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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许立很快捕捉到杨嘉羽的身影,“嘉羽——” 杨嘉羽手里拿着一朵蓬松的棉花糖,在看见许立的那一瞬,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很快,她加快步伐往前跑,仿佛一点也不想看到许立。 待走到路口时,杨嘉羽借着短暂的红绿灯变换时间,跃过斑马线,把许立甩在对面。 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许立被拦住了。杨嘉羽就在附近,用不了多久,许立就能跑过去。 红绿灯终于重新变换,杨嘉羽近在眼前,却逃也似的坐进了出租车。 许立背后发凉,来不及多想,拦住下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您追上前面那辆车。” 前面车辆众多,师傅回过头问:“哪辆?”见乘客比较年轻,“你是干什么的?” 许立额前冒着冷汗,“我妹妹离家出走了,车牌尾号是237,就在您的左前方。” 司机连忙应声:“好。” “别跟得太近。”许立察觉到杨嘉羽刚才情绪异常,怕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他低头翻看手机通讯录,给杨叔叔打了电话:“我看见嘉羽了,实时定位我发到您手机上。” 杨振华正好赶到学校附近,“好。” 许立又说:“嘉佑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上,那边有一家干果铺,嘉佑应该就在那里,你们一起过来,嘉羽这边我先跟着。” 杨振华有种不好的预感:“跟着?她不肯回家?” 许立说:“她上了出租车,我叫了车跟在她后面。”他侧过脸看向窗外,渐渐在向郊区开,“叔叔您放心,我会一直跟着嘉羽。” “行,路上小心。”挂了电话,杨振华的车停靠在路边,正开着双闪,待杨嘉佑上车后,父子二人按照许立发来的实时定位跟了过去。 出租车继续往前开,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周遭变得寂静,再次看向车窗外时只觉周围空旷而漆黑,路边亮着一排排路灯。 “师傅,到哪里了?”许立偏头看向前方,杨嘉羽搭乘的那辆出租车还没停,天那么黑,她又是个女孩子,如果出了事怎么办?许立想都不敢想。 司机把广播关掉,“这地方偏僻,靠近铁路线,不过已经废弃客运很久了,改成了货运线。” 许立的心突突直跳,没接话。 司机忍不住有些好奇,“你说说你妹妹,大晚上跑这里来做什么?” 许立暗自思忖,刚才从学校附近发现杨嘉羽,她买到棉花糖,看方向,像是要回家,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后面追赶,嘉羽反而越逃越厉害? 以许立对杨嘉羽的了解,就算她责怪他没有及时告知求学打算,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不单是徐阿姨,很多人都会先入为主地觉得杨嘉羽很任性,其实她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复杂,只是由于先天性的原因,她不是特别善于表达自己。 就像她不吃青豆,不是简单的挑食问题。 那么今天,令杨嘉羽拼命挣脱的原因又是什么? 前面的车停了下来,许立连忙提前付了钱,“不用找了。” 下了车,明明可以直接追赶上杨嘉羽,许立却放缓了脚步,语气很平和:“嘉羽,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杨嘉羽停顿了片刻,呼吸有些发颤,回过头:“我知道是你。” 许立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目光沉静,不像是开玩笑或是任性,他没有着急劝她回去,只是诚恳地解释:“嘉羽,白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瞒着你,应该提前跟你说。” 杨嘉羽手里的棉花糖已经缩小了一大圈,但形状还比较完整,应该是在空气里融化了部分。 她静静地凝视着许立,眼泪无声地淌下来,哑着嗓子说:“我不怪你,是怪自己。” 许立试着朝她走近了几步,“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我会认真倾听的。” 杨嘉羽眸光坚韧,抬高了声音:“你别过来!” 他们现在站在靠近铁路沿线的马路上,隐约能听到悠扬的鸣笛声,偶尔公路上会出现飞驰而过的汽车,速度比市区要快。 许立站着没动,看见杨嘉羽往一旁的杂物堆上跳了跳,好像是废弃的枕木,堆了足足有半个人高,杨嘉羽坐上去的时候非常费力。 她穿着牛仔背带裙,扎了个简单的马尾,面容清秀,比小时候更美,双眼明亮,笑起来时让人能想起整个秋天的银杏,宁静而温柔。 杨嘉羽晃了晃腿,她的小腿白皙而修长,带着少女的纤细,脚踝处穿着浅口白袜子,球鞋带松散,跟随着她的节奏,在空中轻轻打转儿。 头顶是昏黄的灯光,飞虫在灯影下扑赶,隐约能听见草丛里的蛐蛐声。明明身处郊外,却能让人觉得安静,自由自在,不用在意那么多目光,让杨嘉羽觉得很舒服。 半晌,她偏着头,侧脸看向许立,见他进退两难,站在距离自己几米的地方,她忍不住笑了,眼里却闪着泪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许立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没有。” “你说谎。”杨嘉羽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眼里带了几分自嘲,“哥哥以前被吓时,会直接数落我。而你,会直接不说话。” 许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杨嘉羽接着说:“我本来只想出来转一转,以前妈妈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今天我不想那么听话,于是悄悄溜出来,买到了棉花糖。买完东西我准备回家了,但是你跟在我身后喊,我很生气。” “我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学习很费力。不过有你们在我,我什么也不怕。”杨嘉羽吸了吸鼻子,“但是现在,哥哥要上大学了,虽然会留在南京,还是不比以前。你就更不用说了,要去北京,那么远的地方,你们都要离开我——”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我怎么办啊?我看不到一点希望,什么也做不好,就连做家务,也会被妈妈嫌弃。在这个家里,我像一个会呼吸的家具。”说到这里,她擦了擦眼泪,“很没有用。” 许立听懂了,杨嘉羽是觉得备受照顾是一种负担,他见她深呼一口气,话应该没有说完。 杨嘉羽的声音里透着哭腔:“我不要成为这样的人!我要像哥哥一样优秀,可是很难,真的很难,”她胡乱擦着眼泪,声音越变越小:“后来我学了钢琴,就不会那么糟糕,不会变成没用的人。” 她跳了下来,蹲在地上,抱膝哭泣:“爸爸妈妈很好,你和哥哥也是,但我好像没办法给你们什么,我很难受……” 许立朝她走进了些,蹲在她身边,轻声问:“嘉羽,你在害怕什么?” 杨嘉羽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说:“我怕自己一个人,怕你们都要离开我。” 许立知道杨嘉羽不再是哄一哄,就能开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