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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床上之人的脸隔了开来,西水无法探清床上人的动静。可他没忘凯鲁习惯在床头摆放利器的事情,虽然跟夕梨在一起的时候不会,但这毕竟是初识,做不得准的。 试探性唤了声:“殿下?” 床上人并无动静,西水不由自主再走近了一步:“殿……呜……!” 冷不防从床上伸出一只手来,将毫无防备的西水猛地拉入怀中:“帝特?! 怎么是你?” “我……”西水突然发觉现下的状况,很是诡异。 凯鲁冷笑的看着他,一只手扣住他浓黑短发的额头,另外一只则按在剑柄之上。 就说了!倒霉的事情从来就少不了他! “殿下……请听我解释!我……”西水还在想着要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呢,那头凯鲁早就拔出了剑。虽然西水一直对这种落后武器的杀伤力感到怀疑,但他对金属兵刃向来都持有相当的戒备心——至少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不能怀疑。慌乱之际,西水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必须尽快将实情转告给凯鲁:“是这样的!殿下!夕梨小姐她——” “夕梨?”果然,凯鲁皱起眉,手中动作也停了下来。 如此这般地跟凯鲁解释了一通,西水做出一副十万火急等不及对方反应的样子,反手拉着凯鲁就想走,结果没拉动,人还被凯鲁呼噜拖栽到了床上。这一栽,西水的重力加速度,凯鲁本人也就跟着被扑倒在床上,造成了一副极为暧昧的场景。 暧昧这词用得或许还不够确切,准确点来说,他们是暧昧的进阶级——因为凯鲁很不巧的就被不幸的西水同志给压到了床上,发尖对发梢,唇尖对唇缝,情况再是危急不过。 西水觉得,现在最危急的事情不是把凯鲁拉到夕梨那儿了,而是……把他从身上撕开! 双手一直,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给掰扯下了床。然后,俩人毫不奇怪都愣在当场。彼此瞪视足足有三秒钟,而后随着凯鲁剑梢坠地的铿啷声,二人方从刚才的状况中回过神。 马德……西水懊恼得直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这种低级错误……憋了又憋,西水费老大力气才说服自己不要去碰对面那张伤害天下男人自尊的脸蛋。他还没蠢到在这吃人年代去炒上司。 拇指抹抹下唇,凯鲁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问道:“夕梨在哪儿?” 中庭。 “帝特?帝——” 不意外听到夕梨的声音由期待变成大吃一惊,西水不着痕迹地向左让了一步。不想凯鲁那厮根本就不容他躲避,将他拉过,站到夕梨跟前:“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为什么寸步不离地将你带在身边?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你有这样的自信,不用一兵一卒,甚至是连武器都无须带上就可以对付得了王妃?”字字句句均中核心,凯鲁的王者气质这会儿是展露无遗:“还是我误会了……错以为你是最了解王妃能力的人?”他说得没错,王妃既然能够将夕梨待到西台来,她的能力就不容小觑。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人家是王妃。还好是风格粗犷的西台,如果放到华夏,估计她现在连渣都不会剩了。 “我……”夕梨不作声了,低下头,或许是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冲动了吧。 “你想要回那套衣服我知道,”凯鲁说着又瞟了西水一眼:“但你也不能不顾及到其他人……如果今天帝特真的跟你走了,你确定自己能够带着帝特全身而退么?尤其是帝特,你知不知道,他甚至可以为你而死?” 一连串的问句下来,别说是夕梨,就连西水也都沉默下来。他跟夕梨不一样,他想到的是,当初真有位少年,傻抱着一切只为夕梨小姐的信念,鼓足勇气,用瘦小的身躯挡下那妖怪般人物的攻击,最后被脱皮褪骨。当西水看到那华丽而坚实的大门砰然阖上的时候,他是真的为那勇敢面对压来巨大的敌人阴影而颤抖着的孩子感到遗憾。 “我……我不是故意的……”夕梨低下头。 西水浅浅的抿了下嘴唇,幸好她没成功溜出去,也幸好自己不是“那个”帝特。 “一旦你入了王妃宫中,一切就再也由不得你了,而帝特……他绝对不会弃你的安危不顾,”顿了顿,凯鲁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西水:“虽然我现在也不是很确定这一点……” 啥?!喂,你有话就直说,那眼神几个意思!? 听到这似有所指的话,西水有些心慌起来,他不是不知道现在正好是解释的时机,但话到了嘴边,却又给吞了回去。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他恭敬地弓下单只膝盖,笑言道:“殿下,帝特自然是愿意为夕梨小姐赴汤蹈火的。” “哦?”凯鲁原本一直半睁着的眼皮突然抬起,长长的睫毛在眼角处落下一道完美的阴影:“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心神一闪,西水自知不妙,却依旧强自镇定着:“如果这是殿下所希望的……”言下之意——你凯鲁才是我的正主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番话说得漂亮委婉,倒也叫人无从驳斥。 “很好。”话说完,披肩下摆飞扬,人就已经迈开脚步转身朝着寝宫走去。而夕梨自然是悻悻然跟着。西水欲言又止地看着夕梨,他想跟夕梨说明原因,可他知道此刻的夕梨是不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的,甚至可能再也不会相信他了。思及此,西水不由得有些沮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承认自己越来越懒了= =居然压箱底的东西都直接抽出来发。。还是未修改版的。。耶耶耶耶~ ——小修,希望没有欺骗更新的嫌疑,希望自己文能更好一点,应该不算太过分?还是v文不能这样修??有些地方我自己也确实觉得很不好了,必须修。 2012.1.17 第3章 第三节 第二天清晨,西水依旧起得很早,比许多要早起工作的人还要早。他登上宫殿最高处,遥望天蒙未亮的远方,仿佛这样就能够到达尽头的那一边。 那里,有最美好的景色,有最可口的佳肴,有最神秘的文化,有最源远流长的历史……那里,有他再熟悉不过的黄土地。 并没什么可想的人,也没有太值得去留恋的过去,这就是他跟夕梨最大的不同,所以相较于夕梨的迫不及待,西水更多的是对故土的执着,作为一名血统纯正的炎黄子孙的思念。 喀啦……极轻的碎石声在身后响起,西水猛地回过头去,发现来人竟是伊尔邦尼。 “早啊帝特。”伊尔邦尼冰冷的眸色中绽放出异样的神采,犹如在晨光中展示着斑斓五彩的琥珀般闪耀。 没想到伊尔邦尼也会有这样一种动人表情,西水更搞不明白的是,伊尔邦尼这晶亮的眼神,究竟为何。他唯一清楚知道的一点