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屋 - 言情小说 - 种田之流放边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9

分卷阅读389

    里多着呢。来人,赶紧多拿几个,给他兄妹俩玩。”

    丫鬟领命,麻利从榻旁筐子里一搂,把五六个式样不同的布老虎堆在榻上,郭晓嫣见状,才慢慢停止哭泣。

    全家团聚,祖孙三代,其乐融融,设宴为远归的人接风洗尘,一同款待管仲和,谈天说地,直至深夜方散。

    深夜,万籁俱寂。

    “吱嘎~”轻响,西院一间厢房门被推开,房内黑漆漆,一男子走出房间,反手带上房门,轻手轻脚,朝附近角门走去。

    一刻钟后,他停下,熟练掏了一块碎银,丢进门房,耳语吩咐:“老利,快给爷开门!”

    “四爷……”门内传出颤巍巍哭腔。

    “你——”男子愣在原地,顿感不妙,猛一个激灵,转身想溜。

    下一瞬,郭弘磊背着手,踱出狭小的门房,脸色沉沉,威严低喝:“站住!”

    郭弘轩脖子一缩,暗叫“糟糕”,慢吞吞转身,赔笑问:“二哥,你、你还没歇息啊?”

    “你不也没歇息?”月光皎洁,郭弘磊站定,审视胞弟,“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

    看门的老利带着一个小厮,耷拉着脑袋,惴惴不安。

    郭弘轩被逮了个正着,亦忐忑,强作镇定,“没,我没想去哪儿。晚饭吃多了一点,撑得难受,散散步,赏月,嘿嘿嘿。”

    “哦?”郭弘磊摊开手掌,露出那块碎银,“你散步赏月,特地绕到这儿,打赏下人?”

    “我、我……”郭弘轩心虚,不敢直视二哥,支支吾吾。

    郭弘磊勃然大怒,重重把碎银砸在地上,失望斥责:“好,好啊你,竟学会眠花卧柳了?深更半夜,偷偷溜出去,与青楼女子幽会,甚至想娶她为妻?”

    郭弘轩尴尬挠头,讷讷答:“消消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我跟素素姑娘之间,是清白的。”

    “你说说,‘清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郭弘磊面无表情。

    “唉,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明天再给你解释。我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儿,必须出去一趟,素素在等我。”

    郭弘轩试探抬脚,却见兄长一动不动,挡在门前——

    第230章 兄弟争执

    “二哥, 你误会了, 素素绝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姑娘!”郭弘轩望着门,几番抬脚, 却敬畏兄长, 干焦急, 不敢硬闯。

    月光与灯笼光下,郭弘磊面沉如水,“我误会什么了?难道她不是青楼女子?”

    “她、她是,但绝非你所想象的那种女人!”郭弘轩动了真心,一谈起对方, 语气不禁变温柔,竭力维护心上人,解释道:“素素身世坎坷,一出生便在青楼了, 唉,她无可选择——”

    郭弘磊打断弟弟:“你不必替她美言!该知道的, 我已经听说了。”

    “啊?谁、谁多嘴告诉你的?”郭弘轩讪讪的,嗫嚅道:“咳, 其实,我本打算主动告诉你的,遇见了麻烦,正想同二哥商量商量。”

    “商量?这种事,你认为我会是什么意见?”

    郭弘轩沉默须臾,鼓足勇气, 恳切说:“求二哥成全。”

    “莫非你想娶她为妻?”兄长脸色铁青,难以置信。

    郭弘轩毫不犹豫,郑重点头,再度恳求:“求二哥成全。”

    “休想!”

    霎时,郭弘磊大动肝火,严厉斥责:“世上有无数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只要两人般配,家里十分乐意设法帮你娶进门。万万没料到,你居然看上一个妓/女的女儿,你疯了吗?”

    “田大娘并不是自愿沦落风尘,而是被丈夫连累的。二十多年前,她丈夫在南方担任知府时,犯了贪墨罪,遭朝廷抄家,他死于充军途中,妻子则不幸沦为官妓。几年后,田大娘怀了素素,于心不忍,偷偷生下女儿。”郭弘轩饱含怜悯,“她母女俩命运悲惨,非常可怜。”

    郭弘磊目不转睛,紧盯着胞弟,“所以,她不仅是妓/女的女儿,还父亲不详?”

    四弟硬着头皮,颔首,旋即强调:“但这一切都不是素素的错,出身是上天注定的,不能选择。”

    郭弘磊怒火中烧,“没错,出身不能选择,但娶妻可以选择。有我在,你休想娶风尘女子为妻,除非你选择不认二哥了!”

    “二哥,你别这样,消消气,快消消气。”郭弘轩吓一大跳,苦着脸,不知所措。

    “你如此糊涂,我怎能不生气?”

    郭弘轩挠挠头,小心翼翼告知:“素素虽然出生在青楼,但五岁以后,田大娘就租了宅子,把女儿养在外头了。无奈,天不垂怜,三年前,大娘得了重病,素素孝顺,为了救母亲,逼不得已,才、才……她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

    ——用权贵世家的眼光看来,卖艺也好,卖身也罢,沦落风尘的女子,均属玩/物。

    狎妓,玩玩可以,认真就成笑话了。

    子孙爱喝花酒,长辈往往自责“管教无方”,但子孙若闹着娶风尘女子,长辈会愁叹“家门不幸”。

    人之常情,郭弘磊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反感至极,缓缓问:“你一口一个‘素素’、一口一个‘田大娘’,百般维护外人,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亲人?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我——当然有!当然记得!”郭弘轩歉疚低头,心烦意乱,沮丧嘟囔:“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一直不敢告诉,怕你生气。”

    郭弘磊咬牙克制怒火,“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我若是答应,岂不跟你一样疯?”

    “……我没疯。”

    郭弘轩诚恳请示:“田大娘卧病几年,病情越来越严重,估计撑不过去了,前天探望时,她已经是弥留之际。我答应了素素,今天一定会去看望。二哥,我不能失信于人,你让让,容我先赴约,然后任凭家法处罚,如何?”

    郭弘磊下颚紧绷,失望问:“你答应外人的事儿,倒记得挺清楚。那么,父亲临终前的嘱咐,你还记得吗?”

    郭弘轩一愣,小声答:“记得。”

    “说来听听。”

    “二哥——”

    郭弘磊低声喝令:“快说!”

    郭弘轩摸摸鼻子,垂眉臊眼道:“父亲临终前,叮嘱咱们三兄弟要和睦、要孝顺母亲、要多关照大嫂和煜儿、要坚强振作、积极上进,等等。”

    郭弘磊怒问:“你就是这样‘孝顺’母亲的?母亲同意你眠花卧柳、与青楼女子厮混吗?”

    郭弘轩苦恼摇头,却打定了主意,“二哥息怒,我今晚有正事,不是去厮混,必须出去一趟。假如田大娘病逝了,素素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懂得料理丧事,更怕她伤心之下寻短见。”语毕,他绕过兄长,试探去开门。

    “站住!”

    郭弘磊横眉立目,一掌把弟弟推回原处,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