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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被他掐的眼眶含泪,还不敢哭出来,等何安掐够了他细嫩软弹的小脸蛋,意犹未尽的松手,可怜兮兮的捂着半边腮帮子退到一边。 何安心情愉悦道:“吃饭吧你。不是嫌素吧,要不要给你加个鸡腿啊?” “好。”喜悦抽泣了一下,耿直的答应道。 何安:“……” 等喜悦满嘴嚼着鸡腿肉时候,何安也只是掀了碗盖多喝了两口茶。 “公公,您不吃吗?” “天儿热,没胃口。”何安道。 喜悦不疑有他,只说:“公公还是吃两口吧,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给主子当差是得鞠躬尽瘁,那您也得身体好不是。况且这一桌子菜,人家五殿下都吃呢,我又让人给您热了。您趁热吃,您这边吃一口,五殿下那边儿吃一口,这四舍五入,不就是一起吃饭了吗?” “呸,说什么大不敬的话。”何安脸色一红,硬是拉下脸来严肃道,“主子爷用餐,咱们能贴身伺候的便是福分了。” 他从小宫中长大,饭食基本没什么正点,且饱一顿饥一顿的时候多了,肠胃早坏了,饭菜热了冷了、辣了麻了都会难受一大阵子。 饭量也小,比宫里保持身材的贵人们吃的还少。 这会让被喜悦说的,不知道是戳中了心底哪一点的心思,拿起筷子,就着跟五殿下府邸上一模一样的饭菜,吃了起来,硬是吃了一整碗米饭,直看呆了喜悦。 喜悦鼓着腮帮子想,五殿下是良药。 * 赵驰吃完了午饭,府里也清净了。 白邱推门进了饭厅,行礼道:“内庭诸位都安排走了。” 赵驰摆了副碗筷给白邱,白邱也不推辞,坐下来。 “都送了些什么来?”赵驰问。 “多是日常用品,布料、食材、家具、冰、炭、诸如此类……”白邱道,“按照殿下规格制式一一配全了。” 赵驰沉吟了一下:“我这位太子哥哥,知道我拜会了何安,紧跟着就来这么一遭。大约是满意我的诚意,向我示好?” “应有此意。”白邱点头,“东宫孱弱,并不得皇帝陛下十分满意。自然是要多拉拢些兄弟,和七殿下好分庭抗礼。” 赵驰笑了笑:“群雄逐鹿,诸子夺嫡的把戏,历朝历代的皇帝怕都是玩不腻。” “现下最紧要的是殿下您封藩一事。您本应早就封为藩王,拥有自己的属地和王府,倒因为外出游学耽搁了。现下回到京城,又正是多事之秋,怕是有些人见不得您留在此地。若是乘机封到贫瘠之地做王,京城他日一旦异动,鞭长莫及。”白邱道,“不知道殿下作何打算?” 赵驰一笑:“我在外面游学,吃得苦够多了,现在偏偏想留在京城做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京城多美人,左拥右抱,软香温玉,比风餐露宿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殿下说得对。不过此事怕难。”白邱道。 “事在人为嘛。”赵驰赵驰抬手,给白邱道了杯茶,“还需白参书出谋划策。” 白邱作揖:“敢不殚精竭虑。” * 等喜乐办妥了差事回来,已是后半晌,何安正在书房练字,五殿下给的砚他是万万舍不得用的,用了自己之前用惯的一方砚。 等喜乐掀帘子进来,就看见喜悦在一旁伺候,嘴巴鼓鼓的塞满西瓜,没个正形。 “喜乐哥,吃瓜?”喜悦热情的邀请。 喜乐才不理他,进到里间藏书室给何安行礼道:“督公,奴婢回来了。” “都办妥了?” “奴婢亲眼瞅着几位进去的,是殿**边的白参书接待。应是妥了。”喜乐道。 何安捏得笔抖了抖,带了点希翼问:“那殿下有没有夸我?说我办事办得好。” 喜乐安静了一下:“那倒是没有。督公咱们眼下可是太子一党,办事儿的诸位师父都以为太子的授意。我瞧着白参书也是这么想。” 何安一怔:“哦……” 他低头蘸墨道:“殿下没有不高兴便好。不然我这心里可不消停。” 喜悦端了瓜进来,傻傻的问:“公公……要不要吃瓜?” 喜乐轻呸了一口:“傻子。” “嗯?我吗?” “督公脾胃不好,吃不得凉。”喜乐说道,“你这盘子西瓜督公吃了怕是要闹一整宿。” 何安叹了口气,问喜乐:“你瞅瞅我这字怎么写不好呢?” 喜乐上前一看,何安原在临摹五殿下之前送的笺书那两句诗。 何安其实字写的极好,便是与当世大家也不逞多让,巴结他的都千金求字。也因了他这字,才讨了贵人的喜,能够升到现在这个位置。 如今这已经写了二十多帖,比五殿下原本的字那是好了不少,可喜乐不敢说啊。 琢磨了一下,喜乐只好安慰道:“已很像了。” “不好。”何安摇头,“我哪儿学得到殿下半分风骨。” “……”喜乐一合计,笑道:“师父不就是想把五殿下墨宝好好的存着,时时欣赏吗?咱们去裱了,回头找个沉香木小匣子装着戴在身边怎么样?” 何安也不直说好,倒是停了笔,认真道:“这事儿你去办,一定要办好。” “师父放心。” * 他中午吃那晚饭,到半夜终于还是发作了,躺在床上就觉得胃里绞着痛,十分难耐,翻来覆去的,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晚上是喜乐在外面伺候,听到动静就来了。 “师父,可要吃药。” “不要。”何安的声音闷着,喜乐只觉得不对劲儿,点了灯过去看,何安披散着头发,面色铁青,浑身跟水打了似的。 喜乐大惊:“师父,我让喜悦去煎药。” 何安痛得浑身发抖已说不话来。 喜乐又热了暖石用棉布裹着,给他慰着,何安靠在喜乐身上,这才缓了口气过来。 外面传来动静,是喜平掀帘子进来,看到何安这样一愣:“督公这是又犯胃病了。” 何安忍着痛,皱眉道:“说。” 喜平作揖:“咱们的人回来说,殿下晚间吃了夜饭,十三便来约了殿下一同坐马车走了。听说是去了看戏。” 何安听了只觉得更是痛得难耐,嘴硬道:“看戏而已,有什么说不得的。” “就刚才,我掀帘子进屋前,下面人说,殿下……花了两千两银子,包了那唱花旦的华老板一夜。人已经带走了。” 那华雨泽是最近里京城大火的角儿,场场爆满,唱的好不说,样貌身段也是一流。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争相砸银子,还没听说谁能包他一宿的。 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桩风流韵事,何安却只觉得舌头到喉咙到心坎儿里都翻出一股苦酸苦酸的感觉,酸的眼角都泛红。 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