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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状。 从楼梯上来的严岑按了按他的肩膀,低声说:“二楼的孙茜比一楼更难缠,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许暮洲说。 许暮洲将那把可能刺激孙茜的匕首藏在外套中,又摸出了那柄手电筒,他谨慎地站在台阶上探头往走廊里看了看,确定孙茜是背对着他们的,才回头冲着严岑招了招手。 “我有个想法。”许暮洲冲他晃了晃手中的手电筒,低声说:“如果这把手电能让任务进度条开始移动的话,说不定能稍微控制一下孙茜。” “我在想,她会不会还保有一定的神志。”许暮洲抿了抿唇:“毕竟我想来想去,‘执念’不像案件一样有确定答案,这种东西太主观了,只能去问当事人……或者在当事人身上一样一样试。” “这种任务没有先例。”严岑说:“不过你可以试试,如果这招不行,你也可以先去安全屋躲一躲。” 许暮洲打的也是这个主意,他点了点头,弯着腰从楼梯上探出身去。 他在裤腿上摸了一把手心的汗,攥紧了手电筒的铁柄,拇指抵在了开关上。 孙茜已经游荡到了走廊尽头,许暮洲微微皱眉,突然发现他从刚刚起就一直忽略的一件事。 ——走廊上的脚步声消失了。 他伸手揉揉眼睛,仔细地顺着孙茜的模样看了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两只脚已经彻底消失了,裤管下空荡荡的,整个人飘在了半空中。 许暮洲浑身的汗毛差点炸了起来。 严岑见他迟迟不往走廊里去,以为他是害怕,捏了捏他的后颈安抚道:“怎么了?” “这是个限时任务。”许暮洲咬牙切齿地说:“审判任务中提到的活到天亮,恐怕是给我们看的。” 他说着侧身让开路,示意严岑去看孙茜的腿。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开始获取了任务进度,所以在任务目标身上也有体现。”许暮洲说:“但这种可能性很少,我更侧重于第一种。” “任务目标不会随着任务进度消失,而且清理任务一般都没有时间限制。”严岑说:“但这次的任务或许是因为跟审判系统搅在一起,永无乡那边不能长时间负担才做出这种限制……这次是特殊情况,我不好凭经验判断。” 严岑习惯说话留些余地,但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就表明他认可了许暮洲的猜测。 “所以还是个限时任务。”许暮洲为难地拧紧了眉。 “算了。”许暮洲说:“想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说完直起身,先一步从楼梯间走了出去,孙茜已经从走廊另一头转了回来,见到他嘶吼一声,瞬间掠到了许暮洲身前,露出雪白森森的牙齿来。 许暮洲当机立断按亮了手电筒,老手电的光源不足,昏黄地打在孙茜身上,将将好能将她笼罩在其中。 孙茜像是被这光烫了一下,她惊叫一声,抬起胳膊捂住了脸。 有用!许暮洲大喜过望。知道躲就说明还有正面情绪的潜意识,说不准就能提供出有用的线索。 “孙茜!”许暮洲乘胜追击,他向前一步,急声问道:“你还有意识吗?” 孙茜被他这一声喊得更加瑟缩,她两臂收拢,狼狈地捂着脸,肩膀上下抖动着,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 许暮洲这次确定了,她是真的一直在哭。 她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肩胛骨突兀地顶起一小块布料,看起来有些过分消瘦了。如果忽略她身上源源不断滴落的鲜血,许暮洲甚至觉得她有点可怜。 她哭得断断续续,大概是因为喉咙已经腐烂了,所以发不出泣音,只能徒劳地发出先前许暮洲听到的那种近似于威胁的嘶吼声。 这是一个被执念所困的可怜女人,许暮洲再一次想起这件事,她是因为痛苦和不甘才会徘徊在这里,日复一日的,才终于等到了他跟严岑来替她解决她痛苦的根源。 许暮洲看着孙茜的背影,忽然有了一种奇特的责任感,他一直将这些事视作自己得到二次生命的必要付出,还是第一次有了那种“我是在做一项工作”的归属感。 “孙茜。”许暮洲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又叫了一遍:“你还有没有意识。” 孙茜似乎是能听懂自己的名字,许暮洲叫一声她就哆嗦一下,她像是终于无法忍受这微弱的光,用一种及其扭曲的姿势向后飘去,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光亮范围。 许暮洲听到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孙茜似乎是进了某间屋子。 “孙——”许暮洲本想再追,却被严岑拦住了。 “一把手电的可用时效不能完全确定。”严岑比他冷静得多,他微微眯眼目测了一下孙茜进入的房屋,才转过头跟许暮洲说:“趁她不在攻击范围内,你想找什么线索就先找吧。” 许暮洲不是个情绪用事的人,他明白严岑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循着记忆里教务处的地方走了过去。 教务处也在左侧走廊中,离茶水间不算远,孙茜方才逃离的方向在走廊右侧,理论上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寻找线索。 地面上不知道怎么了,许暮洲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黏黏的拔不开腿,他用手电往地上一扫,才发现地板上附着一层黑褐色的不明物质,许暮洲疑惑地弯下腰用手摸了一把,放在光下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地发现那是干涸的血迹。 许暮洲刻意用手电扫了一个来回,才发现二楼的走廊地板上都是这种血渍,将地板浸得满满当当,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血。 校服男孩死在茶水间,而且他的血也不会干涸得这样快。 许暮洲直起身,推开教务处的门往里走,随口问道:“严哥,你知不知道孙茜是怎么死的?” “割腕。”严岑跟在许暮洲身后,他刻意在许暮洲进屋后在门口又顿了顿,确认孙茜没有因为教务处进入了生人而发怒,才抬脚跟着许暮洲往里走。 严岑用右手食指作势在左腕上划了一道,继续说:“应该是左手。” “你连这种细节都知道?”许暮洲奇怪道。 “猜的。”严岑说:“她左手的力度比右手差很多。” 许暮洲点点头,没再纠结这个。教务处左边靠墙的地方搁了两个老式的玻璃架柜,许暮洲过去试探性的拉了一把,发现没有锁。 教务处靠近门边并排放了两张办公桌,右手边那张是空的,只有左边那张桌子上零零碎碎地丢了一堆文件,烟灰缸被烟头塞得满满当当,里头用来熄灭烟头的水已经泡黄了,泛出难闻的烟油味道。 许暮洲嫌弃地将烟灰缸推到桌边,又大略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发现大多都是手写的会议记录,没什么实质性消息。 他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将手电筒暂时关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