 方脸浓眉,虎目刚毅。他吃饱了, 放下碗筷,侍从立即奉上巾帕和漱盂,他漱口擦嘴擦手,端起茶盏。

    “对!”

    九皇子吃不惯简陋饭菜,胡乱吃了个半饱,一见长兄搁筷,顺势也推开碗。

    励王喝了口茶,摇摇头,“其一,母后担忧,从不赞成你去郊外打猎,结果你不仅悄悄去了,还约人比武;其二,初次交手时,郭弘磊必定不知对手身份,无所顾忌,但余下两场,他多半已知对手是皇子,有所顾忌,刻意打出个‘平局’,给你留面子。”

    “皇兄英明!咳,其实我极少出城的,只偶尔打猎罢了,你千万别告诉母后,免得她生气。”

    九皇子年轻好胜,至今仍不服,叹了口气,感慨道:“唉,我也明白郭弘磊的顾虑,一直想再比几场,可他死活不答应,坚持‘君子动口不动手’,只肯比打猎,不肯比武。”

    “后来、后来……始料未及,他大哥参与贪墨军饷一案,连累郭家上下遭流放,我深知他品行端正,却不能为其求情。”

    励王若有所思,却威严问:“国有国法,他既然姓郭,就必须承受朝廷依律惩治,有什么冤枉的?”

    “证据确凿,参与贪墨案的几个家族,一点儿不冤枉。我只是觉得可惜,凭那小子的才华,假如没被家人牵连,十有八/九已经金榜题名了。”九皇子十分惋惜。

    励王状似纳闷,明知故问:“你一口一个‘那小子’,郭弘磊多大年纪了?”

    “比我小一岁。”九皇子有些讪讪的。

    “哦?”

    励王低头,品了品茶香,慢条斯理说:“本王还以为你比他年长十岁八岁。”

    “怎么可能?我比武若是输给一个孩子,岂不丢尽了皇室的脸?”

    励王抬头,皱眉□□:“从前比武,只当你们年少不懂事,往后不可动辄耍拳弄脚,有失体统!”

    九皇子悻悻答:“知道了。他在军中历练已久,估计武艺愈发高强了,我才不贸然同他较量,万一当众惨败,多丢人。”

    “你知道就好。”励王莞尔。

    九皇子生性健谈,有感而发,继续叹息,怜悯地说:“那天在官道上碰见的女人,正是他妻子,身怀六甲,挺着大肚子抛头露面,屯田做农活,实在可怜。据说,姜氏才刚过门,夫家就犯事被查抄了,她够无辜的。”

    “哼。”励王心知肚明,笃定指出:“你当时说‘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