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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盎然之色。 而就在入春的第二个周,有些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殷池雪起兵造反了。 原来他觊觎皇位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大概有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在他八岁的时候,这个念头就已经在心中生根发芽了。 因为他曾经答应过那个小子,将来等自己当了皇帝,一定要将他接到宫中,那些满口等级制度的老梆子但凡敢说一个“不”字,全都得脑袋搬家。 年幼的时候他只是想想。 长大后,开始觉得皇兄治国有道,国泰民安,也不错,于是也放弃了篡位的想法。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兄夜夜笙歌,到后来甚至忠奸不分,北方大旱,民不聊生,却依然在强征地税,殷池雪觉得,与其这样,不如乖乖让贤。 但念于兄弟之情,殷池雪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了。 他佯装清闲,成日不是招猫就是逗狗,所以在他人心中,他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人。 但众人都看错了,他却是最有野心的人。 他私下训练了军队,只等一个完美时机。 但余鹤的出现,对他来说恰恰就是那个完美的时机。 那个男人说了,只要余鹤解决了手头的任务就会永远离开这里,那么留下他的唯一方式,就是要他永远完不成任务。 那么自己,必须篡位,甚至于,还要将若廷他们一并铲除。 三月下旬,殷池雪率领三万精锐攻入皇城,兵戎相见,尸横遍野,原本热闹繁华的皇城在一瞬间变成了修罗地狱。 可殷池雪还是输了。 大概是在听说余鹤已经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动摇了。 也已经觉得,皇位这种东西,根本不重要了。 一旦露出破绽,敌方便长驱直入,捣毁军基地。 殷池雪死之前数了数,插.在自己胸膛中的箭矢共有八根。 他忽然想起八岁那年,水漫金山,自己坐在那人亲手制作的小木床上,望着洞口的雨帘,手里还拿着粗粮烧饼。 自己睡了三十年锦被玉榻,却终究找不回当日的快乐。 —————————— “小栗子!今日午膳会有桂花莲子羹!” 若廷兴奋地从外面跑进来。 他的小狗婉儿绕在他脚边转了几圈,呜咽了两声。 长清宫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小栗子?”若廷心生诧异,一边找一边喊道。 这家伙,又跑到哪里去偷懒了? 想着,若廷抱起他的小狗婉儿蹲坐在大堂门口前,气呼呼地想: “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 夜风吹起桌上绵薄的宣纸,吹起了上面一行不易察觉的小字: 伴君千里,当需一别,殿下,保重。 —————————— 一个月后—— “又闹失踪!又闹失踪!怎么每次都是你们俩?!”主编瞪着他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两个低头不语的臭小子。 “不是,我就奇怪了,你们俩是怎么能做到失踪两个月都联系不上的?啊?从一月份到三月底,我可真是佩服啊!” 主编气得一拍桌子。 但此时的邵明旻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 自己只记得当时误入了一间按摩房,在里面看到一个颜值超高的男人,后来还去了地震体验馆,接下来的记忆仿佛被人抽走了一样。 唯有自己日渐平坦的小腹,狂掉三十斤的身材。 “行了行了,赶紧干活去!”主编不耐烦地摆摆手,似乎是不想再看到他俩。 余鹤和邵明旻冲着主编鞠了一躬,讪讪往外走。 “等一下。”主编又喊住他们。 “上个月不是刚从本市发掘出一座前朝大墓么,你们俩去跟一下这个采访。” 说着,主编将通行证扔给他俩:“可别再闹失踪了啊。” 余鹤接过通行证,嘿嘿一笑:“不能。” 看了看资料,是几百年前一个王爷的大墓,但历史上确实没听说过这号人。 “这种没名没姓的一般不是个吃白饭的就是篡位失败了的,你信不。”邵明旻翻看着资料,随口说道。 “你又知道?”余鹤瞥了他一眼。 两人驾车来到上个月紧急建造的墓主人博物馆,这里还在修葺中,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开放。 两人给负责人看过记者证之后,负责人马上便找了个讲解员过来带二人参观博物馆。 “这座大墓比较奇怪,没有详细的年份记载,也没有那种独属于皇室的陪葬品。” 讲解员带着二人来到大厅。 放眼望去,博物馆里陈列的物品真的稍显寒酸。 都是些战甲、衣物之类的,连个金银玉器都没有。 真的是很可怜了。 “我们只能通过这些出土的文物来鉴定年份,大概是四百年前到一千年之间,以及一些服饰来看,大概是个王爷或者侯爷之类的身份。” 余鹤举起单反,对着其中一套白色的长衫拍了张。 咦,这样式,有点眼熟啊。 “这位墓主人的墓室不像我们之前发掘的皇室墓室一样,几乎是金银珠宝堆砌起来的,这座墓室甚至连防贼机关都没有,可以说,唯一值钱的,就是我们在主室发现的一只锦盒,二位同我来。” 余鹤又随手拍了几张,跟着解说员来到内间。 内间也是空荡荡的,只有中央的玻璃柜里摆放的一只锦盒。 “啊,这人也太寒酸了吧,就一块玉?”邵明旻愕然。 他不敢相信,这么大一座墓室中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块玉佩。 余鹤举起单反,凑过去—— “在古代,桃子寓意长寿永恒,蝴蝶寓意爱情爱恋,这枚由桃子和蝴蝶相组成的玉佩,大概是寓意永恒的爱恋。” 讲解员解释道:“而且玉佩放在主墓室,可以看出对于墓主人来说这是非常重要非常珍贵的物品。” 余鹤望着那枚玉佩,一瞬间,回忆如同海潮般铺天盖地袭来—— 年三十那日,殷池雪就穿着一身粉白的衣服,站在自己旁边,似是漫不经心地扔了这枚玉佩给自己。 “墓主人的衣物以战甲偏多,可以看出来他生前经历过多场战争,而且其中一件,胸口处有多处破损,看样子是被利箭穿透,而墓主人也有可能就是这样战死沙场。” 解说员说着,打开投影仪。 “而且,墓主人年纪很轻,仅有三十岁,而当朝皇帝是于五十多岁才薨逝,之后便是太子继位,所以有专家猜测称,有可能,这位墓主人,在生前曾经起兵造反争夺皇位,但很不幸死在了战场。” 邵明旻点点头:“所以才一件像样的陪葬品也没有,空有一个皇室规模的大墓。” 解说员点点头:“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