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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出事,他却总能挺身而出。 “我是他第一个朋友”这个认知在脑海中越发清晰。 他突然有种任重道远的意味。 作为学神人生中第一个朋友,他觉得自己肩负重任,如果做不好,说不定会给对方留下阴影,今后他再不能好好交朋友怎么办? 既然顾庭沛喜欢聊学习,那他就勉为其难陪他聊,也算是作为朋友应该付出的一点代价。 于是,沈辛把上次月考的卷子找出来,压平皱褶,碰了碰隔壁的手肘:“庭哥,帮我讲讲试卷吧?” 顾庭沛从书里移开视线:“你想学习了?” 不想,当然不想。 沈辛违心地说:“想。” 也不知顾庭沛信了没有,总之,他还真给自己讲起了试卷。 一节课过去,沈辛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认真听讲了一节课,而且,还都听进去了。 事实证明,只要老师讲的好,没有学不会的知识点。 最后,顾庭沛给他划了几处知识点让他背,便忙自己的事了。 沈辛背了几行,眼皮打架,他今晚能集中注意力学四十分钟已经是极限了,于是没过多久,头往桌上一歪,会周公去了。 顾庭沛认真读了会儿书,感觉到身边的人没动静,转过头去,就见那人早已歪着脑袋枕着书,睡得正香。 沈辛睡觉时微微张着嘴,粉嫩的唇瓣还透着一股光泽。 顾庭沛凝视良久,目光在那唇瓣上扫了一遍,握笔的手无意识手紧。 喉咙,有点渴。 不是喝水能缓解的那种渴。 此时前排所有人都自顾自地复习着,没人注意最后一排,顾庭沛伸出手,手指轻轻划过沈辛的额头,再到鼻尖,再到唇瓣,然后,加重力道,拇指在那粉色的唇瓣上揉了一把。 睡梦中被打扰的沈辛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如同小动物一般的梦呓传入耳朵,顾庭沛能感觉到自己呼吸骤然变得灼热。 他克制着,正要收回手,突然电路一个跳闸,又停电了。 “停电了!!” “耶!不用做作业了!” 又到了晚自习最开心的环节,对于高三学生来说,晚自习停电就像中彩票一样。 所有同学都欢呼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打闹声不绝于耳。 在这喧闹的环境中,顾庭沛只觉得他什么都听不到,仿佛把一切声音隔绝于外,手还放在沈辛唇上,迟迟没有移开,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食指就顺着那微微开启的齿关,探了进去…… 指尖被濡湿包裹,温热的触觉过电一般从手指窜上太阳穴。 顾庭沛猛地收回手,重重地呼吸两次,然后,浑身都发热了起来。 26、第 26 章 停电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在接下来的这段黑暗里,顾庭沛一直保持着同个姿势没变,谁也不知道,表面清心寡欲的学神,按兵不动地花了多少力气才把心里的躁动给压下去。 终于,灯“啪”地亮起,方芳走上讲台:“好了好了!都回座位去!” “唉……” “就不能多停会儿吗……” “学校的电工也太敬业了……” 同学们扫兴地回了座位。 沈辛是被白炽灯晃醒的,他艰难地眨了眨眼,才适应了光亮,看到顾庭沛的那一刻,脱口而出:“你怎么脸那么红?” “……”顾庭沛一噎,眼神闪躲了一下,片刻后,将试卷一把盖在他脸上,“睡你的觉。” 沈辛:??? . 第二天一大早,方芳就通知大家换座位。 厦门A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组同学会轮流坐中间,毕竟中间是听课的最好位置,而两边靠窗则常常因为反光而看不到黑板,影响学习效率。为了公平起见,四个组每周都会轮换,大家都有机会坐中间。 这次一换,沈辛发现他和顾庭沛正好被分到了两边,间隔老远。 于是一整个早上,他都望着顾庭沛的后脑勺发呆。 哎,怎么这么远啊,纸团都扔不到…… 小狮子叹气。 第二节是地理课,老师讲到中国江河水的相关知识,就点名沈辛,让他来说一下ppt上河水的流向。 “上回月考你进步很大,相信这题难不倒你。” 沈辛光顾着看顾庭沛后脑勺了,你让他吟一句“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还算应景,哪弄得请河流流向,于是他支支吾吾半天,来了一句:“大河向东流哇……”还带着节奏。 韩絮不愧是好兄弟,忍不住接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结果,就是两个人双双被请出去罚站了…… 沈辛靠着墙,发现这一罚站,居然就站在了顾庭沛的窗边。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顾庭沛此时正在做笔记,字迹干净整洁,和他的人一样清秀。 沈辛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顾庭沛的肩膀。 顾庭沛睫毛动了一下,但是没理他。 沈辛就喜欢看他一本正经撩不动的样子,从他桌上偷了根笔,在手掌心写字,写好了,摊开叫他看。 顾庭沛终于小幅度地动了,一手撑着脑袋,用余光瞥他。 彼时的沈辛,站在灿烂的阳光下,像是盛放的青春。 手里写着:下课去小卖部吗? 顾庭沛勾了勾嘴角,轻轻点头。 于是沈辛笑得更欢。 课间操结束,沈辛和顾庭沛一人咬着半根旺旺碎冰冰,坐在操场上吹风。 塑胶跑道因为被烈日晒过而氤氲着热气,远远看去仿佛都扭曲了。 这算是顾庭沛第一次课间操出来,往常他都是直接回教室。 这种脱离程式的离经叛道感令他觉得有些有趣。 跑步声混杂着蝉鸣声,是夏日的符号。 转头,沈辛叼着冰袋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微风拂过他的脸颊,把额前碎发撩开,露出张扬不羁的脸。 白皙的脖颈很是好看。 “小辛。” “嗯?” “你不考大学的话,打算干什么?”顾庭沛难得主动起头聊天。 “随便找个工作吧,能养活我跟阿嫲就行。”沈辛伸长手臂,让阳光从指缝间落下,眯起一只眼,“只要保证我有足够的时间照顾阿嫲就行。” “你要一直留在厦门?” “我就没打算离开。” 顾庭沛盯着他良久:“你有没有想过,阿嫲总有一天要走,她走了以后,你的人生还要继续。” “你错了。”沈辛双眼平静地望着天空,“阿嫲死的那天,我的人生也不会继续了。” “……” “我可能没跟你说过,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得病去世了,后来我妈丢下我和阿嫲改嫁,那个下午,下着小雨,她拖着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