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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除此之外,我们会按照你实际的工作时间计算其时长,并根据你进入系统的所在地的平均工资计算你的工资。”严岑一本正经地说:“在完成十个任务之后,等到你离开的时候一并交给你。” “……哦对,你们那个什么。”严岑说着顿了顿,他面上露出一种近似忘词的空白,匆匆从兜里摸出一张纸,低头瞄了一眼,板着脸继续道:“五险一金,我们也会一并计算在内。” 许暮洲:“……” 许暮洲忽然有一种荒诞感,一个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脱现象呈现在他眼前,还不等他做点什么拯救世界的春秋大梦,就听见这个现象居然在跟他一本正经地讲薪资待遇。 还五险一金,许暮洲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怎么不说分房分地呢?”许暮洲白了他一眼。 严岑把小抄塞回兜里,认真地说:“说实话,我们暂时没有这个预算。不过在你工作期间,我们的确是安排住宿的。” “感谢你们没有这个预算,不然我会以为我误入了高科技传销组织。”许暮洲忍无可忍,一句话在嘴里打了三个转,最终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搞玄学就搞玄学,突然提起薪资待遇会显得很不可信的好吗,你专业一点,我的HR先生。” “很抱歉。”严岑干咳一声,有些窘迫地撇开目光:“这是我们第一次对外招聘,业务不太熟练。” “第一次?”许暮洲一愣。 许暮洲觉得有些奇怪,他本来以为这种依托于世界法则的系统是持续性输入输出的,虽然大多数人无法触及这个领域,但应该是一个一直在运作的活性系统。 “是的,第一次。”严岑点点头:“其实‘清理’系统的工作并不繁重,先前一直是由系统的原生人员进行处理,只是现阶段实在人手不足才会求助于世界线中的人。因为随着世界发展,这部分力量变得有些不可控,而且根据系统检测的数据可以发现,那些执念最深重的人,已经并不完全局限于生者了。” “……”许暮洲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你想说什么玩意?” “还有亡者。”严岑冷静地补全后半句。 “我不去。”许暮洲冷漠地说:“你放我回去被车撞死算了,我不要跟鬼打交道。” “你仔细想想,被车撞死之后你也是鬼。”严岑苦口婆心地劝他:“不都一样吗?” 许暮洲:“……” 说得太有道理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当然。”严岑话锋一转:“大多数时候不需要你这样做,亡者的灵魂会在第一时间进入轮回。但麻烦的是,执念已经留了下来。所以你只要找到这个执念核心的那一点,并加以解决就好。” “你的意思是,是因为那些责任人已经无法亲口说出自己的执念,所以才需要我去找到线索,并且解决这些遗留的执念问题?”许暮洲终于有点明白了:“所以你们才会把爱好逻辑推理能力作为一项考核标准?” “是这样。”严岑点点头:“当然,除了亡者,也有一些无法找到自身执念的生者……总之这些都被划归于一类。” 似乎是因为严岑将这场见面定义为一场面试,所以他讲得很细,他十分耐心,无论许暮洲是认真询问还是插科打诨,他都尽自己能力回答了。 “我大概理解了。”许暮洲点了点头:“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被你们带到这里来,那公交车上的那个我呢。如果我愿意留下,并且完成了工作,但回去的时候身体已经入土了怎么办。” “不会的。”严岑摇了摇头:“我打个比方,你身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暂停了独属于你的那一条时间线,在你回去之前,这条线会无限暂停——当然,在暂停的这一刻,这条时间线就已经被独立出来。而其他时间线上的人依旧是照常运转的,只是在你离开的这一刻设置了一个锚点,用以日后重启时间线。” “说得那么麻烦。”许暮洲叹了口气:“说白了就是替我存了个档。存档之后游戏照常发展,或许我依旧会在那场车祸中丧命。但不同的是,等我完成工作回到现实世界时,你们会为我读档回这个原时间点,对不对?” “可以这么解释。”严岑见他已经自己明白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所以你同意进入系统工作吗。” “这没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吧。”许暮洲靠在椅背上,偏头看了他一眼:“对我来说,在哪工作都一样,何况我既然这么金贵,你们应该也不会放我去玩儿命。加上你们又不是不给工资,但凡工龄长一点,说不定我在车上一觉睡醒就挣出房子钱了呢。” 许暮洲说着夸张地叹了口气:“社畜心态就是这么现实,见笑了。” 这趟列车晃晃悠悠,一直没有减速的意思,许暮洲做完了决定,反倒有一种一身轻的感觉。他想得很开,不管严岑是危言耸听还是他确实面临危险,起码这个所谓“系统”所能做到的,以及展现给他的方方面面,都证明了这是一个完全超脱他认知的存在。 没有人不想活,许暮洲自认是个俗人,不想冒这个险——何况如果按照严岑的说法来看,他只需要当这是一次大型的全息拟真推理游戏,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 许暮洲长相看着温和,血肉里却长了那么一两根反骨。他非但不觉得自己这决定草率,反而还无端生出几分跃跃欲试。 “这车要开到哪里去?”许暮洲看了看窗外,才发现外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黑沉沉的一片,更像是蒙在黎明前的雾气中,虽然依旧看不清外面的情形,但隐隐已经能感觉到遥远天际的一线曙光。 “马上到了。”严岑不答,反而站起身来,转身向车厢连接处的车门走去。 许暮洲拎起身边的背包,依样起身跟在他身后,五分钟后,列车才缓慢的停了下来。 严岑先一步迈步下车,许暮洲紧随其后,他身后的高铁列车在他下车的那一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许暮洲依旧对这种非自然现象有些不适应,他愣了愣,才缓过神来,紧走几步跟上严岑的步伐。 他们走在一片浓重的雾气之中,但严岑却仿佛对方向胸有成竹,他迈得每一步都坚定有力,半分迟疑都没有。 许暮洲将原本的疑惑咽回肚子里,沉默地跟着严岑向前走,直走了五六十步的距离,面前的雾气才陡然变淡,露出不远处的景象来。 “这……”许暮洲惊呼一声。 他与严岑正站在一处类似海边的地方,海面上浮着一座窄窄的浮桥,一路延伸到海面中央。 在浮桥的尽头,静静地伫立着一座中世纪模样的城堡,半空中悬挂着一只生了锈的,巨大的金属钟盘,上头的秒针正一秒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