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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出现。 但是这一篇日记的描述风格忽然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他没有写日期,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祷告,甚至连日常生活都没有记录,全文只写了两句话。 【她真的很美。】 【我会永生为此次获救而心存感激。】 “她?”许暮洲有些奇怪。 “什么?”严岑问。 “日记里,写托娅。”许暮洲简明扼要地说:“写了个女字旁的她。” 严岑对英文的敏感度有点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皱了皱眉,习惯性地问道:“笔误写错了?” “应该不是。”许暮洲说:“这玩意是永无乡翻译过来的,但是如果按照原版来说,英文里的男女主体单词不太一样,应该不至于写错。”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也不排除约瑟夫有看错的可能性。城堡里灯光昏暗,如果他先入为主地对托娅有一个期待印象,那么看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饶是如此,许暮洲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严哥。”许暮洲说:“你觉得托娅像个女的吗?” “不是。”严岑说得很笃定:“是男的——他也没有变成女性的可能。” 后面这句话纯属多余,许暮洲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这个城堡里还有女的吗?” “从环境上来看,应该没有。”严岑说得很谨慎:“你睡着的时候我大概看了看,城堡里的东西都是单人份,没见到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许暮洲又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先放下了这件事,只能暂时当成是约瑟夫看错了。 在此之后,日记的数量就明显变少,许暮洲匆匆翻过了剩下几页,没再找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他看完这本日记,严岑也正好走出了地下室的门,抱着他回到了大厅。 外面的天色已晚,看不出来确切的时间。 从门上那只奇怪的黑色挂钟来看,他们进入地下室已经有差不多四个小时了。 “有那么久吗?”许暮洲奇怪地问。 “没有。”严岑说:“两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空里,每天只有十二个小时。”许暮洲从严岑怀里跳下来,站在大厅里看了一会儿那只钟。 “……少的十二个小时去哪了?”许暮洲自言自语地问。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绝对公平的东西,也是唯一能佐证世界线的刻度,按理来说绝不会有错。 就像是实习任务中的那个老式学校,哪怕学校在夜晚会变成另一个世界,但是当八个小时过去,天亮之后就又会恢复原状,对于时间本身是没有影响的。 这个城堡只是远离人群,又不像永无乡那样是脱离世界线之外的空间,凭什么有自己的时间流速。 许暮洲看了一会儿,想了想,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交给了严岑。 “我去找托娅聊聊。”许暮洲说:“你回去歇会。” 严岑下意识拧起眉,想要拒绝,就见许暮洲伸手点了点他的颈侧。 “弄点什么东西擦擦消毒,这两道伤口都红成一片了。”许暮洲收回手,继续说:“托娅怕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怕,但是谨慎点还是好的,我去问问他情况,如果他不想说我也不会硬问。都在一个城堡里,他不至于会对我怎么样。” 严岑看出他是早打算好了,于是也不再说什么,他从手上解下那朵没有任何进度的绣球花套在许暮洲手腕上,又拉过他的手亲了亲。 “不行就走。”严岑说:“如果出问题就结束任务,保证安全——这话我不用再说了吧。” “说教还是不用了。”许暮洲好笑地捏捏他的手,说:“我会记得的,严老师。” 第206章 沉梦(八) 许暮洲把严岑哄回去,才抬起头看了看二楼托娅的房门。 抛开托娅怕严岑这件事不谈,许暮洲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也不想让托娅跟严岑多接触。 许暮洲总觉得严岑现在也不算个活人,老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在玄学大佬面前转悠,光看着就有点心虚。 至于他自己,许暮洲倒想得很开,他的觉悟异常光棍——反正他老人家现在还没寿终正寝,只要永无乡设置的那个“锚点”还在,他怎么着也得算个薛定谔的许暮洲,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没错,逻辑很通顺,许暮洲想。 于是许暮洲怀揣着这不知名的双标自信,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开场白,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为了保险起见,许暮洲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了严岑,只留下了那串钥匙被他挂在腰间。 走廊里漆黑一片,也没点灯,许暮洲有些摸瞎,走到二楼楼梯口时还差点被翘起的木板绊了一跤,走得很是艰难。 好在因为建筑结构的原因,每层楼外圈的平台上都装了一米多高的安全栏,许暮洲扶着栏杆扶手,绕过大半圈的平台,终于找到了记忆中托娅进入的那扇门。 许暮洲不太确定在他和严岑去往地下室的时候托娅有没有离开屋子,于是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仔细地听了听屋里的动静,确认里头有人,才伸手敲了敲门。 屋内很快传来了托娅的回应。 “是哪位?”托娅说。 “是我。”许暮洲没有告诉他名字,而是巧妙地答应道:“被您拯救的人。” 这栋建筑是以砂石之类的东西打底,由木头撑起支架,塔内的各处都铺着木板,一踩吱嘎吱嘎直响。 托娅的脚步声很快出现在房门的另一侧,他似乎来到了门边,但没有贸然开门,而是又询问了一句:“您有什么事吗?” “我——”许暮洲顿了顿,换上一副惶恐的语气对他说:“我有些害怕,海难总会出现在我的噩梦之中。我疲惫,痛苦,但却无法入睡……这种感觉快把我折磨疯了,您能帮帮我吗。” 托娅似乎是犹豫了一瞬,但到底被他这种可怜语气打动了,走过来打开了房门。 “进来说吧。”托娅说。 托娅依旧穿着身上的那件长袍,他赤脚踩在潮湿的木板上,圆润的脚趾被冷气冻的有些发红。他穿得很是单薄,却仿佛并不知道什么叫冷。 许暮洲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眼神在他怀中的水晶球上打了几个转。 那只水晶球看起来也就像个小南瓜一样大,正好能被托娅抱在手里。只是那球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上面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看起来黯淡无比。 托娅将许暮洲领进屋内,引他走到一只小木凳旁,然后转过身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许暮洲恰到好处地挤出了一个带有讨好性质的笑容,十指交叉绞在一起,欲言又止地看着托娅。 托娅冲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他坐在自己的床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