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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反驳,一遭反驳,便仿佛被拔了逆鳞,杏眼圆睁,眼珠子外凸,狰狞呵斥:“滚,滚出去!不用你们,我自己会哄孩子。”说话间,她挥动剪刀驱赶,婴儿恰挣扎蹬腿,腿一抬起,只听“刺啦~”一声,裤管被划破了。 “啊——”奶妈惊恐万状,失手摔了食盒,蛋羹泼地,瓷碗“当啷”,应声而碎。 “姜二姑娘!” “不要伤害孩子!” “姑娘,”潘嬷嬷扑通下跪,哭着说:“您、您为什么这样啊?小公子可是您的亲外甥,求求您,无论因为什么事不痛快,总之,不该拿孩子撒气。” “老东西,闭嘴!”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教我?”姜玉姗咬牙切齿。 潘嬷嬷见对方神态疯狂,不敢贸然夺剪,磕头苦苦哀求。奶妈见状,腿软着转身,跌跌撞撞离开,跑去求援。 幸亏,姜玉姗已彻底丧失理智,只顾斥责婴儿和潘嬷嬷,并未阻止奶妈。 此前一刻·庭院 众人簇拥姜世森,往正房走。 入夜,郭府里里外外皆已掌灯。姜世森身穿墨蓝便服,手捋长须,踱着方步,边走边观察四周,夸道:“唔,干净整洁,清静宜居,离衙门又近,不错!” 姜玉姝笑了笑,“现在住着挺舒适,但二进院不太够宽敞,我们打算买下东边那块地,扩建一番。” “唔,这个主意好!”姜世森欣然赞同,并决定悄悄接济女儿一笔银子。 许氏慢丈夫半步,随手往东厢一指,含笑告知:“看,外孙就住在那屋里!他像玉姝,一样地喜欢花草,平日可喜欢赏花了。” “哦?”姜世森依言望向东厢,流露慈爱之色,提醒道:“到扩建时,记得辟个园子,栽些花草树木,供一家人游赏。” 姜玉姝从善如流,“正有此意!” 姜明诚是儿子,郭弘磊是半子,一左一右地尾随。郭弘磊莞尔,暗忖:小淘气,根本不懂赏花,只会摘花罢了。他抬手道:“您慢些,小心台阶。” 少顷,一行人迈进正厅,落座寒暄,互相问候。 姜世森微笑,解释说:“原本决定明早再来祝贺,但傍晚一忙完公务,我独自待在后衙,冷冷清清,想着这儿热热闹闹、其乐融融,顿时就坐不住了,仓促登门打扰,还望亲家母莫怪。” “嗳哟,太见外了!我刚才正想叫弘磊带些糕果去陪伴的。” 王氏和和气气,“当时听见亲家来了赫钦,我立刻叫弘磊去请,但孩子们提醒,说钦差出巡期间不宜赴宴,我一想也对,所以没敢请,怕耽误你的差事。” 姜世森叹了口气,“唉,我是劳碌命,比不得亲家母,教导有方,儿子个个有出息,不仅已经开始安享清福,连孙子都有俩了。而犬子,至今尚未成亲。” 王氏听得开怀自豪,嘴上谦道:“哪里?我看明诚就很不错,假以时日,二位想必比我更享福呢!” 姜明诚忙躬身,“您过誉了,小子不敢当。” 许氏笑说:“他呀,远远不如弘磊懂事。” “明诚仍是一团孩气。”姜世森对儿子一贯十分严厉,“比不上弘磊一半稳重。” 郭弘磊不免谦虚了一番。长辈在上,姜玉姝打起精神陪聊,偶尔插几句话。 聊着聊着,王氏自豪之余,感慨良多,透露道:“唉,我们家遭过大劫,幸亏列祖列宗保佑,才勉强缓了过来。苦难磨练人,逼得弘磊稳重懂事,其实,他年少时特别倔,经常不听话,气得我呀,又骂又罚,几次险些亲手打他一顿板子!” 姜玉姝忍笑,余光一瞥:郭弘磊神色如常,恍若被说的不是自己。 “弘磊算非常不错的了,明诚才叫长辈头疼呢!” 礼尚往来一般,姜世森立即表示自家儿子更顽劣,许氏亦帮腔,场面话一套接一套,双方均贬低自家孩子,夸耀对方。 下一刻,谈笑声中,众人忽然听见婴儿的大哭声。 姜玉姝吓一跳,不假思索地站起,下意识望着丈夫,“烨儿在哭。” 因为隔得远,听不真切。郭弘磊诧异皱眉,“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哭成那样?”王氏担忧往外看,略一思索,懊恼猜测说:“估计是今天宾客众多,见了一些生人,受惊吓了。” 许氏赞同颔首,“多半是。小孩子胆子小,容易受惊,夜间惊哭,睡不安稳。” 郭弘磊一琢磨,觉得有道理,低声说:“我陪着长辈,你快去哄一哄。” “玉姝,赶紧去哄哄!”王氏很不放心。 姜世森和许氏也催促,“去,别让孩子哭哑了嗓子。” “哎!” 姜玉姝眉头紧皱,疾步往外走时,右眼皮莫名一跳,她尚未回过神,突见孩子的奶妈邱氏飞奔而来! “夫人!” “夫人快——”奶妈万分恐惧,跑进厅时,被门槛绊得摔倒。她心急如焚,连滚带爬地揪住姜玉姝袖子,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地喊:“快!快去救救小公子!” “夫人,你妹妹好像疯了,她拿着剪刀,在、在折磨孩子,快,快去救人,晚了恐怕来不及!” 众人不敢置信,慌忙站起,“什么?” 拿剪刀折磨孩子?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姜玉姝脑子里“嗡~”一震,险些魂飞魄散,一声不吭便往外冲! 她快,郭弘磊更快,勃然大怒,一阵风似的远去,火速救子。 “老天,天爷——”王氏被仆妇搀扶,心惊肉跳,说不出话,与众人一道赶向东厢。 下一瞬,姜府的丫鬟小喜流泪奔近,直直跪在许氏跟前,哭着禀告: “夫人,小梨死了!” 第164章 大义灭亲 顷刻间, 厢房内乱成一团。 郭弘磊率先赶到,潘嬷嬷仍跪地哀求, 他一眼看见儿子左臂受伤,雪青褂子被血染湿一片,正拼命挣扎, 哭得声嘶力竭,脸涨红。 郭弘磊霎时怒形于色,目光凌厉, 大吼道:“住手!立刻放开孩子!你有任何不满, 尽管冲着我来,折磨一个无辜的婴儿,算什么本事?” 姜玉姗左手当胸摁住外甥,把婴儿摁得平躺在自己腿上,右手抓着张开的剪刀,开刃一侧的锋利刀尖, 正紧紧抵住婴儿脖子。她额角脖颈青筋凸起, 嗓音沙哑,尖声喊:“站住!” “谁也不准过来!” “二公子, 你最好立刻站住,不要逼我。”姜玉姗似疯非疯, 似哭非哭, 抓紧剪刀,冷冷说:“你说对了,我确实没本事, 不仅没本事,还特别胆小,受不得惊吓,一受惊就手抖,手一抖,说不定剪刀就捅进外甥脖子了,到时血糊糊的,多恶心。” “你——” 相距丈余,刀尖正抵住儿子的脖子,郭弘磊虽然武功高强,却投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