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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了,我就是……我当时就是太害怕了,本来也没哭出来,结果听到老师你的声音就哭了,对不起,我没憋住。” 湛兮伸手,刚想拍拍她的肩膀,动作却又停了下来,他收回了手,喝了一口茶:“没事就好,不用道歉,不着急,你慢慢说。” 他抽空用手机给俞安敏发了一条信息:【无大事,不必担忧。】 “嗯!”左蓁蓁先是看了湛兮一眼,又看了看被她打开到最大的大门,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关上大门,反而是讲话的声音小了些,似乎是忌讳会被外边的人听到。 湛兮知道她开着门的话,能够看到外边的人来人往,这样能在她和别人独处的时候,给她一种可以随时逃脱的安全感。 “就是今天嘛,我爸妈因为一单生意临时出门了,我就自己在家。那个人突然就过来了,说是昨天来我家的时候雨伞落在我家客厅了,我真的好蠢啊……”这个姑娘懊恼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湛兮皱眉,抬手,做出制止她动作的手势:“别扯自己的头发,慢慢说,不要怪自己,老师也不会怪你。” 然而左蓁蓁再一次看向湛兮的时候,眼眶已经载满了眼泪,她马上抽了桌上的纸巾擦了擦:“不是的老师,是我自己蠢,真的,我就是个傻子,明明老师你已经警告过我提醒过我了,可是我还是犯蠢。” 不等湛兮说什么,她自己飞快地接了下去:“我当时在玩游戏,没有想太多,听到他有东西落在家里了,我就开门给他进来了。他也就是进来了拿了伞就准备走的……可是后面,他又忽然很慈祥地和我聊了一些我小时候的事情。” 湛兮的唇不自觉地抿紧,而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也下意识地摩挲了起来。 这个老畜生,他在打感情牌!湛兮几乎是第一瞬间,就知道了朱刚烈的打算。 果不其然—— “说了很多很多之后,他就忽然很悲伤地跟我说:‘蓁蓁啊,感觉你和朱老师越来越疏远了。’我那时候真的是脑子锈透了,我傻了,我就是个傻子,我自己犯傻!我竟然还觉得难过,还有些同情他,他一直说小时候对我多好多好,我还反省之前的那些事情是不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中年老年人,还是从事教育职业的家伙,想要攻破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的心防,简直不要太容易了!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和他有着多年亲近关系的、被他建立起了信任的孩子。 这些老畜生深谙人心,知道要怎么打动人,知道要说什么才能令人心软,他们就这样欺负这些信任他们的小孩子。 朱刚烈利用和左蓁蓁曾经拥有过的美好的回忆,来放松左蓁蓁的警惕,在发现她心软后,再扮无辜,继而用语言来诱导她反思自己“你确定这是我的错吗?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吗?你竟然这样对我。” 而左蓁蓁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反思自己了,朱刚烈就可以做更过分的事情了。 到最后,就算左蓁蓁挣脱了朱刚烈用回忆和语言为她构造的陷阱,及时醒悟过来之后,左蓁蓁也会在第一时间懊悔,甚至将错误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这些案件中,可怜的受害者们,会将自己的善良、心软、没多想等等本来不是错误的东西,归结为极端的罪过,因为正是“善良”“心软”,让他们遭受不该遭受的伤害。 左蓁蓁咬紧了牙:“我有一瞬间,甚至觉得是我的不对,是我戴有色眼镜看人,然后还有点想要和那个人和解。他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他问我:‘蓁蓁,我好久没有抱过你了,我能抱抱你吗?’” 湛兮抿紧了唇,手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这时候,左蓁蓁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 “我其实虽然有些心软了,但是还是觉得别扭,他就一下子抱住了我。我很不自在……”左蓁蓁说着说着又低下了头,似乎有些没法子面对湛兮了。 “真的,老师,我真的很害怕,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觉得他之前说的话不是真心的,他想骗我,他说以前的事情都是为了骗我……我觉得很恶心很害怕,可是我又怕我拼命挣扎的话,会刺-激到他。” “蓁蓁,”湛兮轻轻地喊了一声,语气温和,“可以抬起头来,这不是你的错。” “嗯!”左蓁蓁应了一声,可是也只是飞快地抬头看了湛兮一眼,又低下了头,咬了咬唇,“当时没有人在家里,爸爸妈妈都出去了,然后太阳又被乌云遮住了,屋子里一片暗沉沉的,然后很安静,周围很安静,邻居似乎都睡着了,没有人走动,只有我自己……” 左蓁蓁哽咽了一声,又强调,“只有我自己,屋子里没有开灯,好暗好暗,周围没有人走动,好安静,好安静……他一直紧紧抱着我不放,我好害怕。” 湛兮闻言,垂下了眼眸,手指痉挛似的微微抽搐了一下。 438:“你这状态有点恐怖,要不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她跟你讲的越多,任务进度条就挪动越多。” 湛兮没有理它,依然在耐心地听左蓁蓁发泄她的恐惧。 “我不敢动,屋子里很暗很暗,他很高大,我被他锢得死死的,然后我为了让他放开我,就忍着害怕,假装没发现他那么恶心,就若无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背,说:“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放开吧。”我快吐了,可是他还是不肯放开我……” 左蓁蓁是一个非常敏锐又聪明的孩子,从面对这件事情她的反应和策略上,就能看得出来。 几乎是朱刚烈提出要拥抱她,她就已经清醒过来了,可是身处在只有她和眼前的恶鬼的阴沉沉的空荡荡的房子里,房子外边还没有邻居走动,这些外部环境给她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心理压力,让她觉得惊恐非常,她马上就开始分析自己所处的环境了,她觉得仅凭自己一个人是没办法挣脱朱刚烈的,如果反应过激,反而可能激怒朱刚烈,继而无法保证会不会发生更不可控的事情,而更糟糕的是,她也没办法及时向外界求救。 对于左蓁蓁而言,那样的处境是极为恐怖和绝望的,她的惊恐可以从现在回忆的时候,身体依然在不自觉地颤抖上看出来,可是她当时没有将自己的惊恐、害怕、绝望和恶心等等情绪表现出来,她几乎可以说是做到了面色如常地选择了按兵不动。 而在朱刚烈真的抱了她,她的恐惧和恶心估计是同时爆表的,甚至说她已经想要作呕了也不为过,但是她依然做到了理智地“安抚”那个已经被“肮脏的欲-望和冲动”所控制的恶鬼,她若无其事地想要提醒他,让他清醒。 这时候,左蓁蓁似乎已经不在意湛兮有没有在听了,也似乎不想看他的分反应了,她自顾自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