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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轻轻地搓了搓掌心,“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再点。” “我口味没怎么变。”谢衍说着就夹起一块翅中往嘴里塞。 他在警队习惯了风卷残云式吞食,猛地意识到周围的顾客都慢条斯理地吃着,于是做作地咬了一小口,又抬眼瞅了一下瞿铮远看他留意自己了没。 仿佛是与相亲对象的第一次见面。 瞿铮远自然是留意他了,嘴角依然挂着温和,甚至可以说是宠溺的笑意。 以前谢衍就抗拒不了他的笑容,如今也是,从嘴角到眉眼,处处透着愉悦的心情。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们见面以来,瞿铮远头一回这么情真意切地笑着,眼尾都延伸出两道小细纹。 谢衍又思绪万千地想起在酒店里某个夜晚,瞿铮远说喜欢看他吃东西。 吃各种东西,想把他嘴巴填满。 以前没听懂的那些骚话如今全都明白过来了。 他吃得更矜持了。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年轻貌美的女服务生缓缓走向他们,问需不需要办理贵宾卡。 “扫二维码就可以,这单可以打八折。” 瞿铮远擦擦嘴巴,微仰起脖颈:“不好意思,我没带手机。” 谢衍用自己的手机办理完手续,不解道:“你一大忙人出门怎么能不带手机呢。” 瞿铮远不紧不慢地拗断蟹腿,将肉剔到碗里:“最想联络的人都已经坐在我对面了,还需要手机做什么。” 谢衍被他撩拨得心尖一热,不过他嘴上还是那般风轻云淡:“一会有钱买单吗,这一顿小两千,我可付不起。” 瞿铮远说:“那等会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冲。” “上次看守所一日游没游够是吗?还想上拘留所溜一圈?要不然给你办个包年卡吧。”谢衍说。 “如果能每天跟你一起吃饭的话我就办。” 谢衍被他逗乐了。 瞿铮远又接着说:“说实话我挺羡慕那个姜飞的,天天和你一起办案,一定很有意思。” “等你见了爬满蛆的尸体时就不会这么说了。”谢衍用手指比划,“这么大这么粗,尸体又臭的要死,我们队里一个女孩儿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直接吓哭了。” 趁着某人滔滔不绝的功夫,瞿铮远把小碗跟谢衍的交换了一下。 谢衍叭叭叭的小嘴停住了。 “吃吧。”瞿铮远微微抬了一下头,他的神情动作都十分自然,自然到仿佛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我自己能剥。”谢衍嘴上嘟囔着,却还是不忍心拒绝掉这份好意,挖了一勺塞进嘴里。 这个季节刚好是吃蟹的旺季,蟹黄凝结成块,肥的流油,蟹腿肉还有丝丝甜味。 饭后,服务生过来收拾掉一桌残余,又为他们换上一套新的茶具,陶瓷的小茶盏**是一朵朵盛放的梅花。 茶壶里泡的是云南龙井,茶汤如红酒,瞿铮远品了几口,跟谢衍聊起正事儿。 “公司最近在筹备一部刑侦题材的电视剧,等台本和分镜图都弄好了我发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明显的BUG。” 谢衍问:“你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请我吃饭的?” 瞿铮远捕捉到他眼底的情绪,笑了笑:“我说是的话你会失望吗?” 谢衍梗着脖子:“当然不会,我就猜到你肯定有事儿才找我。” 瞿铮远嘴角的笑意渐浓,因为谢衍的耳朵根本不会撒谎。 “对了,你姐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都没怎么听你提过她,开店了吗?咱们见面的事情她知道吗?” 谢衍眼底的光亮骤然消失,睫毛低垂:“她不在做什么,也不会知道我们见面了。” 瞿铮远从他突然变化的语气中隐约预感到了什么,问:“她怎么了?” “走了。” “走了?”瞿铮远一时间没怎么反应过来,“她走去哪里了?出国了?” 谢衍摇摇头:“陪我爸妈去了。” “啊?”瞿铮远扭曲的五官表达着他的震惊,“不会吧!?” 谢衍看着沉在杯底的茶叶,点点头:“她很早就走了。” 瞿铮远的大脑空了几秒。 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相信这样的消息,谢蔓才比他大三岁,就算到今天也就三十六而已,怎么可能会离世呢? 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可能性——谢蔓会不会有抑郁症想不开? 毕竟当年的事情结束得很不尽人意。 瞿铮远迫不及待地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谢衍却好像不愿意去回忆似的,半天才憋出一句:“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会我们刚搬回老家还没到半年。” “那意思是,你一直留在国内念书吗?我爸一直说你出国了,我也以为你在国外。” “本来是准备出国念书的,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国内参加高考了。” 瞿铮远感到难以置信,那也就是说,从他们分开到谢衍高考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只隔着一小段距离,坐高铁两小时就能见面。 发现过去的一切和瞿平生口中的完全对不上号以后,瞿铮远一时愤懑难平。 “是因为钱的事情吗?”瞿铮远猜测道,“我爸其实并没有给你们钱是吗?国外的学校去不了才留在国内的?” 谢衍觉得这个问题很难解释,想了一会才说:“不是你爸的关系,他当时给了一笔分手费,不过我姐没要,留在国内也是我自己原本的想法,不出去也挺好的,我读了我爸当年读过的学校,还意外地认识了我爸的老同学,知道了很多我爸以前的故事。” “那挺好的。”确认谢衍学业方面没有受到影响,瞿铮远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下来,问:“那你大学就在这边读书的吗?所以留在这边工作了?” “大学不在这儿念的,来这……”谢衍顿了顿,抬眼笑了,“大概是命运安排的一场久别重逢吧。” 他们所坐的位置靠窗,细碎的阳光铺洒进来,瞿铮远的眼睛里盛满光亮。 “那你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啊?你姐怎么忽然就走了,生病了?” 谢衍沉默了一会,抬眸问:“你还记得陶冶吧?” “当然。”瞿铮远又一次感到不可思议,“不会又跟他有关系吧?” 谢衍攥紧双拳,手背隆起的青筋仿佛要冲破皮囊,时至今日,当年那段噩梦仍然历历在目。 “他就是个心理变态,我们搬家后,他还是一直死缠烂打地追着我姐,还变本加厉的骚扰。” 瞿铮远诧异道:“他是怎么知道你们地址的?” 陶冶当年在约谢蔓出去时,在她包包最不常用的那个小夹层里放置了一枚纽扣大小的追踪器,谢蔓从来没发现过,直到有一次她找东西才无意间摸到一小块硬物。 谢衍还是上网搜了才知道那玩意儿是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