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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巨大差别了。他斜过去一眼,「干嘛。」 「等价交换,公平交易。」夏立煞有介事的模样让他觉得好笑又可爱。一套三室一厅的温馨的家,与一处充当做爱场所的破阁楼。哪里等价怎么公平,到底是谁的计算标准出了错。对方生怕他反悔似的,急急忙忙把新钥匙往铁圈上套。 宋漪看着桌上的钥匙,点了烟,只有他知道那一刻坐在烟雾里的自己有多慌张。 钥匙后来还是被仔细地收起来了,拴在一个小狗钥匙链上。 隔了几天,是图书馆闭馆休息的周一。宋漪在家一觉睡到十点,被夏立闯进门叫起来出去吃午饭看电影。他看着男生笑吟吟的脸庞,再三咬牙切齿,终于还是把起床气忍了回去。 牛蛙干锅很好吃,玫瑰冰粥很好喝,和夏立一起出来玩很开心。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的约会。约会,暧昧又纯洁的词语,他配不上也要硬用一次。反正没有别人会知道。 「你先去取票,奶茶差不多做好了,我去拿。」夏立摸摸他的后脑勺,再小的动作在公共场合都有可能被放大成调情,宋漪借着点头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看电影是不适合穷人的奢侈休闲。他好久没来电影院了,站在机器前头输个取票码也慢吞吞的,还好夏立没在旁边。他捏着滑滑的两张票端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个大男生一起来看日本纯爱电影。他永远难像夏立那样坦荡大胆,大概要再努力跑很远的路才能追得上对方长长的影子。 正低着头发呆,他的后领被人猛地拉住了,凶狠的力度立刻否定掉这是夏立的恶作剧的可能性。他踉跄着脚步捂住脖颈回过身,顾不上滑落在地的电影票,对上一张与无数个噩梦相似的脸。 作者;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两个崽最近几章里细微的变化…??▽ ?? 第24章 过度呼吸 对不起,夏立,对不起。 「你!宋漪是你吧?」 面前怒目圆睁的中年阿姨紧紧抓着他的一只手腕,粗鲁的动作与她身上优雅的小丝巾和香水味截然不符。 是那个人的母亲。他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医院,另一次是在学校的办公室。据说以前是他们原来高中的老校长,严厉的教导主任也能被她教训得点头哈腰。 宋漪被镇得说不出话,交握双手,僵硬地点头,没料到下一秒火辣的耳光狠狠扇在脸颊上。他被打得偏过了头,半边脸烧起撕扯般的痛感,堵塞耳道的蜂鸣声刺得大脑难以运转。 「这是你欠我们家的!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难道还觉得委屈?扮可怜也没有用,我不吃那一套!自己做出那种恶心的事,不下贱吗?爹妈都是怎么教育的?」这位阿姨的鼻子与嘴唇也很好看的,虽然人已过半百,但年轻时的美人旧影还在。那双薄唇如刀刃,飞快而狠毒地用一言一语捅得他血肉模糊。也算是替儿报仇了。他活该。 宋漪在头晕目眩里强撑着挣脱手上鹰爪一般的束缚,「阿姨,对不起,当时的事是我做错了…但是我们也走过法律程序,是…」 「那是因为我们家峻茂他心软,毕竟还有过往师生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然你现在早在少管所里重新做人了!」中年女人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吵嚷,引得电影院内外的人都驻足侧目。 熟悉的感觉又回到宋漪的胸腔里。一个又一个人影覆盖上来,黑黢黢的看不清楚脸,只辨得出白的眼珠与红的唇舌。他是别人眼里的八点档狗血剧,他是关在玻璃笼子里打转的野生动物,所有人都认为被观赏就是他的宿命。谁看他一眼,就是插了他一刀。 他想逃了。但是衣襟被揪住了逃不掉。 郑母不再年轻的小身板里蕴含着毒辣的力量,对于儿子的爱让她变身成为勇往直前的复仇者,「以前我儿子劝我拦着我不准去找你,可你今天既然被我撞见了就别想跑!」她把手提包往地下一扔,叉起腰来冲着围观的人们寻求正义,中气十足地广播,「各位都知道吗?这小孩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还勾引自己的语文老师!我儿子被他纠缠得不行,劝他改邪归正,这个白眼狼听不进去就算了,还拿水果刀差点捅死我儿子!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在刺骨的语境之间,宋漪像坠入海里,冰凉的水一点点侵蚀啃咬逐步坍塌的精神防线。他的裹体衣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得光溜,失氧的大脑因为故障而出现闪回与幻觉。 「天哪居然是gay,好恶心…」 「怪不得成绩好,原来是靠勾引老师。」 「欠操的婊子,呸!」 「这家的爸妈真是造孽了,怎么会领养了这么个东西回来啊!」 「原告方放弃诉讼。」 「你已经满16岁,不能再回到福利院了。」 一百万个声音在宣判他的错误,拳头砸落在胸口上锤出闷响,他只有伏法认罪。 老师,对不起,我好恨你,我不是真的想杀了你,只是不这样做我会疯掉。爸爸妈妈,对不起,应该是叔叔阿姨,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我确实没有资格做你们的孩子。弟弟,对不起,以后你没法吃两份小点心、拿两份零用钱了。班主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被扣工资的。同桌,对不起,以后不能借你作业抄了——像是离开之前语无伦次的遗书,宋漪反复地道歉,把自己扯成分离的碎片,统统赔过去——还有谁,还有谁是需要赎罪的对象?他喜欢着的小太阳一般的夏立。 宋漪睁着泪水模糊的眼睛,盲人一样在虚空里找寻着什么。熟悉的嗓音响在耳边,是拨动心弦的手指,温柔灵动。他的稻草,最后的稻草。他在山崩地裂的最后一刻猛然探手去抓,只碰到一团空气,原来什么都没有。 夏立,对不起,我能说的只有这一句话了。 五楼的阳台。宿舍楼的顶层。车流量最大的街道。湿咸的海边。漫长的跨河大桥。盛满热水的浴缸。搭好椅子的卧室。摔碎,撞散,淹没,割破,他死了一次又一次,混沌与清明一同自杀,最后活下来的只有胆小鬼。 宋漪跌倒在地砖上,喘得像一只意外逃离水缸的鱼,怯懦的身体屈服于生存的反应,他拼命地换气,索求着这世上最奢侈的氧分。只有呼吸才能活下去。呼吸,呼,吸,呼,吸。 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垫住了后脑勺,僵硬的四肢也飘悠悠地悬了空。热泪糊住了眼皮,呕吐堵住了喉管,看不见也说不出,他只能维持着喘气的机械惯性。活下去,对不起,要活下去。 「宋漪!你还好吗,能不能听到我…」是谁在喊,好烦,不知道他有起床气吗。喔对了,一定是夏立那个大傻瓜,他要赶快爬起来踢他屁股。 他努力地把自己从黏糊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