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种田之流放边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7

分卷阅读247

    只是碰巧路过,撞见了,无法见死不救。哼,而且,这伙劫匪估计全是庸州失陷时越狱的逃犯,认得我,恨得想把我千刀万剐。”

    郭弘磊顺势望了望马车,“原来你们不认识”

    “不认识。”裴文沣吁了口气,脸无血色,整个人突然晃了晃。

    郭弘磊眼疾手快,搀扶道“裴兄伤势不轻,快坐下,先止血要紧。来几个人,给伤员包扎包扎。”

    几名兵丁听令行事,其中有一名肥头大耳的,麻利掏出金疮药,殷勤问“您歇着,属下试试”

    郭弘磊却不放心,取出自家制的姜苁膏,亲手为裴文沣包扎,嘱咐道“你去打扫战场,收拾收拾,两刻钟后启程。”

    “是“梅天富毕恭毕敬,颠颠儿忙活去了,白胖双下巴一颤一颤。

    在五大三粗的剽悍边军队伍里,肥头大耳者格外引人注目。

    裴文沣席地而坐,冷汗涔涔,随口问“那个也是你的亲兵吗看着不像会武。”

    郭弘磊熟练处理伤口,头也不抬地答“不是亲兵,而是新兵,确实不会武。”

    “不会武的兵,带出来顶什么用”

    郭弘磊莞尔,“他虽然不会武,但嘴皮子利索,能派上用场。”

    “哦“裴文沣唇泛白,神志恍惚,“你不待在营里,出来做什么”

    郭弘磊恳切答“奉命办一件棘手的差事,正想请裴兄帮个忙。”

    “什么忙如果是军务,我无法插手。”裴文沣后背湿透,面白如纸,不知自己是在流血还是流汗,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响。

    “裴兄”

    郭弘磊火速包扎妥伤口,“你觉得怎么样”

    “晕乎乎的,我、我歇会儿。”裴文沣眼冒金星,周身发冷,坐不稳。

    郭弘磊宽慰道“失血过多,但放心,并无致命伤,休养一阵子即可痊愈。”他环顾四周,当机立断,高声问

    “马车里的人,可否下来你们的车宽敞些,把椅子拆了,让给伤员躺着歇会儿,你们改乘小的。”

    “可以”

    “当然可以请随便拿去用。”话音刚落,仓促整理了鬓发、衣裳和轻伤的几个女子陆续下车,妇人站稳,回头招手说“小默,快下来。”

    “嗯。”一名十岁男孩跳下马车,两眼通红,止住了泪,却尚未止住抽噎,紧紧依偎着母亲。

    少女头戴帷帽,遮住了红肿脸颊,照顾崴了脚的母亲,“娘,慢点儿。”

    妇人一瘸一拐,郑重施礼,“多谢诸位的救命之恩,今日要不是遇见了诸位,我们性命难保。”

    少女与丫鬟们亦屈膝,“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谢、谢谢。”男孩抽泣得结巴,拱手,深深躬身。

    裴文沣靠着自己的马车,闭着眼睛,半昏半醒,无力回答。

    少女心里自是万分感激,隔着帷纱蹙眉,忧切打量血迹斑斑的恩人。

    郭弘磊一挥手,“谢不谢的不要紧,当务之急是赶路,尽快给伤员请大夫。”

    “对,对的。一切听你们的安排。”妇人连连点头。

    场面忙乱,郭弘磊无暇与她们多谈,雷厉风行地安排去了,不消片刻,便命人拆掉椅子等物,让伤员并排躺在宽敞车里。

    郭弘磊按着刀柄,巡视一圈,提醒道“伤员一辆车,那位夫人她们乘另一辆车,还剩两辆,请她们把行李挪走,载俘虏和尸体。”

    “是“众兵丁领命,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裴文沣的小厮吴亮,伤势较轻,虽疼得龇牙咧嘴,却神智清醒,好奇问“哎,你们是富商的家眷吧八成路上不慎钱财露白,引发了劫匪的贪念。”

    名叫小默的男孩毫发无损,摇头答“我们是来探亲的,探望家父。”

    吴亮顺口问“你爹是谁”

    妇人惊魂甫定,忐忑不安,频频扫视茂密树林,“外子现任庸州知府,不知你们认不认识”

    “庸州、庸州知府“吴亮大吃一惊,“纪大人吗”

    “正是。”

    吴亮一拍大腿,感慨答“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家公子是纪大人的下属,几天前,我们刚同纪知府见过面。”

    风吹拂,帷纱飘飘,少女亭亭玉立,始终搀着母亲,心想原来,他是我父亲的下属

    作者有话要说

    爱英武爱文雅

    第145章 狼狈归来

    匪徒于荒山野岭劫杀朝廷命官, 城中毫不知情。

    这天午后, 姜玉姝一行赴约, 再次跨进府衙大门, 准备和知府纪学琏商谈公务。

    外出办差, 翠梅日夜不离她左右, 邹贵则与魏旭的小厮石头一道, 拎着书袋尾随。

    天气和暖,衙门里花木扶疏, 频频遇见步履匆匆的文书或小吏。如今,前堂已经修葺一新, 后衙仍传来“叮叮当当“、“嘭嘭咚咚“的翻修动静。

    “今天该不会又白跑一趟吧“魏旭迈着方步,目不斜视, 却小声抱怨说“咱们来了半个月, 左等右等,期间好不容易见了纪大人一面, 结果谈不拢。昨天明明约定了的, 他却临时办急务去了, 把咱们晾了大半天, 连人影也没见着。”

    姜玉姝衣饰素雅, 言行举止端庄得体,大方干练,边走边轻声说“事关重大, 一次半次肯定谈不拢,今天再详细谈一谈。看得出来, 纪大人是真忙,而不是故意端架子抖威风,咱们只能体谅些。”

    “上次他提的条件,实在有些无理,甚至有些无赖,叫人没法妥协。”魏旭压低嗓门,走在笔直宽敞的甬路上,迈向厅堂。

    姜玉姝叹了口气,“庸州才刚收复,满目疮痍,为了休养生息,圣上已经下令,特许此地免赋税两年,而后再减赋税一年。唉,西平仓的屯粮,难办了。”

    “圣上虽然恩准减免庸州赋税,但同时勒令咱们务必严格督促地方官府屯田,尽快使粮食充盈仓库这、这不是为难人吗“魏旭眉头紧皱,官袍笔挺,愁虑道“难道今后三年光靠西苍吗单给西苍分派屯粮数额,收不上来多少粮食的。”

    一行人穿过月洞门,东拐,继续前行。

    姜玉姝也犯愁,盘算说“光靠西苍肯定是不够的。幸而,完全的减免只限于民屯,对于军屯和商屯,朝廷另有规定,军屯只免一年,不减,商屯不减也不免,一开始就必须缴税。”

    “话虽如此,但目前庸州如此破败,各卫所忙于募兵、练兵,暂无暇分神屯田,商人虽然重利,一时半刻也张罗不起来的。”魏旭一声叹息,耳语道“纪知府果然是个厉害人物他不仅不接缴屯粮的腔,还张嘴就要五百万斤的粮种”

    “哼,庸州尚未上交一石的屯粮,他倒先打西平仓存粮的主意了,简直无话可说。”

    姜玉姝略垂首,微提裙摆拾级而上,“五百万斤可不是小数目,况且,如今仓库是空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