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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陶冶发动车子,而那姑娘则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在黑夜的掩盖下,谢衍的车子一路跟随陶冶上了高架,瞿铮远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 眼瞅着陶冶的车子驶进一个高档小区,瞿铮远心里略有点小紧张,他担心自己没有门卡开不进去,没想到谢衍也就在门口掉了个头往回开了。 路边夜宵摊的肉香无孔不入地钻进车里,瞿铮远不自觉地偏过头看了一眼,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正忙着做卷饼,她的身后正是一片施工工地。 晚风吹过时掀起灰蒙蒙的尘土,瞿铮远一边担忧着这卷饼的卫生问题,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地方。 工地的外边围着一圈四米高左右的围挡,银灰色的围挡上还印着项目的效果图。 朗月弯。 这不是谢衍备忘录上写的那个新开发的楼盘么? 电光石火间,瞿铮远摸到命门了,他指尖颤抖地点开车载导航定位。 果不其然。 这个红路灯右拐就进入山城路。 谢衍这么长时间都一直在跟踪陶冶! 桌上那本备忘录上记录的是陶冶的作息规律! 某一刹那,他福至心灵地想起一些事情,从他和谢衍重逢开始,谢衍就说过许多一反常态的话语。 我不值得你这样。 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真的很差劲。 最初他以为那是谢衍喜欢上别人之后产生出愧疚心理,后又以为是谢衍为八年的胆怯失踪而懊恼自责。 可这八年既没有背叛也没有忘记彼此,那么那个迟迟不肯回来见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他真的是被恋爱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才会忽略了这中间最大的问题所在。 谢衍可能不是在委婉地拒绝,而是真真实实在否定他自己。 是做了什么违背意愿的事情? 又或者……正准备做什么会令他良心不安的事情。 谢衍的车子按原路返回,就当瞿铮远以为他要回家休息时,谢衍再一次靠边停下了车。 天色已晚,路边只有便利店和药店还亮着灯,谢衍在药店呆了一会功夫,拎着一个药店的白色塑料袋子出来了。 紧接着,车子径直开回小区。 瞿铮远在确认谢衍卧室的灯亮起之后,重新返回那家药店。 店内灯火明亮,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问:“要买什么?” “刚才是不是有个男的来买过东西?”瞿铮远向他形容了一下谢衍的穿着,“他买的药,再给我来一份。” 男人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问:“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朋友。”瞿铮远急中生智,拿出奥斯卡级别的演技来,“他的药揣兜里了,回去上厕所的时候没留意,药片掉马桶里了,我再帮他买一份。” 男人将信将疑地转过身,从柜子上取下一盒药片推给他,叮嘱道:“饭后一片就够了。” “谢谢。” 瞿铮远走出药店,将盒子翻了个面,借着昏黄的路灯瞅了半天发现是盒退烧药。 谢衍发烧了? 夜色如墨,圆月当空,姜飞也踩踏着一地的星光来到谢衍租住的小区。 他在二十分钟前无意间刷到一条朋友圈动态,才知道谢衍发烧了。 众所周知,他师哥是个可怜的孤儿,没爹疼没妈爱的,在异地他乡讨生活不容易,生病了没人照顾是特孤独的一件事情,于是他便风风火火地上门拍马屁来了。 谢衍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姜飞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挺烫的,温度计呢,再量一下看看,要是严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吊个点滴吧,我上回发烧挂了瓶水立马就好了。” “刚量完,三十八度多,”谢衍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虚弱道,“我买了退烧药,熬过今晚就没事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姜飞留意到桌上有大半个吃剩下来的白面馒头,还是没馅儿的那种,立刻跟个老妈子一样操心起来:“你晚饭不会就吃了这个吧?” 谢衍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胃口,退烧药空腹吃伤胃,我就蒸了个馒头。” “就吃这个哪行!我给你熬点粥吧。”姜飞经常来谢衍家逗猫,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抽出一袋大米,用小碗盛着倒进电饭煲。 “我自己弄吧。”谢衍说。 “我来都来了怎么能让你一个病号干活?”姜飞指挥他赶紧上床睡觉,“一会熬好了我给你端过去,等你退烧了我再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 “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你平时不也总照顾我么。” 谢衍正准备回屋,门外又响起一阵缓慢而有序的脚步声,那声音在门口停住了。 紧接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响动。 谢衍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瞿铮远会突然找上门来,一种做坏事被抓现行的窘迫感席卷了他。 他抓住从钥匙插|入锁眼到大门被推开的那点时间飞快地思考对策与说辞,冲到门口,主动拉开了房门。 瞿铮远被他吓得往后仰了一下,抚住心脏位置揉了揉:“我靠,吓我一大跳。” 谢衍挡在门口问:“你怎么过来了?” 瞿铮远把虎子的猫包提起来,若无其事地扬了扬眉:“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你不是说一直很想它么,我带它过来陪你一起过年。你怎么回家了也不知会我一声,不然我早过来了。” 谢衍终于体会到哑巴吃黄连是个什么滋味,小声地说:“今天我和姜飞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要不明天吧,明天我……” 话音未落,姜飞也从厨房走出来了,看见瞿铮远,面露惊喜:“欸!这么巧,你怎么来了!” 瞿铮远反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看我师哥发朋友圈说身体不舒服,就赶过来看看,你也是看了朋友圈过来慰问的?” “我是过来陪他过年的。”瞿铮远转头看向谢衍,“谢警官你发烧了吗?” “嗯……”谢衍心虚地扶着脑门搓了搓,姜飞抢先道:“对啊,烧得挺厉害,我给他熬了点瘦肉粥。” “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说呢?”瞿铮远抬手按住谢衍的前额,并没有感觉到温度有什么异常,甚至比他的掌心要低一些。 谢衍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往边上躲了躲说:“刚量过了……” 瞿铮远从他的眼神里瞧出几分端倪,但还是很配合地说:“挺烫的。” 谢衍半张着嘴,怔愣地看着他,瞿铮远的笑容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宠溺。他抬手揉了揉谢衍的后脑勺,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还没等谢衍搞懂瞿铮远为何会突然出现,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瞿铮远已经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