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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木头人般的画壁,越发赌气:“要滚赶紧滚,爷没功夫稀罕!” 崔家的也不知刚还好好儿的怎么这会儿就惹了那么大怒火,忙过来拉起画壁,就听楚瑾瑜又道:“回你那狗窝里好好想清楚了,爷的耐性有限!” 画壁老老实实行了个礼,也没答话,跟着崔家的就往外走,迎面四个刚出去了的丫头从门外鱼贯进来,一个个插花戴柳的,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大家交错而过,画壁能看到那几个丫头要么傲然的压根不看自己,要么鄙夷的瞟了眼,便都纷纷扑向了楚瑾瑜,一阵娇声呼唤:“公子爷!” 画壁不是没感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敌意,又见楚瑾瑜这么急巴巴将这些人叫进来委实好笑,莫非这是给自己下马威不成?她倒是巴不得早些儿离了这禽兽一般的男人。 楚瑾瑜眼见画壁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屋子,心中没来由一阵堵,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女子,按着他往日脾气,这等子不识抬举的,不给些教训,也该让她吃些排头。 可就这么眼睁睁让人走了,实在也不是他往日作风。 “公子爷……”四个婢子见他沉着脸不作声,便有出声唤的,声音娇腻,更有个胆儿大的攀爬在他腿边,那手便不老实的顺着腿根往上。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纤纤玉手拨弄着他薄薄一件中衣在他敞开怀露出的胸襟上抚摸,燕声道:“公子爷您别生气,不过是个不上台面的贱蹄子,还以为自己个是什么东西呢!” “就是,她哪知道爷的利害,爷干嘛理那等子小行货子,没得平添晦气!” 几个丫头你一嘴我一嘴的数落,把个楚瑾瑜心里憋屈着的火撩拨得噌一下上来,一巴掌照着最近爬在他胸口的丫头扇过去,顺带左右两下,把一群丫头一个不落的统统扇到地上,怒骂:“谁让你们排揎爷的女人的?没规矩的浪蹄子,滚!” 四个丫头都是教坊里调教好了被卖下来的,平日跟在楚瑾瑜身边倒也极是得宠,素来给惯得有些娇贵,哪里吃过这等挂落,捂着火辣辣的脸蛋想哭,却被楚瑾瑜抄起身边仅剩一只盛着牛乳的瓷碗恶狠狠摔下去:“还不滚!” 画壁并不知道里头闹腾的事,只一心随着崔家的走出屋子来,过了二门外院子,早有人套了辆青呢布小车在外头候着,崔家的扶着画壁上车,她的小儿延平守候在一旁,听他娘老子嘱咐:“好生送了奶奶回家去,路上仔细些。” 六十二章 终出狼穴 延平无有不应,崔家的想了想,又冲着车子里画壁道:“奶奶是个聪明的人,奴婢劝您一句,事已至此,奶奶何苦跟自己拧着来,吃苦的还是自己。” 画壁并不是个喜欢迁怒的,只昨夜之事,崔家的也是其中推手,虽是做人奴才的奉命而已,可她这会儿也没法子给人好脸色,何况现在楚瑾瑜又不在跟前,她这满肚子怨怒真是无从发作:“这声奶奶当不起,快走吧。” 崔家的也知道她心中有气,不敢再说别的,退开几步看着马车离去。 顺一也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在旁边瞧着冷不丁道:“爷这也不知怎么就瞧上这位,还没郑家的好看呢,更别说红衣姑娘了,这脾气也臭,你说是吧。” 崔家的瞪了他一眼:“毛都还没长利落呢,你懂个屁!”又远远瞧着马车屁股,微微叹了声:“冤孽,指不定就是个讨债的!” 话音未落,里头已经唤道:“顺哥儿,赶紧的,爷里头发了火,正寻人!” 顺一挠挠头嘟囔:“爷今儿个邪火可真是旺!”脚下可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往里头走。 画壁坐着车不多久便回了县前街,她不肯走前头大路,只怕让人瞧见了说闲话,一晚上她个黄花大闺女出门不归,这闺誉可就彻底没了,只期望左邻右舍没人注意才好。 车子停在街口不远,她便下了车,不肯再让延平送她,延平话不多,又谨记着娘老子吩咐,没坚持,只瞧着画壁走远了,他再悄悄后头尾随,看着人归家才敢回转。 画壁并不知道后头跟着人,只心中发虚,避开人走了小路,偏还是在胡同口遇着牛寡妇,后者一瞧见她便上来拉住她道:“哎哟大妹子,你去哪了这是?我敲了你家门半日不看你开,还怕你出事了呢。” 画壁吓了一跳,不自然的笑了笑:“婶子玩笑,我能有什么事,出去买了些吃的罢了。” 她素来老实,牛寡妇又心大,倒也不疑有他,只道:“没事就好,都是街坊邻居的,你要有事,一定记得跟婶子说一声,你一个大闺女单独在家,也忒不让人放心了。” 画壁昨夜一晚上真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会儿听了这话心里头止不住涌上酸楚,却不敢落泪:“多谢婶子了。” 牛寡妇看她眼红,只当她心里难过画虎:“谢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嚒?再说了,便不是我,展兄弟还嘱咐过要多多照顾你呢。” 听她提及展元风,画壁心中越发难过,低头不语,牛寡妇以为她害羞,也不再捉弄她:“咱乡里乡亲没那么大规矩,大家伙都知道你俩的事,他多关心些也是应该的,有个知冷知热的也是你福气,听婶子的话,这事,可不能光只会害羞!” 画壁心乱如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原本这是一桩好事,经过昨夜,不要说楚瑾瑜不可能让她去和别人,便是她自己,也很难再去想着清白嫁人了。 想到这她越发恨那楚瑾瑜,可人家势大家大,她想找他麻烦无疑蚍蜉撼树,念及此,她又觉得无比沮丧。 六十三章 关心的人 看她始终不出声,牛寡妇才察觉有异,拉过她手道:“大妹子你怎么了这是?哎,这手怎么这么凉?” 低头细看,惊道:“怎么脸色如此差?可是身子不适?” 画壁被楚瑾瑜折腾了一夜,又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身下肿痛,眼前更是晕乎乎的,脸色自然不好,牛寡妇想她一个人在家只怕是没好好照顾,早年又因为身子虚差点没命过,急道:“你这孩子身子不爽怎么不说呢?赶紧回去躺着,我去寻大夫。” 画壁唬了一跳,想到自己昨夜失身,旁人也许瞧不出,这大夫万一搭脉弄出什么来,她便是再没脸面,忙拉住牛寡妇哀求道:“婶子别去,我没什么,只昨夜来了小日子受了寒有些不舒服罢了,不用瞧大夫的,我睡一觉便好。” 牛寡妇拗不过,想她一个小姑娘家家脸皮薄,这种女儿家私事不肯说也在理,便不再坚持,只热心陪着她回家中,扶着她躺下,看家中冷饭冷灶的心下恻隐,去烧了热水冲了红糖姜汁来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