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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后猎猎作响的风声,秦谨迅速反应过来,他猛一回头,沉腰下肩,避开了这来势汹汹像是要砸穿人脑门的铁棍。 铁棍狠狠砸在车前盖上,声若雷鸣,连车盖都深深陷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秦谨抬腿横踢扫过那人手臂,眨眼之间便踢中那人手腕。 力道之大,被踢中后那人惨叫一声。 那人剧痛难忍,松开了手,铁棍跌落在地,沉闷如钟,在空旷而安静的地下车库内响起了阵阵回音。 一招退敌,秦谨弯腰捡起铁棍,正要痛打落水狗时,他听见了身后急促混乱的脚步声。 这绝不止一人! 秦谨回身,望见身后一幕时目眦欲裂。 身后又冲出几人,手持武器,正要背面袭击他,沉宴挡在他身后。 手臂般粗大的铁棍敲到沉宴肩部,那沉闷的声响如同一声来自亡灵的叹息, ********* 滴答,滴答。 病房内安静无比,连针水滴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沉宴缓缓睁眼,他视线尚有些模糊,可是坐在床前的那人的容颜是沉宴毕生都无法忘记的,哪怕是一个浅浅的轮廓,也能瞬间忆起。 “这是……” “这是医院,你先不要说话。”秦谨声音温柔,他一手轻轻握住沉宴的手,一手按动床边响铃。 很快医生便赶到,听完医生的话语和沉宴的回答后,秦谨稍微放心了些。 望见沉宴被一棍打晕,晕倒在自己面前。 秦谨又惊又怒,出手毫不留情,将袭击他们的人摆平后,秦谨抱着沉宴迅速拨通电话。他心里想的是沉宴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些人必须要付出血与泪的代价。 这是严寒冬日,沉宴素来畏寒,身上穿的衣服又厚又多,还背着一个大背包,给了很大的缓冲,因此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到现在,沉宴终于醒来了,秦谨也能放下心来。 医生走后,病房又变得安静下来。 病床床单洁白如雪,沉宴脸色苍白,脸颊边淡淡一道血痕也因此十分刺眼。 “那些人被我制服了,已经关押在警局,没事了……” 秦谨望着沉宴容颜,他握着手帕,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沉宴的脸庞,他轻声叹气,声音低缓地说道:“小师父,你为什么怎么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明明是如此温馨的话语,可说道最后,秦谨声音里像是藏着化不开的痛楚。 沉宴缓缓眨眼,他像是反应微微迟钝,只是安静望着秦谨,迟迟无法回答。 过了半晌,沉宴才轻轻开口,“傻的人明明是你。你忘了吗?我是你粉丝,喜欢你这么久了,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人的脸上有44块肌肉,可以组合出上万种表情,可最难演出也最难掩饰的皆是爱意。 可沉宴此刻却明白,他有着最好的伪装。 他是秦谨的粉丝,所以他的眼神他所做的一切,都有可以存在可以解释的理由。 窗外天阴欲雪,屋内温暖如春。 秦谨望着沉宴,神色如冰雪初融万物明净。 “小师父,谢谢你。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秦谨说道最后,声音里情绪如丈海生波澜,再不复再见时的淡漠安然。 沉宴缓缓握住秦谨的手,“那我想请求你一件事——秦谨,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两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秦谨一怔,过了许久,秦谨环顾了一圈病房,才缓缓说道:“这间病房我也住过。” 秦谨伸手将有些滑下的被单拉了上去,他声音悠悠,接着说道,“那时候我躺在这里疗养,这里远离尘俗十分安静……时间一天天过去,我身体状态渐渐恢复了,精神状态却越来越不好,情绪会无缘无故的失控。暴躁发狂,忽然之间就失去理智……” 秦谨视线移转,望着窗外,瞳孔内像是一片虚无,“当时这病房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医疗设备,其他东西都被移走了,更别提电脑手机这些东西……所幸的是,看书还是由得我做主的。那时我便靠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看你写的书,看的最多是还是永夜。” 秦谨坐在床边,视线落在了沉宴身上,像是正在透过沉宴望着过去的自己。 陷入回忆之中,秦谨说话的语速变得缓慢。 隔了这么久,说起往事时秦谨情绪并未泛起太多波澜,甚至稍显淡漠。 好像化为局外人看着他人演出的一场于己无关的大戏。 “后来……后来我就去了西米西亚。西米西亚三面环海,我住的地方不远处便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滩。看海,听潮,拾贝,还有对着无边的海浪呐喊,欲与海浪比试高低。” 秦谨转头,望着沉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此刻秦谨眼中有无数情绪涌起又沉落,“我按照医生的嘱咐遗忘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成为了西米西亚学院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只是我渐渐明白,即使我将过往的一切封存在心底,即使我和曾经的人与事都断绝关系,也毫无用处。” “后来,我遇上了海银李希,多奇特,我和他接受着同一个心理医生的治疗。更巧合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医生治不好我,也医不好他,但我们两个有了共同语言。” 秦谨打开烟盒,取出了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尖。 “小师父,我的故事其实讲到这里就讲完了。失落的伊甸园拍摄时,我发现能治好我的药,不在戏外,而在戏里。” 秦谨顿了顿,唇角微微翘起,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拍摄完失落的伊甸园后,我旅行散心,去了很多自己从前想去又没时间去地方,在旅行中我慢慢地出戏,然后归国,就这样。” 说道最后,秦谨情绪又回到平静,无波无澜,像是叙说陌生人不值一提的故事一般。 沉宴望着这样的秦谨,有很多话想说出口,却无需多言了,言语太过苍白无力。 秦谨站起来,想要推开窗,却发现窗户和两年前一样,只能开一个小口,不能全部敞开。秦谨转过身,将未点燃的烟扔进了垃圾桶中,就像是连同着有些不愿提起的过去一起埋葬。 秦谨回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沉宴,对视之时,他眼尾微微翘起,眸光清澈如水光流转,像是对往事已释怀般,“沉宴,我之后的档期安排都和你有关了,说不定我们要形影不离很长一段时间。” 沉宴有些不懂,只是呆呆地望着秦谨。 秦谨走过去,揉了揉沉宴的脑袋,小师父该不会被一闷棍敲傻了吧,“永夜2再加上迟长安,最起码要拍一年吧……” 秦谨将功补过,摸乱沉宴的头发后又将沉宴头顶翘起的头发轻轻抚平,他侧着头浅浅一笑,“想了想,小师父你第一次担纲电影编剧,我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 微风拂动窗帘,悄悄闯进了室内。小安走进来,第一眼望见的便是站在窗边的沉宴的背影。 “师哥!你怎么不躺着……还开窗……”小安快步走到沉宴面前,说话声比她步伐要快,早就进入了沉宴耳朵。 沉宴回过头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