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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其他幸存的玩家也依样行事一并跳了下来。许暮洲正想确认一下其他人的情况,谁知一回头,却对上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杜晴晴看似受伤的左手稳稳地端着一把暗银色的手枪,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保险栓是拉开的。 “你是谁。”杜晴晴问。 死亡威胁令许暮洲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他微微眯起眼睛,谨慎地问:“什么。” “我一直怀疑,我们队里有内奸。”杜晴晴说:“这次也好,在高铁站副本也好,你都对一切信息太熟悉了。” 许暮洲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未置可否。 “你救过我的命,我不愿意怀疑你。但你连灰色规则都不知道,在游戏里也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杜晴晴端枪的手稳稳当当,她的目光锐利,冷声道:“你不是玩家。” 许暮洲知道自己演技不怎么样,也做好了随时露馅的准备。或许是对严岑的武力值抱有盲目的信任,许暮洲看着面前的枪口,居然没什么害怕的感觉。 “所以呢。”许暮洲问。 “所有的线索都出自于你们之手,说要去二楼也是你提议的。”杜晴晴的神色越来越冷:“安全屋也是你莫名其妙告知我们的,现在安全屋被NPC强行破开,我们有玩家死在你的指挥之下,你不想解释吗。” “我确实不是玩家。”许暮洲平静地说:“但在我坦白之前,你能告诉我,灰色规则是什么吗?” 跟在场的所有人比起来,许暮洲是最为像“人”的存在,他没有被血腥浸染,还是干干净净的气质。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杜晴晴才没有直接开枪。 “灰色规则是,如果一场游戏中的幸存者越少,所能得到的积分就越多。”杜晴晴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了他:“积分可以用来申请道具,换来更多的生机。” 听起来跟永无乡的运作模式差不多,许暮洲想。 他垂下眼,轻轻笑了笑。 “你笑什么。”杜晴晴问。 “你说得对,我们队里确实有内奸。”许暮洲抬手往上捋了一把眼前的碎发,坦坦荡荡地看向杜晴晴,一字一顿道:“但不是我。” 他虽然在笑,但严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生气的小狐狸冷冷地看了杜晴晴一眼,眼神越过她的肩膀。 “感谢解答疑问。”许暮洲这句话虽然是冲着杜晴晴说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中年男人:“不然我还想不通,您为什么要开门呢。” 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只觉得喉咙突然一紧,尖锐的利器已经抵在了他的颈动脉上,对方的力度冷酷而精准,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血肉,将那东西捅进他的血管里。 “别动。”严岑说。 第25章 实习(十五) “什么!”中年男人哆嗦着叫出了声:“我我我……我没有开门!我开门有什么好处吗!” 中年男人的太阳穴鼓胀着,眼睛因惊恐睁得大大的,他徒劳地抓着严岑的胳膊,看起来像是一条翻白眼的胖头鱼,可笑的要命。 “不用装了。”许暮洲冷笑一声,他大摇大摆地从杜晴晴的枪口下转身冲中年男人走去。 杜晴晴一时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做戏,只能犹豫着将枪口一直对准了他。许暮洲似乎完全不怕那把枪有擦枪走火的风险,他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微微弯下腰,伸手往对方破烂的西服口袋中摸去。 “你这是干什么!开门的时候他压根不在门边!”林向疾言厉色地指着他斥道:“被戳穿就要恼羞成怒地转移视线吗!你冒充玩家有什么企图!” 许暮洲看都没看她一眼,他依然自顾自地伸过手,试图从中年男人的口袋里摸东西 “你——!”中年男人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嘶声道:“你干什么!” 严岑目光一沉,钳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中年男人被勒得两眼泛白,挣扎着去掰他的手,可惜严岑的手又稳又沉,他扑腾了半天,也没扑腾出个所以然,反而是短剑的剑锋刺破他的皮肉,鲜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 林向急声道:“爸爸——!” 许暮洲用两指从中年男人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夹出了个什么,他低头看了看,发现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 “买一送一。”许暮洲似笑非笑地转过身,看向林向:“原来你们是父女。” 林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什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顿时白了。 许暮洲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她,将林向晾在了原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 玩家离开了学校,操场上的硬性机制重新开始启动,天空中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飘下柳絮来。只是初期的柳絮阶段还很稀薄,相比学校里的NPC之外,还尚能忍受。 林向咬了咬牙,看了看许暮洲,又转过头去看严岑。 许暮洲手中的匕首并不锋利,甚至已经锈到不能使用了,他上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刀锋,发现刀锋一碰直掉渣,完全没什么杀伤力。 刀身上附着一层斑驳的血块,与锈迹混合在一起,如果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许暮洲颈上的项坠忽然又开始发起热来,比上一次更加热烈,许暮洲心下了然,他隔着衣服摸了摸那枚项坠,像是在安抚什么。 “这应该就是孙茜自杀的那把匕首了。”许暮洲说着冲严岑晃了晃那把匕首。 严岑对他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所以,这就是能杀死NPC的道具吧。”许暮洲把玩着那把匕首,抬眼看向中年男人,笑着说:“这就是你打开安全屋房门的理由,对吗?” “你,你在说什么!”中年男人脸色涨青,严岑的力道拿捏的很好,既不会令他窒息而死,也不让他有足够的氧气用来挣扎。 中年男人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尖叫鸡,还在负隅顽抗:“我没有打开安全屋的门!” 许暮洲对他的狡辩充耳不闻,他向后退了一步,将左手的杜晴晴也纳入他的视线中。 “我在进入游戏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你应该是所有人中最无害的那一个。”许暮洲说:“你暴躁,且有着中年人独有的那种傲慢和自负,你的弱点和缺陷太明显,以至于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那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身上。” “你一直隐藏的很好,没有什么破绽。”许暮洲忽然笑了笑:“这就是高阶玩家的素质吧?” “高阶玩家?”杜晴晴先蒙了:“什么高阶玩家。” 许暮洲不想浪费时间给她答疑,他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问道:“你知道你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中年男人也不再挣扎,他冷冷地盯着许暮洲,咬牙切齿地问道:“哪里?” “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